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五点钟。
熟睡中的慕邵凡突然被捂住嘴,接着被阿杨和几个黑衣人强行带去了一个秘密房间进行体检。
这件事本应该在他实际接触到廖筠之前做,但是昨晚情况特殊,游戏上瘾的廖筠难得有兴致,也试探过他几次,暂且相信他是真的白纸,只使用了物理道具。
事实证明他确实笨拙,操作能力趋近于无。气息混乱又紧张,言行小心又生硬,就算有表演成分,也不可能精湛到骗得过她这种老玩家。所表现的讨好和痴迷更是没有半点刻意加工,让廖筠非常受用,一度贪婪享受,纵容了他屡次三番的任性索求。
可惜廖筠有个毛病,每当天亮时分会莫名醒一次,如果这个时候身边有人,那她就睡不着了,心里会慌慌的,很烦躁。
所以她特意把慕邵凡的体检安排在这种奇怪的时间,既把他的陪丨睡时长利用到了最大化,又不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一举两得。
等她自然醒过来,时间显示六点半。
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女保镖莫寻端着一杯温水从客厅走了进来,先将水交给她,再把窗帘打开,落地窗上铺满了云州的朦胧雾色,这种美丽的风景会让廖筠心情变好。
廖筠倚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食指按了按太阳穴:“情况怎么样了?别把人吓着。”
莫寻回答:“一切顺利,慕先生很配合,就是……”
“嗯?”
“就是他问,您是不是经常带人过来体检。”
“……你们怎么说?”
“阿杨说您带到这的,加上他总共也没几个。”
“嗯。”
“不过您带到其他地方的就数不过来了。”
廖筠嘴角一抽:“你等会儿让阿杨过来一下,我要跟他单独聊聊。”
“好嘞。”
“身份呢,查过了吗?”
“查过了。慕先生的父母早年离异,分别移民国外,几乎没留下什么资料,包括他们的姓名和移民国,都没有消息。慕先生从小和妹妹一起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家境还可以,直到二老相继去世,妹妹被接走,他开始独居,过得就比较清苦了。五天前他来到WRing打工,一直被骆经理带头为难,昨晚情况已证实是骆经理做局,在酒里也检测到了特殊药物成分。”
“这些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意思。”
“有一件有趣的事,他跟您同岁,生日是1995年11月7日,只比您大一天。小学和初中分别和您在一个学校呆过,是他云州美院的同学说的。”
“是么。”廖筠依然不感兴趣,垂着眸子抠指甲。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他大学并不住校,经常请假外出,几乎不上课,考试也不怎么参加。同学们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但都不知道原因。”
昨天酒保还说他毕业之后没处去,租房太贵所以才出来打工,那他毕业之前不住校,能住哪呢?回过神来,廖筠随意道:“随便他吧,可能在外面接什么私活。还查到什么?”
“查到骆经理使用的那种药,很特别,本身没有特殊作用,喝酒之后才会起效,喝得越多药效越强,估计用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件事小张总应该还不知情。”
“姓骆的那种人,干出什么勾当也不意外,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小张总好好说。”放下水杯,廖筠话锋一转,“FROLA呢,那副眼镜有什么消息?”
“呃,暂时还没有。”
“一点也没有?从他在WRing接触过哪些人着手,查不到?”
“WRing的临时工上一休一,但慕先生每天都来。虽然有时被人议论,但他本人很老实,不曾与人主动起过冲突。酒保阿哲所提到的梁姐,金主,都不存在,除了您……他似乎没再接触过别人。FROLA可能是他来之前就有的。”
廖筠从鼻腔叹了口气,比起慕邵凡没用的身份,她最关心的就是FROLA的来历,没想到一无所获。摆摆手:“去看看检查进度,我要尽快见他。对了,把我的备用手机拿来。”
半小时过后。
慕邵凡头发顺毛耷拉着,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廖筠的房间。
屋里播放着轻音乐,廖筠身上穿着休闲风的衬衫套装,头发温柔地挽在脑后,正在对着镜子佩戴珍珠耳环,脖子上有一条细银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被反射的波光粼粼,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如玉般精致的剔透感。
戴好耳环,她转头发现慕邵凡站在门口,眼睛一亮,已经扬起了明媚的笑容:“你回来啦。”
慕邵凡愣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都快贴到门板上了。
廖筠笑意一僵,不过还是维持着嘴角的弧度朝他走去:“饿了吧,我等你吃饭呢,快来。”
慕邵凡抿唇不语。
他不习惯她如此热情的迎接,脸上也摆不出太多适宜的表情,尤其是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他们昨晚骤然升温的关系变得尴尬。偏了偏头,颇为抗拒地控诉:“吃饭这件事对你来说更重要吗?你刚把我关了两个多小时……”
廖筠无辜:“怎么啦,这么大脾气,是不是他们给你体检的时候太粗鲁了?”
慕邵凡对她平静不以为意的语气很不理解。
这压根不是粗鲁不粗鲁的事,从还没睡醒,到被强制带走,再到全身体检,关起来的两个多小时给了他莫大的冲击,全都是不被当成人来对待的屈辱感,让他一时半会无从消化。
廖筠见他这种态度,彻底没了笑脸。
环抱起胳膊,声音透着一股寒意:“我都跟阿杨说了,不要吓着你,对你温柔点,他不敢不听我的,那就只能是你接受能力太差了。你只是个酒吧的临时工,又没有健康证,有我也不放心。体检相当于对你的话进行了一次精密的测谎,只要你诚实,就没什么损失,难道不好吗?你在闹什么别扭。”
慕邵凡皱眉:“我没有闹别扭,只是觉得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那要哪样?你以为街上随便捡来一个货色,都配爬到我的床上?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无脑相信?”
“也不是……”
“搞搞清楚,慕邵凡,”她眉头皱得比他还紧,“我完全可以先给你体检,而不是冒着风险解决你的麻烦,事后也没把你扔出去吧,还让你好好睡了一觉。记得你说今天要上课,怕耽误你时间才特意让他们早点安排。你只在意你被关了那一会儿,我可是忙着在给你准备早饭呢,你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别人?”
慕邵凡直接被她给说懵了。
先是难以置信,接着一琢磨,又觉得有点对,还没来得及细想,光听她理直气壮的质问,气势就已经先弱了下来。
廖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放下胳膊等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的时候果然被他拉住了手指。
“我……”他低着头,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像很矛盾,“我不是想怪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跟我打声招呼的……今天早上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有点懵了,对不起,误会你的好意,我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
“只是今天早上?昨天晚上的一切就不突然么?我好心把你救回来,结果你拿我当解药,还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我不多管闲事,也就不用被你误会了。”
慕邵凡耳根的绯红瞬间蔓延至脸颊,憋了半天,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廖筠叹了口气,故意摆出一副体贴的样子:“敏敏,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叫我主人,还求我养你的时候了?其实你想对主人撒娇和发脾气都是允许的,但是你不能这么误会我,我会伤心的,知道吗?”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他一个人错愕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敏敏’和“主人”。
其实夜色缱绻时,他就问过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带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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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过来。她的回答跟阿杨的第一句话差不多,绕了个圈子,说:“带到这里的一共没几个。”
彼时慕邵凡仰躺在那,满头是汗,被她亲得晕晕乎乎还要固执地追问:“几个是多少?很多还是很少?”
廖筠答:“能让我好心管教的就你一个,满意了?”
然后他就信了这模棱两可又满是套路的回答,迷离恍惚间,还反被她套走了不少话,包括自己的小名。
早饭很丰盛,是廖筠特意准备的,不过事实没有说得那么好听,只是吩咐保镖把附近所有的早餐都买一份回来罢了,根本没浪费她自己的精力
慢吞吞吃完半根油条,脸红的小狗终于露面,磨磨蹭蹭地走到饭桌旁。
她开口就逗人家:“敏敏,还在生气吗?怎么不坐我旁边?”
拉开对面椅子的慕邵凡整个人僵在那,乖乖地把椅子推回去,改为坐在她旁边。挺直的脊背暴露着心里的紧张,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廖筠:“那是我的杯子。”
慕邵凡:“……”
廖筠很大方:“没关系,你喝吧,这还有一杯。”说完从他面前伸长胳膊,拿来原本给他准备的水,轻抿一口,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敏敏是左撇子,昨晚右手也很灵活,完全没注意到呢。下次给敏敏准备餐具的时候,我会记得的。”
慕邵凡差点没把自己呛着,清了清嗓子,小声要求:“能不能不要叫小名……”
“为什么?”
“我不太习惯。”
廖筠故意听岔他的发音:“你不太喜欢?可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案,我昨晚很努力地在你左边锁骨种了两颗小草莓,你当时明明是喜欢的。”说完,眼神还等没溜到他的锁骨处确认,慕邵凡已经慌张地用手捂住了,脸色爆红。
廖筠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快吃吧,我不逗你了,你说要八点半之前去明川路上课的,路程那么远,待会儿开车送你。”
慕邵凡很懊恼:“我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了,连去哪儿上课也说了?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廖筠没再跟他继续聊,“我去找阿杨有点事,给你准备了要穿的衣服在卧室,记得去换,乖。”
又过了半小时。
廖筠提前从莫寻那拿了车钥匙,站在门口等人。能让廖筠这种傲慢的大忙人主动等着,还亲自开车送去上学,这确实是其他男人得不到的待遇。
慕邵凡匆匆忙忙出来,穿着一件米白色衬衫款的V领上衣,简约的款式,精致的剪裁,既青春,又清纯,是廖筠特意给他挑的。
廖筠就喜欢给自己的宠物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再带出去招摇过市。把女士包包挂在他肩上,她抬了抬胳膊。慕邵凡很有眼力见,主动挽上了她,只不过找不准力道,一直虚挽着,走了一路都很别扭。
去上课的路上,廖筠驾驶着RS7,开得很稳,抽空接了通工作电话,似乎很忙。
慕邵凡识趣地没有出声,只在最后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根据导航的指示提醒她拐弯的时机。
这边容易堵,她临时靠在路边让他自己下车,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油门一踩马上就走了,转眼就开出了下一个路口。
在这一刻,慕邵凡回味着只能停留在嘴边的“再见”,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没有留下彼此的手机号,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也没加,而她不仅没问过他什么时候下课,更没有说过他们一定会“再见”……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用完就丢事实,他终于从刚才迷雾般温馨的美梦中醒了过来。一向淡然若之的性子少见几分慌张,连手机来电都滑动了三下才接到。
“喂。”
“哎?大少爷,”手机里的声音恰好在身后响起,一个手拿鸡蛋灌饼的男生朝他走来,“怎么在这儿啊,我刚想问你昨晚上哪儿去了,也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