辛米听说同春楼被砸的事情,急忙从公司跑出来,来到店门口,叉着腰闯进去。
“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敢砸同春楼。”
这会儿还早,店里头没客人,只有姜闻茶和席城坐在桌边,姜引柴在后厨择菜。
姜品糖站在路边看着辛米走她面前一溜烟跑进店里,她连喊她都来不及,转身对苏承叶说。
“我先进去了。”
“她如果看不到我,会很担心的。”
苏承叶点点头,脸上一抹平静的笑,深着眸子看她。
姜品糖浑身一冷,从昨晚开始,苏承叶就用这种眼神看她了,太可怕了,她快跑进店里,再一回头,看到苏承叶还站在路边遥遥望着她。
“真是怪事。”
苏承叶又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对面的安纳特酒店。
辛米一看到姜品糖,又发出爆鸣声,嗓门极大,不知道克制。
“大姜!”
“快让我看看,伤着了哪儿没,要我说啊,你就该让引柴那小子晚上看店,自家的买卖不管,偏要去什么酒馆帮忙。”
她这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姜闻茶听的,品糖喜欢这个堂姐,她可不喜欢。
姜闻茶沉默不语,让引柴去酒馆看店是家里人的想法,她回来之前就是如此了,跟她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席城坐在一旁,跃跃欲试,想要站起来反驳辛米的话,被姜闻茶一个眼神勒令住了。
姜品糖赶紧拉着辛米进了厨房,解释道。
“我没受伤,昨晚苏主厨救了我,倒是你,好不容易风头过去了,你翘班被同事看到,肯定会说你闲话的。”
辛米不以为然。
“他们?”
“我才不在意呢,最近我清闲的很,可能是跟之前的黑料有关吧,公司也不怎么给我派活了。”
“不过,我最近在开拓副业了,好多竖屏剧组缺人演戏呢。”
姜品糖点点头,她知道辛米一直都十分有主见,想要做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竖屏短剧最近却是很火,以她的样貌和身材,完全可以转行去拍戏的。
辛米打量着她的脸,突然想起一个事,拖长尾音。
“诶.....”
“你昨晚不会是住在苏主厨家里吧,我听引柴说,你没有回家,担心的不得得了,以为你被那群醉汉抓走了。”
她话音中满是担忧,眼神却意味深长,强压着嘴角。
姜品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错开她灼灼的目光,小声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昨晚扭了脚,没法回去。”
辛米仰着脖子,噙着笑“哦”了一声,半信半疑的意味。
“那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姜品糖用手推推她,难为情的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她这个大嘴巴,如果被爸爸妈妈听到,肯定会以为苏主厨就是她在外面找的男朋友。
辛米环抱着手臂,走出厨房,来到外面的大厅里,拎起随意丢在一旁的手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背对着姜品糖,大喊一声。
“我改天再来找你。”
姜闻茶和席城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用餐,两人齐刷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姜闻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对辛米还是有所了解的,人不坏就是性子直爽,至于席城则是眼眸一暗,藏着一股戾气,他不喜欢这个一进门就用话夹姜老师的女人,空有个样貌和身材,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一点女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姜闻茶扭头,看到他眸色阴冷,嘴唇颜色偏淡,扯了个不咸不淡的弧度。
“你.....”
她从未见过席城做出这样的表情,他在她身边,总是什么都好,怎样都好,一副没脾气的样子。
席城眸色一改,眼眸又变得清澈了,看向姜闻茶,温润一笑,用公筷夹起一片肉,放到她的盘子里。
“姜老师,先吃饭吧,等下菜要凉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为温和,荡进人的耳朵里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姜闻茶没有多想,低头继续吃饭。
席城手里拿着汤勺,手腕轻轻晃动,汤勺却没有一下是碰在杯壁上的,分寸又克制。
他没有舀汤,只是维持着这个似乎在专心吃饭的动作,深沉的看着姜闻茶,眼里是呼之欲出的病态的偏执。
“好了,咱们走吧。”
姜闻茶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拎起放在身后的包,站起身来。
席城先一步走到外面,撩起门帘,态度谦卑的说。
“姜老师,请。”
姜闻茶皱皱眉,扭头看向厨房,还好姜品糖和姜引柴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哪里像男朋友。
“在我的家人面前,你不用喊我姜老师。”
“但仅限于他们。”
她语气严肃,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一样。
席城眼里含笑,应声道:“好的,闻茶姐。”
他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样吗,只要他得到了就好,不需要昭告天下,他巴不得将她永远锁在一间潮湿阴冷的屋子里,他抱着她,她只能依赖他。
这只是第一步。
假的,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真的。
他的个子有一米八五,姜闻茶的个子在一米六五左右,她不抬头,是看不见他脸上阴冷诡异的表情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门上的风铃被一起一放的门帘碰撞一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姜品糖系着围裙从后厨走出来,看到用餐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了,拿起放在柜台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喊道。
“引柴,你去把外面的桌子收拾一下,闻茶姐他们走了。”
姜引柴蹲在后厨的地上择菜,闻声站起来,应道。
“好嘞,我这就去。”
他从姜品糖身后跑过去,拿着抹布和垃圾袋,三下两下就把桌子上的残羹剩菜都收拾干净了,桌面擦的能照出人脸。
姜引柴拎着垃圾袋往外走,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卡片。
“咦,这是谁的?”
“好像是一张名片,但是连名字都没有写,只有一个地址。”
他捏着名片,走到姜品糖面前,递给她看。
姜品糖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子,卡片很有质感,纯白却不耀眼,低饱和度的白色,右下角是一行黑色的正楷小字。
南丹路18号。
这不就是她家老房子对面的院子吗,可是那个院子好多年不住人了,自打她有记忆起,就没有人从那个院子里出来过。
姜引柴忽然想起一桩事,瞳孔骤缩,面露惧色。
“姐,姐,会不会是鬼啊。”
“我听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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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人是被烧死的,一对夫妻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小儿子,被人送去了福利院。”
姜品糖肩膀一抖,手里的卡片掉落到地上,她弯腰把卡片捡起来,缓了缓情绪说道。
“别自己吓自己,哪儿有什么鬼。”
“这张卡片上连个名字也没有,说不定是哪个客人落下的呢,人家说不定是新来的邻居。”
同春楼一天进进出出好些人,她也不是都认识。
姜引柴只好作罢,将名片的事抛到脑后,继续去后厨择菜。
姜品糖默默的把名片放到柜台的失物招领处,小小的收纳盒里,什么东西都有,眼睛,钥匙,银行卡,身份证......
只是一个小插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南丹路17号。
姜闻茶站在巷口,停住脚步,一脸严肃跟身后的席城说。
“我下午没课,不用回学校。”
“但是你得回去,你晚上有一节公共课,是教育学院李老师的课。”
席城点头的同时合了一下眼皮,乖巧又真挚,微微勾起唇角,声音清润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按时去上课的。”
“李老师跟您关系很好,不是吗?”
姜闻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难道跟她关系不好的老师的课,他就不去了吗,未免也太意气用事。
“你随便,挂科又不是我挂。”
她面无表情的拎着包往巷尾走去,脚步带起一阵风,裙摆掀起的尘土落在席城的裤腿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双膝一弯,蹲到地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细细的摩梭地上的高跟鞋印记,狭长的眼染上一抹诡异的红,尽显阴郁......
姜闻茶在巷尾消失,随着一道关门声,席城从地上站起来,肩膀斜挂着黑色的书包,不紧不慢的也朝着巷尾走过去。
一直走到最里面,他站在狭窄逼仄的巷道,左右各一扇门,左边的门刷了一层红漆,又大又干净,贴着对联和福字,右边的门生锈破败,布满烧灼的痕迹,挂着一把小锁,小锁上结着一层蜘蛛网。
他摸出钥匙,手捏着小小的钥匙打开右边门上挂着的锁,指尖碰到蜘蛛网,他嫌弃的皱起眉头,从单肩挎着的双肩包里取出消毒酒精和湿纸巾,仔细的擦拭手指,直到把手指磋磨得发红才停下来。
一切破败的东西,零乱的东西都让他觉得恶心肮脏,可是他不得不回来,这里才是他的家,是离闻茶姐最近的地方。
席城推开屋门,破旧的木门吱呀作响,他走到一张单人床旁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款式老旧的蓝色格纹床单,铺开展平,又把双肩背包丢到床上。
他每天都带一样东西过来,很快这里就会恢复成当初的样子。
席城躺在房间的床上,风呼啸着从破损的窗户里吹进来,冷的像刀子一样划伤脸颊,他却感觉周身都暖洋洋的,目光盯着门口,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幻影,姜闻茶站在门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温柔的看着他。
她那个时候脸庞还是稚嫩的,在读大学,而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一夜之间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双手双脚都被烫伤,下不了床。
听从父母安排给他送饭的姜闻茶就好像是一束暖光,照进他阴郁黑暗的视野里,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十米远,跟从前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