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蟹粉小笼
    程娇娇家门口这株护门草还是当初朱一亲手移过来的,起初一段日子,程娇娇看门口几根杂草碍眼,心里烦得很,见一次拔一次,反复了好几次,可没多久又冒了头,只得作罢。

    小小杂草也如此顽强,程娇娇决心饶它一条生路。

    可怜了次次将护门草捡回来种下去的朱一。

    “天呐天呐!是朱一哥!朱一哥!”,护门草看朱一出了白府径直走来,高兴地摩挲起了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朱一哥怎么今日得空来我这里了!有何贵干?”

    朱一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上次程娘子被人跟踪,你可立了大功,尊主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护门草闻言则喜,“什么!尊主赏赐我了!天呐天呐天呐!!!”

    只见朱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一指高的白瓷瓶,拔掉上面的红布塞子,瓶中瞬间涌出一股馥郁醉人的花香,引得远处的行人频频侧目,好奇这马上冬天的时节,还有哪家能养活这么多鲜花?

    护门草见状摇曳得更加猛烈,极力压低声音,但高昂的音调仍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刺耳,问道:“天呐天呐天呐,我的老天爷!这是百花玉露?”

    朱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点点头,将百花玉露沿着护门草的根倒了下去。

    得了百花精华的滋养,护门草的叶片一瞬间就变得翠绿、茁壮、挺拔,护门草欣喜不已,若是再得尊主赏赐,化形不是指日可待?

    到了那时,天上地下千万年间独独一棵化形的护门草,不就是他?

    护门草连连道谢,“天呐!谢谢尊主、谢谢朱一哥,小草日后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三思而后行、吾日三省吾身……望您在尊主面前美言几句。”

    若是有人经过,定会惊讶,巷子里没有一丝风,怎么有株杂草舞动得如此热烈。

    ……

    程娇娇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早早躺在床上,却总觉得周身萦绕着莲花夹杂着合欢花的香气,一个清幽深远、一个缠绵腻人,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程娇娇羞得面红耳赤,身上被触碰过的地方仍残存着余热。

    辗转反侧间,直到天亮了之后才补了会儿觉。

    梦里却出现了只长毛白色小狗,缠人得紧,绕着她舔,怎么都赶不走。

    程娇娇小时候是养过一条小狗,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黄色杂毛狗,而且打小不粘人,没多久自己就跑丢了。

    来来回回都有事情耽误,今日程娇娇出门时已经过了午时。

    家门口的杂草依旧茂盛,程娇娇好奇地看了一眼,昨日似乎还没长这么高?

    花萼楼倒是一切照常,除了正对面的绸缎庄忽然遣散了所有伙计,一夜之间关门装修。

    店里三个姑娘各司其职,神情自若,也没追着问程娇娇为何今日来得如此晚。看样子昨日她走了之后,煦风并未透露他们之间的事情,这倒让程娇娇松了口气。

    程娇娇来到账柜里,翻开桃夭整理好的账本,即便做了心理准备,看到损失的钱财数,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花萼楼二楼雅间装饰不菲,件件东西用的不说最好的,也绝不是一般的行货,更不用提有些摆件是煦风从府里搬来的。

    这一间房的损失就有小五十两,程娇娇忍不住心里叫苦连天,一个月白干了,还得倒贴。

    “程娘子,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您看这,”桃夭将账本一页页翻给程娇娇看,“虽然刚开张一个月,但是这个月纯利可不止一百两。”

    程娇娇做点心拿手,看账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听桃夭如此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道:“多少?一百两?”

    桃夭得意地点点头,给程娇娇细讲了每一项的支出都代表着什么,每日的营收有多少,店里日常的消耗费用,又是怎么推出最后的盈余。

    程娇娇睁大了一对圆眼,桃夭暗道幸亏妖界这些年没学人间这般搞些什么科举,若是有什么算术状元,能花落到别人家里,她桃夭就把树根挖出来烧了!

    “这个我知道,怎么只有两位师傅的工钱,你们的月钱怎么不算呢?”程娇娇指着一项问道。

    桃夭有些心虚,总不能跟程娇娇说她们拿的是妖王给的工钱吧,二五仔不好当的,“娘子,您把我们买回来,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哪好意思再拿工钱啊?”

    蕊黄也帮腔,“对啊,娘子,店里管吃管住,每季给做三套衣服,这都要花多少钱,我们怎么好再要工钱呢!”

    程娇娇懊恼地撅起嘴,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失落,要知道她买几个姑娘纯属是方便使唤,要是连月钱都不给,跟那些没良心的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

    程娇娇从账柜里掏出散碎银子,塞到姑娘们手心里,一人一两,偷闲嗑瓜子的五柳也没落下。

    “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玩意儿,以后每月把你们的月钱也算上,若是让我知道有人不要,我就拿你是问!”,程娇娇坏笑着戳了戳桃夭的脑门,转身进了后厨。

    握着手里的碎银,桃夭、蕊黄对望无言,从来没觉得钱这么烫手过。

    有两位大师傅坐镇,除了偶尔做些汤羹、小食,程娇娇可是很久没有再下过厨了。

    厨房里还有一筐做蟹粉酥剩下的螃蟹,转眼就要十二月,如无意外,也是今年最后一批螃蟹了。

    恰巧做点心剩下的猪皮还有一些,程娇娇将猪皮切得细碎,架起锅、放足了水,将猪皮扔进去熬皮冻。

    无论是做蟹粉小笼包,还是鲜肉小笼包,皮冻都是必不可少的。柳州市面上不少专卖小笼包的老字号,可皮、馅、汤三项,总能找出一样瘸腿的。

    而且自己也好久没吃,程娇娇也馋这一口了。

    两位师傅想搭把手,也让劝了下来,太久没下厨,还不得好好磨磨自己的手艺?

    不烫手的温水将面和好醒上,五分瘦五分肥的猪肉细细剁成蓉,再打上葱姜水搅上劲,剩下的也是最麻烦的一步——拆蟹粉。

    要说吃螃蟹,程娇娇可是有独门心得,根本不需什么蟹八件、蟹五件的,只要一根簪子,无论是什么螃蟹,在程娇娇面前就像嗑瓜子一样容易。

    程娇娇手上一根簪子上下翻飞,撬壳、剥肉,引得两位大师傅连连赞叹,也纷纷要程娇娇教她们这一手。

    拆好的蟹肉、蟹粉细细切碎,再用猪油伴着生姜一块炒了,跟提前预备好的肉馅混合到一起,废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这才算把包子馅准备好。

    面团搓成长条,再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按正常包子大小做了半天,程娇娇忽然想到店里女客居多,蟹粉小笼又是有汤有水的,若是做成通常的大小,吃相实在不雅。

    于是程娇娇将面团又揉成一块,分的剂子比包饺子用的大不了多少,擀成薄片之后包上馅,成品刚刚好是一口一个的大小。

    期间蕊黄还偷偷摸摸来告知她,永阳郡主又来了,这次还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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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年轻的夫人,虽然年轻,可一身都是蜀锦,头上戴的珍珠比指头肚都大,气质端庄、容貌温婉,定是哪家高门大户的新妇。

    包子蒸好后,程娇娇又调了个姜丝醋,让蕊黄去送别的雅间的客人,郡主这里还是留给她自己来。

    ……

    “哈哈哈,月青,你年纪轻轻怎么思想如此迂腐,倒像个顽固不化的老学究。”

    丫鬟引程娇娇进去时,恰巧听到郡主打趣,可她对城里的大户人家不甚熟悉,也分辨不出这位月青是哪家的夫人小姐。

    对方回,“郡主说笑了,虽是夫妻,但仍需相敬如宾,这才符合礼法。”

    郡主并未接话,反倒对着刚进来的程娇娇招手,对一旁的年轻女子说道:“掌柜的快过来,你可瞧好了。”

    程娇娇闻言上前两步,道了个福后才缓缓抬起头。

    作为绣娘,程娇娇一眼就看出了面前女子的衣物用的蜀锦出自皇商,根本不是一般市面上能买到的货色,又是一位皇室中人?

    程娇娇不敢与贵人直视,偷着打量一眼后便低下头,女子年纪不大,五官虽不惊艳,却清雅沉稳,十足的大家闺秀。

    “月青,我可没诓你,这掌柜小娘子模样如何?”这句略显轻挑的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倒没什么,这永阳郡主与程娇娇实在称不上热络,以往程娇娇进门行个礼就走,今日怎么还打趣上她了?这让程娇娇心里实在不解。

    女子浅笑,说道:“郡主所言确实不假,不过我也未曾来过店里,都是铃铛将点心买回府中,今日拖了郡主的福,不仅来这二楼雅间一坐,还见了如此动人的掌柜,我可是此行不亏。”

    郡主听完女子的一番话,笑得花枝乱颤,晃得动静不小,头上的步摇发出哗哗的声响,“铃铛,看不出你们家夫人可长了一张巧嘴,一句话把我们都恭维了一遍。”

    铃铛嘻嘻笑了两声,“别说夫人了,我早在乞巧节时就吃到这家点心,开张后来了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回到二楼呢!”

    铃铛的声音在程娇娇耳朵里炸出一道惊雷,这声音、乞巧节……麒麟池边遇上的不正是魏少安跟他的夫人吗?难道这女子是?

    “行了,掌柜的下去吧”郡主对程娇娇摆摆手,示意她退下,“若是日后咱们知府夫人来了,你可要好好招待。”

    知府夫人,果真是她,程娇娇愣了一下,还是被一旁的丫鬟戳了胳膊才反应过来,连忙回了句,“诺,本店定当招待好贵客。”

    程娇娇退出雅间后依旧神魂未定,永阳郡主演的这出戏不可能只是为了给她介绍知府夫人这位贵客,魏少安来的那天闹得动静实在不小,若是被她知道……

    唉,程娇娇暗道一句不妙,怎么这人就阴魂不散了。

    永阳郡主在程娇娇走后盯着田月青上下打量,田月青被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郡主,可是月青有哪里不妥?”

    “妥,太妥了!”永阳郡主把手绢往田月青身上一抛,袭来一阵香风,叹了口气,端庄大方的当家主母,哪哪都是好的,可男人偏偏喜欢外面那些放荡不守规矩的小妖精。

    永阳郡主打了个哈欠,田月青看她精神不佳,便请辞离去,永阳郡主让樱桃送她们下去,走之前跟樱桃使了个眼色。

    “夫人和大人真是伉俪情深,”樱桃下楼途中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田月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前些日子我们郡主在店里还碰见魏大人了,想必是来给夫人买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