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冠石的存在,杀了主教,又要找我合作。”
宁汐柔笑了一声,看着离秽的眼睛,声音笃定:
“权杖的杖身在你那里。你要我用什么来和你换?”
合作是需要条件的,双方的利益趋于一致,或者至少不相冲突。
同时,彼此之间还要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离秽主动来找宁汐柔合作。
毋庸置疑,她身上有离秽需要的东西。
那么,离秽手里又有什么筹码,能够让她选择合作?
宁汐柔很显然不是会试图依附老玩家的新人,
否则当初玩家们第一次集结,离秽在花园中表明身份的时候,她就贴上来了。
更不会发表什么“杀了你这个老玩家奖励会更好吗”这种暴论。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拿着特殊身份卡的玩家,
宁汐柔自带领袖继承人的高位身份,主线任务玩得风生水起的,似乎也不需要离秽帮忙。
那么,还有什么?
离秽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自信宁汐柔会答应合作?
“脑子真快啊。”
离秽笑着感叹了一句。
“领主的权杖”,作为宁汐柔隐藏任务的任务目标,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权杖的杖身,正被把持在主教的手中。
第二部分,是权杖的冠石,被放在了前任领主格洛丽亚的遗物木盒中。
这个冠石甚至一开始还是隐形的。
只有在任务执行者宁汐柔自己想出“前任领主将权杖托付给教廷”这个前置背景中的逻辑断裂点之后。
冠石才会作为隐藏任务进度达到50%的奖励,出现在盒子里。
但冠石的存在,这是只有隐藏任务执行者宁汐柔和她的协力者年蓁蓁才知道的事情。
而在副本中除了主教之外的其他所有人的视角里,“领主的权杖”都始终且完整地被把握在主教手中,只不过顶端的冠石被包裹上了白布。
所以,当离秽说出“冠石”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至少两件事情:
首先,离秽知道“领主的权杖”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其次,离秽知道权杖中最重要的部分,冠石,其实就在宁汐柔的手里。
不过,知道了这两点,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离秽必须知道,宁汐柔的目的是重新将权杖组合起来。
有了这样的几点认知,自然而然地就会明白,宁汐柔此刻需要的,离秽能够提供的:
就是主教手中保管着的,领主的权杖,杖身部分。
“你杀了主教,是为了什么?”
宁汐柔问:
“我一开始想过,是不是为了拿到杖身,获得和我合作的资格。不过,这样想似乎又有些过于自视甚高了。”
“你拿着特殊身份卡,主线任务和别的玩家不同,这一点,你知道吧?”
离秽突然说。
“嗯。我的主线任务是什么暂且不说,你们的任务,应该都是‘顺利参加婚礼’吧。”
宁汐柔说。
她一开始只知道年蓁蓁的主线任务内容和自己不同。
那时候,宁汐柔的猜测更多地落脚在于“每个人的主线任务会根据自己的身份卡而产生一定的区别”。
也因此,宁汐柔认为自己不知道离秽的主线任务。
并且曾经一度担忧过,离秽的主线任务是否会对自己的任务进程产生影响。
但宁汐柔很快知道了,自己这个思考方向是错误的。
实际上,拿着一般身份卡的玩家在这个副本中,有着一致的主线任务。
时间回到早上,宁汐柔在餐厅里,咽下一口冰淇淋吐司。
在她脚边,满脸是血,逃脱了恶魔追杀的新人男玩家正在祈求她的保护。
在宁汐柔让伊卡瑞斯将他带到医生那里时,
似乎成功获救的男玩家脸上却浮现出一股恐惧和拒绝来,他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着:
“不行。不能去,我得参加婚礼,得参加婚礼才行……”
他当时已经遍体鳞伤,意识模糊,但却依然惦记着自己必须参加婚礼这件事。
这份执着不太可能出自个人意志,只可能是他主线任务的要求。
如果年蓁蓁和那个新人男玩家有着同一个主线任务,那么就说明宁汐柔之前的推测方向是错的。
玩家们的主线任务,并不是在和婚礼强相关的前提下,各自根据自己的身份卡生成而出的。
而是拥有着一般身份卡的玩家,都有着统一的主线任务。
换一句话说,离秽的主线任务,应该也只是“顺利参加婚礼”。
也许对于年蓁蓁、餐厅里的新人男玩家来说,参加婚礼是一个有所难度的挑战,毕竟他们的身份卡一个是教廷中打酱油的见习修女,一个是不一定被选中的领主未婚夫候选人。
他们都不在原始的婚礼名单中,所以他们需要想法设法混入其中,或者干脆混入婚礼。
但对于拿着教廷骑士长身份卡的离秽来说。
领主的婚礼,主教一定会参加,作为骑士长的离秽陪同主教出席,这是再简单正常不过的逻辑了。
这有什么难度可言?
离秽难道只是来这个副本里打个酱油吗?
老玩家速刷新手本?
“一般身份卡的主线任务对你来说太简单了,这不合逻辑。所以,你真正的任务并不是这个,对吗?”
宁汐柔的声音放缓了。
“你看,果然很聪明。”
离秽的眼中浮现赞叹:
“你说的没错,我的任务的确不在于表面上。我真正的身份,是异源狩猎者。”
“异源狩猎者?”
宁汐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一般来说,玩家被拉入副本之后才会获得主线任务,但是我是接受了游戏系统发布的任务之后,才进入副本的。
如果说,副本是由无线游戏服务器中的数据搭建生成的,那么‘异源’就是隐藏在数据流中,会对副本造成破坏的垃圾数据。”
离秽说:
“这些数据隐藏在副本中,蛰伏着,就等着某一刻,爆发出来,甚至颠覆整个副本。
异源狩猎者的任务,就是在那之前将副本中的‘异源数据’清除。”
“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宁汐柔皱起眉,看着离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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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源数据会导致副本崩溃,所以我的任务,本质上是在修复产生了bug的副本。
因此,完成对异源数据的驱逐之后,副本当中必须有人完成主线任务,以此证明这个副本已经修复完善,可以投入使用。
大部分情况下,我只需要把自己的主线任务完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但是这个副本不一样,这个副本里有你。”
离秽说。
“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卡,所以……我的通关更有价值?”
宁汐柔尝试从离秽的角度来理解这件事。
“不。”
离秽摇头,声音沉静下来:
“是在这个副本里,只有你的通关是有价值的。”
“我的委托金是浮动的,和我修复的成果挂钩。我绝不打白工,所以你必须通关。”
离秽的声音坚定:
“我把杖身给你,还帮你完成特殊身份卡任务,怎么样?听上去你可占了大便宜了。”
她说得没错。
如果离秽所说属实,这简直是万中无一,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宁汐柔不仅可以一举完成隐藏任务,甚至连主线任务也尽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
“凭什么?”
宁汐柔笑了一声,看着她,歪歪头:
“你忙前忙后,替我出生入死,然后我坐享其成。你真的要让我相信,这是一个对你也有好处的交易?”
她的声音中带着冷意:
“为什么要向我坦白这一切?你的身份,还有什么‘异源狩猎者’的任务。说出这些对你的好处是什么?你刚才的发言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弱势不是吗?在交易中提前暴露自己对于对方的需要,这很愚蠢。”
离秽笑了,反问宁汐柔:
“或许我只是一个很善于坦诚的人呢。”
“人类从来不是善于坦诚的生物。”
宁汐柔反驳:
“不然你们为什么会创造出‘零和博弈’这个词?”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离秽耸了耸肩。
“好,我说实话。我之所以选择合作,而不是直接利用你,因为你够强,也因为,现在你只能选择我了。”
宁汐柔没有说话。
“如果你现在不和我合作,你还能和谁合作呢?”
离秽说:
“长老会不用说了,他们就差没直接带人冲进庄园把你绑起来结婚了;
教廷和你的关系也已经彻底破裂,彼此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哦,对了,你派出去的人现在就在教廷,只要被人发现他和主教的尸体现在在同一个地方,他不是凶手,也得是凶手了。”
“我不是没有听说过特殊身份卡。
拿到特殊身份卡的人,往往会成为副本的中心人物,好像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你们展开一样。
听上去好像天命之子一样,是不是?
可我还要告诉你,所有拿到特殊身份卡的玩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副本。
在老玩家之中,特殊身份卡,这五个字,不是幸运,而是诅咒!”
“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走得很顺,那么,你一定走错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