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争吵
    秋语若早就想到苏云廷应该没再继续吃药。

    在现代社会,重病患者有政府托底的一部分,普通家庭还会出现因病至贫的情况,更何况再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一定家底的人,久病之人到后面基本上就不再用药了。

    都是没钱的原因。

    秋语若已经有了挣钱的计划,不过家里有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每天需要翻身喂饭方便,应该还有按摩防止他肌肉萎缩之类的,这样算下来,他身边是离不了人的。

    苏母在世的时候,照顾苏云廷的事应都是她在做,苏母去世,苏静姝是女孩,最多帮着翻身喂饭,换衣方便的事,应该是苏云廷的弟弟在做。

    苏云廷已经昏迷了将近三个月,醒过来的机率已经很小了,在这个时代,无论女性有无养家的能力,家里必须要有一位顶门立户的男丁。

    苏家兄妹四个,两男两女,苏云廷昏迷不醒,家里剩下的唯一男丁,如果人品过关,秋语若准备以后经济好了,送他继续去读书。

    如果人品堪忧,也得让他出门做事,学着养家,根本不可能留他在家里照顾兄长。

    所以以后近身照顾苏云廷的事,就只能是自己了。

    既然苏云廷身边离不了人,以后卖吃的,就不能选择离家远地方。

    秋语若正考虑着以后在什么地方摆摊最合适,院子里重新热闹起来。

    散席了,送嫁的要回去了。

    娘家人要走,别管是不是真的舍不得,秋语若都要出去送一送的。

    秋语若从新房里出来,苏家这边的人就担心她要闹。

    刚进家门的时候没闹,并不代表进了新房,和无知无觉的苏云廷待过后还不闹。

    热闹的送客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送亲的主客是秋三叔,他是知道秋语若是拿了老头子的银子,心甘情愿嫁过来的。

    秋三叔见秋语若出来了,就说:“语若,我们先走了,后天回门的日子,我再来接你。”

    秋三叔说完,苏家这边的人,就见秋语若依然没有闹,不但没有闹,反而面上还带了点笑,就如同正常的新嫁娘一样,和娘家人道别。

    秋语若见他们一副惊疑的样子,为了避免他们脑补出什么不好的故事,就对秋三叔说:“三叔你们放心回去吧,这边云廷虽然病着,好在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不管怎么说,我以后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苏家这边的人听秋语若这么说,才突然想起来,苏云廷父母双亡还昏迷不醒,确实不是什么好归宿。

    但是秋语若她也早就没了爹娘,连兄弟姐妹也没有一个,这么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嫁到这边其实也不算太委屈。

    苏家人这么一想,再看秋语若不哭不闹的样子,也就不觉得违和了。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送走了秋家人,秋语若正准备对帮忙主事的人道谢。

    刚才一直缩在后面的苏老头,确定了秋语若对嫁给自家昏迷的孙子没什么怨言后,也不在后面缩着了,直接从后面站在人前。

    他毕竟是苏云廷的爷爷,主事的就先对秋语若介绍苏老头的身份。

    苏老头见秋语若老老实实的向自己见礼,心里更稳了,就对秋语若说:“以后你是苏家的媳妇了,是咱们家这一辈的长媳,一定要上敬老下爱小,给下面的媳妇做个好榜样才是!”

    秋语若心里‘呵呵’,这边家里都没有长辈了,我敬的谁家的老!

    这苏老头把苏云廷这一支都分出来了,还想给自己要孝敬立规矩,说秋老头不是什么慈爱的爷爷,和苏家的这个老头比起来,秋老头虽不慈爱,好歹还要脸。

    而苏家的这个老头,真就可以用不要脸来形容了。

    他不要脸,秋语若却不能对他不敬。

    不能不敬,并不代表必须被他拿捏。

    苏老头说话的时候,秋语若一句也不反驳,等他说完后,秋语若才道:“之前只听说您把这边分出来,还要了十亩地做养老,这边的事您就不管了,今天听您这么说,才知道外面传的那些都不可信。”

    秋语若的这些话,苏老头还是很爱听的,满意的撸起了胡子点着头。

    秋语若继续:“既然您没有不管这边的事,那真是太好了,云廷一直就这么昏迷着也不是办法,您看是不是您和二叔带着他再去县里找大夫看看,好歹抓些药回来,慢慢养个几年,说不定能醒过来呢!”

    刚才还得意的苏老头,听完秋语若后面的话,头也不点了,胡子也不撸了,换上了一张哀伤的面孔,说:“云廷的病对我打击最大,我也想让他赶紧好起来,只是我都这个年纪了,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呀!”

    秋语若:“爷爷年纪大了,家里不是还有二叔么,一家人哪用分的那么清楚,得互相帮扶着才是。”

    这次秋语若说完,不等苏老头反驳,苏二叔就不愿意了,他发现侄子娶来的这个媳妇,可比去世的嫂子难对付多了。

    老头子还想着继续拿捏这边,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苏二叔直接说:“分家分家,分开了就是两家人了,都是自家过自家的日子,哪有叔叔必须得给侄子看病的道理!”

    苏二叔说完,见秋语若的脸色变了,正等着她翻脸,这次两家闹翻了,以后这边的几个累赘,就不用自己再管了。

    却没想秋语若忍下了没闹,继续说:“虽说分家了,但是一家子骨肉不是分了家就能分开的,我也不是非得让您给云廷治病,就是想让您明天帮着找个车,咱们带云廷去县里的大夫那里看看。”

    秋语若的话说的及软,但是苏二叔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掩藏’着的精明。

    她这是要把自己架起来的意识呀!

    苏二叔心里哼了一声,这些都是自己当初对付死掉的老大玩剩下的,秋语若想用这个办法对付自己,没门!

    翻脸,必须翻脸,要不然被她赖上,以后的麻烦可就摆脱不清了!

    他直接把手一挥,拒绝道:“地里的庄稼眼看着就要收了,跟着你们往县里跑,我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云廷家的,云廷的病就这样了,大夫都说能醒过来的可能不大,你也别难为二叔,你就这命,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

    他拒绝的干脆,还拿命格说话,秋语若却不顺着他的话说,只说:“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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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一天,影响不到过段时间收庄稼。”

    苏二叔:嘿,她还真赖上了!

    为避免被秋语若缠上,苏二叔后面说的都是撕开脸面的话。

    秋语若却只说他是做叔叔的,就算分家了,也不能不管苏云廷。

    正在往盆子装撤席剩下的荤菜的苏二婶,听到自家男人和秋语若争吵,放下盆子就跑出来了。

    有了苏二婶的加入,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

    苏云廷的意识缓慢清醒,大脑还没运转起来,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是二叔和二婶,在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争吵。

    苏云廷的大脑在争吵声中完全清醒,不用细听他们争吵的内容,心里已经清楚,和二叔他们争吵的陌生女子,应该就是自己的妻子。

    院子里苏二叔摆道理,说自己也有一家子要养,根本顾不上这边。

    苏二婶就是句句恶毒,说秋语若是天煞孤星的命,苏云廷也是克父克母克兄弟,他上面一个夭折的兄长就是被他给克死的。

    苏二婶跳起来,拍着大腿说:“你们俩这命格,祸害完自己的父母,就别再祸害我们了,分家了就是两家人了,你们的事以后别找我们!”

    秋语若也不恼,只说:“你们是云廷的二叔二婶,我们有事不找你们还能找谁呢!”

    苏二叔觉得秋语若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被她粘上一点就揭不下来:“我也能力有限,你公公早早的去了,我自己供养老爷子已经够吃力的了,真的没管你们的能力了。

    以后咱们两家各过各的日子,谁也别麻烦谁了!”

    苏二叔说完,又拉上族长,说:“当初分家的时候,您老可是在的,当初可是说好了的,现在云廷家的不认,您得说句公道话!”

    族长:“……”,当初要是云廷媳妇已经嫁过来了,你们可没那么容易把他们分出来。

    族长心里虽然对苏云廷这边不值,但是当初分家是写了文书立下字据的。

    所以只能对秋语若说:“云廷家的,当初分家的时候,是说好了的,你们两边以后不管是生病还是婚丧嫁娶,对方都是不用管的,当时你婆婆还在,她是同意的,字也是她签的。”

    族长说完,秋语若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又变成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院子里没有人再争吵,只剩下两个妹妹压抑的哭声。

    听完这一切的苏云廷恨意滔天,心如刀绞,他恨祖父的无情,二叔的贪婪自私。

    家里的土地大多数都是父亲跟着表叔跑商置办下的,这些年地里的收益祖父收着,自己读书科举的费用也没用他出过一两银子。

    父亲去世了,自己昏迷着,祖父存着那么多年的土地收益,却只给自己抓了一个月的药,分家的时候只给了几两碎银子,土地更是按着他一份,自家和二叔家各一份来分,他以后跟着二叔生活,自家这边还要再给他十亩地的养老。

    苏云廷每当想起这些恨意就会多出两分,今天的恨意,更是成倍增长。

    但是他除了恨,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说:“你们等着,等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