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卫楚泽坐于自己的书房,桌上倒有两杯水,飘着热气,似是特意准备的。
除了他之外,夏副将军夏池也在。
夏池一开口,便火气冲天,道:“从安,这简直太荒唐了,堂堂大燕国的太子殿下,竟做出这等事,我一直以为太子殿下素来温厚纯良,谦逊有礼,与当今圣上不同,却没想到他背地里,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卫楚泽随意地道:“夏将军,你当着我的面诋毁当今圣上,你也不怕我上报给皇上。”
夏池听到这话,并未露出惧色,道:“若你真是这样的人,那我夏池就是眼瞎,交错了朋友。”夏池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我这也算不得说圣上的坏话,而是陈述事实,一想到……”
“唉,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夏池一脸愤懑地道。
“你说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为大燕国浴血奋战,冲锋陷阵之人,没有战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反而死在了争权着的野心下。
卫楚泽看着眼前的夏池,一脸无奈地道:“夏将军,你先消消气好不好,我昨日饮了酒,本来就头疼。”
“你不是说了做正事的时候不饮酒,为何一下子饮了如此多。”提起这个夏池就生气,本来计划是拿到账册后,他们二人便与之会和,没想到他在外面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他们出来。
等了半个时辰后,他前去探查了一番,却发现他们竟在饮酒,气得他直接回去了,他自是知晓,以他们二人的狡诈程度,必然能平安无事,全身而退。
夏池直接去了将军府等他们,却没想等了半夜,终于把他等回去了,夏池兴冲冲的飞奔过去,却发现卫楚泽喝的醉轰轰的,最后不得不等到他清醒过来后才看了这账册。
夏池瞪着卫楚泽,吐槽道:“你们也不怕误了事。”
卫楚泽笑嘻嘻地看着夏池道:“有你在怎么可能误事。”
“就应该昨夜直接一盆凉水泼到你脸上。”夏池气呼呼地道。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动静,二人安静了下来,夏池拿起手中的剑便冲了出去,大声喊道:“何人竟然在将军府造次。”
“夏将军。”文知蕴躬身作偮,行了个礼。
夏池收回手中的剑,舒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温大人,我还以为是哪个贼子。”
文知蕴随着夏池走进了房内,卫楚泽示意其坐下,并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了她。
翻看这本账册后,文知蕴才明白,那日思雨为何底气如此足,若是这些事情都是她为太子殿下所做,这的确是他的把柄,甚至有可能颠覆王朝继承人。
文知蕴看向卫楚泽,既然她都知晓这本账册的意义,卫楚泽自然也知道,她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卫楚泽面无表情,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末了,他才缓缓地开口问道:“如今有权有势的皇子,也就那么两个。”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手段狠辣。
倒了一个太子,会有另一个更加狠毒的皇子。
文知蕴与夏池二人并未开口说话,因为他们也很清楚这个事实。倒了一个太子殿下又如何,二皇子更加的不堪,其余的三位皇子,三皇子天生残疾,心智不全;七皇子怯懦胆小,性格软弱;还有最后一个九皇子,年龄尚小且无权无势。
卫楚泽本不想管这朝堂之事,可是身在这朝局之中,又怎能独善其身,况且他要查明当年的真相,为父母报仇。
说到为父母报仇,如今他刚有了些线索。
“卫将军与九皇子殿下关系很好吗?”文知蕴问道。
卫楚泽不知文知蕴为何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抬头看向她,道:“算不上很好,不过是他年幼时在宫中受尽欺凌,我曾照拂了一下他。”
“那你觉得九皇子殿下如何。”文知蕴问道。
“虽受尽欺辱,仍怀有赤子之心。”卫楚泽道。
说到这里,卫楚泽已经品出文知蕴口中之意,他一脸惊讶的看向她,道:“温大人,这是……”
“卫将军想的不错。”
“你们二人在这打什么哑谜,为何我听不懂?”夏池站在一旁一脸茫然。
接连几日艳阳高照,今日却突然下起了雨,大雨倾袭,天上却还挂着太阳,这对于大家来说,也算得上一件难遇的奇事,宫里的奴才丫鬟们步履匆匆,杨霆树却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不紧不慢地走在雨中。
方才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差人过来,传陛下的口谕,让他前去面圣,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除了那件事便无其他。
走了片刻,他终于走到太和殿门口,他收起手中的雨伞,将腰间的佩刀解下,只听到殿内有声音传来:“李公公,是不是霆树到了?”
“回皇上,应该是。”李公公道。
“宣他进来吧。”
皇宫的另一个角落中,有一人同样撑着一把雨伞不紧不慢的走着,路前方有一水坑,他并未同旁人那般绕开,他用空的那只手一提裙摆,轻松一跳便越过那水坑,他继续往前走,一拐一绕,走了片刻,终于走到了一个宫殿门前。
门口守门的太监一眼便认出了他,脸上大喜,道:“昭云将军请稍等,奴才这便去通知九皇子殿下。”原来这人便是卫楚泽,而他到的地方便是九皇子刘修齐的住所。
没过一会,院里便传来了一阵声音:“小殿下,您跑慢一点,别淋了雨!”
须臾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卫楚泽的面前,这人手中撑着一把雨伞,因为跑的太快,雨伞抓到有些不稳,雨水顺着机会钻了进去,跑到卫楚泽面前之时,他脸上身上沾了很多雨水。
这人便是九皇子殿下,他一听到卫楚泽前来,便兴奋地跑出来迎接,此刻见到了卫楚泽,大喊道:“从安表哥!”
“微臣叩见九皇子。”卫楚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从安表哥!快快请起!”九皇子的脸上满是欢喜,他一把冲进卫楚泽的怀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卫楚泽抱了抱他之后,松开道:“九皇子殿下,还是喊微臣一声将军吧。”
听到这话,刘修齐脸上有些失望,前几日杨大哥刚说过这事,如今许久未见的从安表哥又是如此,他不免有些失望。
卫楚泽自是看到了刘修齐的情绪变化,他摸了摸刘修齐的脑袋,道:“殿下,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反正他又不怕那老皇帝。
刘修齐面露欢喜,道:“从安表哥,我好久没见过你了。”
卫楚泽碰了碰他的鼻尖,笑了笑道:“前几日不是还见过。”
刘修齐道:“那不算,我都未曾与表哥说上话。”
“好,不算,我今天不是来看你了。”卫楚泽笑道。
刘修齐满脸笑意,狠狠地点了点头,而后二人撑着伞向着屋内走去。
等到了屋内,卫楚泽问道:“殿下,您最近的功课做的怎么样?”
“先生让我读的书,我都认真的读了,让我做的功课,我也认真的做了,昨日先生还表扬了我。”说完刘修齐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卫楚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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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棒。”卫楚泽夸奖道。
卫楚泽顿了顿,道:“微臣有一事想与殿下单独说。”听到这话屋内的太监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表哥,您有什么话要与我单独说?”刘修齐疑惑地问道。
卫楚泽未立刻回答他,而是站起了身,检查了一下四周,随后拉着刘修齐到了里间。
观察了四周无人后,终于缓缓开口了:“殿下,微臣有个问题想问您。”
刘修齐看到卫楚泽脸上如此严肃,是他往常并未见过,他道:“表哥,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您觉得为君之道为何?”
刘修齐听到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但是知卫楚泽不会凭白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他想了想后,道:“表哥,我母妃位置卑微,我从小受尽欺辱,所以我知道大燕国定然有许多人与我相同,所以我认为为君之道在于民。”
“如何?”
“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
“那何以安天下呢?”
“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
“那殿下,您想当皇帝吗?”卫楚泽看着刘修齐一字一句地问。
如果说方才的问题让刘修齐觉得不解,而此时的这个问题,让刘修齐感到惊讶。这个问题从未有人问过他,以后估计也没几个人敢问他,几年前饱受欺辱之时,他曾幻想过如果他是皇帝便好了,他便能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本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一件事情如果是妄想,那便不要执着于这件事情,所以他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他与母妃平淡地活着便好。
如今听到自己的表哥问出这个问题,他虽然惊讶,但是他内心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若是这样,他想保护的人便可护住,他想做的事情也能去做。
刘修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愣了愣后,问道:“表哥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
“当初我披甲上战场时,别人也觉得是件毫无希望的事情,可是后来我不仅回来了,还打了胜仗,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卫楚泽缓缓地道。
刘修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卫楚泽又问了一遍:“那殿下想吗?”
“想。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刘修齐坚定的道。
天上一边下雨,一边出发太阳,卫楚泽从九皇子宫殿出来之时,天空中竟然挂起了一道彩虹,这等喜闻乐见之时,定是引得众人纷纷遥望。
卫楚泽抬头盯着那道彩虹,看了许久这才离去。
傍晚十分大雨再次倾袭,后半夜才骤然停歇,大雨给晚秋突然增加了寒意,百官出门之时,不得不新添了一件棉衣。
午门外,百官陆陆续续的赶到,大概是太过于寒冷,百官只顾得上御寒,来不得交谈。门外数百号人,却鸦雀无声,只余簌簌秋风作响。
文知蕴盯着站在前方的卫楚泽,那人似是很疲惫,半倚着墙上,低着头,半合着双眼,不知是在思考些什么,还是在闭目凝神。
不知是因为她盯得太久了,倚在墙上那人突然睁开了双眼,抬起头向前瞅了一眼,与她四目相对,偷看别人被发现,文知蕴一时有些心虚,但生硬的别开头又太过明显,所以她选择继续看着他。
直到一个身影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