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摇曳,外头的风在吵闹,月色也越来越冷。
少女身上的幽香和血腥缓缓飘至他周身,萦绕不散。
萧淮握着手中瓷瓶,终于是抬了眼。
不远之处,少女长发披散,身上溅满血迹,她此刻站在那处,看去是如此的伶仃、娇弱,如此得让人心生怜爱,但月光流转间,当她一身是血地站在月色下,当月光和灯光氤氲在她侧脸、脖颈,氤氲在她眼尾,眼底时,在那双渗了血的眸子里却毫无柔情爱意,毫无对他的仰慕和爱欲,毫无软弱和畏惧,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尖锐,滔天的愤怒,还有……如雾的迷惘。
男人唇边的笑终于僵住。
握着白瓷小瓶的力度却更紧了,冷白手背青筋骤现。
几乎是徒手砸开了门,手又被薄刃割出伤口,鲜血不住地往下流,顿在原地片刻后,寒露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两人对望,不过门口到书桌的距离,却好似隔着银河天堑。
萧淮的脸,比月色还要白。
他靠着椅背,并未起身,也未开口。
寒露却没他这般平静。
她一阵风似地到了桌前,第一次没有下跪行礼,没有问公子好,没有用一双晶亮的小鹿眼眸看他,没有满含期待地希望他爱她。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的。
她冲到他面前,所有的愤怒和不解在这一刻爆开,她血淋淋地问他,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杀他!”
“我明明已经杀了吴文亮了,他死不死,活不活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您要让我杀他……”
“为什么让我亲手杀了青枫?”
男人抬起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下,眉间一片凛寒。
其中缘由,寒露早已知道。
不过为了驯服她,折磨她,才让她杀那少年,杀青枫。
那个少年,甚至是她,对他这样的上位者而言皆是蝼蚁,无足轻重,可他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不想让她这个蝼蚁好过。
因为她不听话了,因为她痴心妄想,因为她不知好歹,竟敢冒犯他这样的人。
仅此而已。
这些寒露统统都知道了,但此刻近乎崩溃之下,她还是想问他,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或是,否认什么。
毕竟,从小时候起,从那个雨天开始仰望他起,从他将她带进汝阳王府起,她便将所有的依恋都交付在他身上。
一天天的,她长大了,这些依恋便如疯狂生长的藤蔓,在无数个日夜里,长成了她的少女心事,长成了她的情思和爱欲。
分明是他诱着她的,可到如今,他也乐于继续折磨她。
从中得出快|感和愉悦,对不对?
公子。
理智崩塌之后,这句话却被她咽了下去。
少女满是鲜血的双手撑在桌面,将桌上宣纸都染得血红。
萧淮垂了眸,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自少女双手划过,眼睛极黑,又极沉,后却又掠过一抹猩红血色。
仿佛他的眼瞳也沾染上了她的血。
两人之间诡异地静了下来,沉默如潮水般蔓延,将男人和少女包裹其中。
两人不知这样对峙了多久,当少女看他的眼神越发锐利,就像一头暴躁到要扑上来撕咬他的小兽时,萧淮忽然勾着唇角,轻轻笑出了声。
他勾着唇扬着眼尾,桃花眼含着淡而又淡的笑意,因着这笑,方才白到苍冷的脸重又变得光华明艳,诱人心神。
寒露却咬着唇,眼眸里的愤怒并未消散,目光偏移,并未对上他漆黑的一双眼。
萧淮拉开椅子起了身,越过长桌。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将灯火和月色都挡住,这愤怒的,还在嘶吼着的暴躁小兽便近似于被他圈进怀里。
男人侧着身子斜倚书桌,他姿态放松,神情疏懒,挑着眼尾垂着长睫,看她的目光颇有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
仿佛面前的人方才不是歇斯底里地、尖锐地与他对峙,而不过是在发小孩脾气,在与他撒娇使性子罢了。
他会如以前那般纵着她,只要她听话。
只要她乖乖听话。
如果她不听话,他便让她听话。
她最好是听话。
男人侧着的肩膀急遽地抖了下,唇边的笑一瞬僵硬,旋即却又挑唇笑了起来。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方绣着青竹的绢帕,抬起少女鲜血淋漓的手,竟开始慢条斯理地替她擦拭血迹。
他的手生得也极是好看,修长有力,如竹似玉,白如新雪,在骇人血迹的映衬下,反而有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
可寒露知道,这双手杀过的人比她还多。
是他教的她杀人。
是他让她杀的人。
萧淮擦拭得异常温柔、细致,自她指尖至指缝,再至手背……他一寸寸地,一点点地擦拭着,指尖偶尔触到少女肌肤,带出令人震颤的麻,这麻渗入皮肤,渗入血液,渗入骨髓,令面前的少女有一瞬的恍惚。
在他笼罩的阴影下,少女抬起眼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脑子笨,不像他心机深重,她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
她崩溃不已,他却风轻云淡,好似小时候她贪玩弄得一身脏,回来后他也是如此给她擦手。
温柔而细致,眉眼间还藏着无奈又纵容的笑。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甚至未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
她歇斯底里的对峙,不过是她单方面而已。
“就为了一个外人,露儿,你和我吵,还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将少女的一只手擦拭干净后,男人开了口,声音带着一贯的,平和的笑意,尾音上扬隐约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和审视。
“这人杀了便杀了,你如何有胆子同我问为什么?”
“暗卫只需要服从,你不明白吗?”
“露儿,你不能……不听我的话。”
寒露当然明白。
但她受够了。
“可我不想当狗!不想待在笼子里了!”
青枫死在她剑下,那个少年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闪过眼前,过往种种一一划过。
雷雨夜,玉簪,火盆,喉咙里的窒息感,还有……那红绸囍字,朱红喜服……当这些在她脑海尽数闪过时,她的脑袋像是被刀劈开一般,头疼欲裂。
寒露突然疯狂大叫起来,萧淮还未来得及擦拭的另一只手还握着薄刃,还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少女忽然激动起来,一双通透杏眸彻底红了,面色却惨白得骇人。
“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想杀青枫,也不想杀那少年!”
“他还给我送了生辰礼,你却亲手让我砸了那玉簪………”
“公子,你都要成亲了,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寒露力竭,喉咙里发着幼兽般的呜咽声,她的身子失力往下滑,将要跌倒在地时,萧淮伸手掐着她的腰,一用力,便将她死死箍在怀里。
男人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暗色,声音极轻又极狠:“一个生辰礼,一只不起眼的玉簪便能把你骗走,露儿,你说说,公子没给你送生辰礼吗?”
“你是我养大,从小到大,我给你送了多少生辰礼,你如今为了外人同我吵?”他好似被气笑了,灼热的声音落在少女耳侧,分明带着笑,却要将她皮肤都烧掉一层皮。
“露儿可真是没良心的小畜生。”
寒露的神智已近乎溃散、崩裂,在接连的折磨之后,在亲手杀了一个又一个对她重要的人之后,再待在他身侧,她已然没了平日里的冷静。
她好似成了个比他还冷血,还彻底的疯子。
胃里尽是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她想呕吐,眼尾却渗出淡红色的血泪。
崩溃之中,她握着那柄薄刃的手不停颤抖,刀锋凛冽,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朝向了他。
男人眼中闪过刀锋雪亮的光,还带着她殷红的血迹。
他长睫轻垂,极缓地眨了下眼,目光缓慢而沉静地看向寒露。
当目光相接,屋内烛火疯狂地摇曳起来,屋外竹林也在摇晃,男人看着她,看着她朝向自己的刀刃,面上极少地闪过一丝惊讶。
他笑了起来,他那张脸映着冰冷而诡艳的月色,此时此刻,美得近乎妖谲艳丽,也带着颓然。
“你的刀尖永远都不能,也不准朝向我。”他收了笑,放在少女腰间的手骤然扣住她手腕。
寒露手腕一痛,继而脱力,紧接着刀刃掉落他手心,被他握住。
而在刀刃落下的那一瞬间,她竟在他眼里看到一瞬即逝的痛苦。
而愤怒之下,报复心起,当那些红色又闪过眼前时,她也不想让他痛快。
在他面前,在这个她一直仰望也一直畏惧的男人面前,寒露第一次有了胆量直视他,与他对抗,往他心上插刀子。
尽管她知道,那抹痛苦之色也可能是她的幻象。
公子如何会痛苦,如何会为她这个奴隶痛苦,她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罢了。
少女细瘦的手腕传来一阵阵的痛意,她只觉腕骨都要被捏碎了,偏偏还要在他极怒之下点一把火。
“为什么不能?”少女抬头,平静而缓慢地问他,一字一句地问他,“公子,我为什么不能呢。”
男人手里的白瓷小瓶开了。
月色透过窗棂,静静照在二人身上。
在月色之下,萧淮的肤色显得格外苍白,宛如冷玉,而他昳丽多情的脸此刻沉如冰雪,那双眼眸里浸着骇人的冷,寒露看着,看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看着他那双看似含情的桃花眼,看着他眼瞳中倒映的自己,忽然之间生了强烈的悔意。
他……太危险了。
此时此刻,他想掌控她,想啃噬她的欲望是如此明显,不加掩饰。
寒露打了一个寒颤,陡然清醒过来。
在生死一线之间,在被危险包裹,在被他的眼神缠绕之后,那些畏惧害怕统统涌了上来。
出自本能,她根本无法控制。
她强烈地感觉到了危险,但她想活。
寒露身子失力,腿一软,暗卫和下属的本性回来,她当即想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他放过她,让她走。
可是,他掐住了她喉咙。
她跪不了。
少女脆弱的脖颈在男人手中,纤细莹白,宛如瓷玉,他一下便可捏的粉碎。
他看着她,眼中霜雪般的冷意又成了烈火般的红,她和他,都置身于这个火焰,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此刻透着疯狂的残忍。
少女面容苍白,娇嫩的眼尾起了红,不停地流出一汪汪泪水,看去当真脆弱,也当真可怜。
也当真……激发了他卑劣的凌虐欲和占有欲。
他的东西,他从小养大的东西,那就一定得是他的。
想走?
没这么好的事。
在少女喉间窒息感加剧时,他松了力,却仍死死将她箍在怀里。
他冰冷的指尖细细拂过她脖颈,感受着肌肤下她血脉的剧烈跳动,感受着她的颤栗和挣扎……
他笑了,然后,他掰过她的脸,拇指按着她下巴细细摩挲,指尖转而又抚上了她的唇。
“此,此次任务寒露已完成,公子,公子说过的,咳……只要我完成任务,还完恩情,公子就会,就会……放我走……公子明明,明明答应过我的……”喉咙窒息感加重,意识亦在逐渐流失,双眸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着。
她知道她要死了,她不听话了,又顶撞了他,公子定然恨不得杀了她,而掐着她喉咙的手也在印证这一点。
但她不想死。
她还没走出这笼子,她想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她还要去沧州看看她爹娘,她还要去杀匈奴。
青枫死了,周子光死了,他们都想让她活,她不能死。
不能死。
男人白到发冷的手背青筋凸起,那漂亮的五指曲起,紧握,用的力度越发重了。
而少女嘶哑着声音,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求他,用卑微的姿态,用奴隶和下属的姿态求他,求他放过她。
但怎么可能?
男人讥讽一笑,靡红的唇现出个相当残忍的弧度。
少女在他手里像极了引颈就戮的天鹅,他仍旧温柔而细致地抚摸着她,另一手却将瓶子里的蛊毒握在手心。
“养你到大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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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还的完吗?”
“露儿,你跟着我回汝阳王府的第一天我便告诉过你,我并非好人,跟着我你不会好过,会后悔……我当初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走。”
“是你自己不走啊……”
“事到如今,晚了。”
萧淮猛地抬起她下颚,少女“唔”了一声,垂下的眼眸又抬起,被迫注视着他。
寒露浑身发抖,强撑着对上他的眼神,极力止住腿的颤意,用下属的卑微姿态乞求他:“那,那寒露还需,需要做什么,公子的恩情才算还完……”
男人的眸色忽地暗了下去,红得近乎妖冶。
寒露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忽然暴起的危险气息,但她还未被他擦净的,另一鲜血淋漓的手撑在桌沿,死死抠紧后,还是问了出来。
“公子,要如何才能,才能放我走……”
这句话一出口,男人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彻底成了深渊地狱。
寒露有想过后果,无外乎是他杀了她,她若不能出去,如此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如此对她,会给她喂……蛊毒。
她曾以为,她虽是无风楼暗卫,但她是那个意外,他不会用蛊毒控制她。
但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她并不是意外,只是她以前太听话了,根本无需用蛊毒来控制。
真是可笑。
“走?”萧淮很轻很轻地笑了声,声音飘渺得像月下吹来的风,让人听不真切。
很快,他修长漂亮的手撬开少女柔软的唇,撬开她的齿,然后……在触到她舌头的一霎,他将那蛊毒喂了下去。
薄唇附在少女耳边,他温柔地低声细语,冰冷的呼吸却像一尾毒蛇,悄无声息地攀爬她全身。
“我养了你,你便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忤逆我,背叛我,逃离我?你想都不要想。”
男人居高临下,猩红着眼大笑,明明一身白衣,生得俊美绝伦,此刻却越来越像个疯子。
蛊毒顺着少女喉咙滑下,迅速侵蚀她五脏六腑,骨髓心脉……还有神智。
剧烈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似被万千虫蚁啃噬,一股又一股的鲜血涌上胸腔、喉咙,再从她唇齿间溢出,滴在她胸前。
白雪般的肌肤漫上血色。
剧痛难忍,寒露再也无力支撑,意识昏乱间吐出大口大口鲜血,一下跌在地上。
萧淮抱着她,顺势同她一起跌在地上。
少女在他怀里不停地抽搐、颤抖,大股大股的鲜血自她口间溢出,染红他白衣。
她说不出话来,淡红色的血泪从眼尾溢出,只紧紧的抓着面前男人衣袖,意识昏乱间,她痛得不停哼声,却像只雏鸟一样,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哼吟着要他救她。
小时候,小时候她疼了怕了,晚上做噩梦了,怕打雷怕闪电时,也会这样依恋地往他怀里钻,只要在他怀里,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也是这个人给了她最刻骨的疼痛。
男人抱着她脑袋的手不停颤抖,面颊贴着她额头,薄唇轻轻掠过她发顶,安抚似的,一下下吻着她的发。
蛊毒钻心穿肠,第一次服下时,蛊虫破出,会钻至全身四肢百骸,啃噬所有心脉,然后……扎根其中。
服下蛊毒的初次并不会死,但蛊虫啃噬全身心脉,剧痛难忍,会吐大口大口的血。
而此后,每半月发作一次,只有解药可缓解,否则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解药便在他手里。
“露儿,我说过,只要你好好听话,只要你乖一点,我不会如此对你……”
“公子真的不想……不想这么对你。”
“你乖一点,乖一点好不好……”
“乖一点,听公子的话好不好……”
“你向来最听公子的话了,对不对……”
蛊虫缓慢地侵蚀她四肢百骸,他抱着怀里的少女轻轻哄着,靡艳的薄唇微微张开,叼着她的耳垂咬着,舔着……
他叹气,薄唇又一路游弋到少女的唇,又将她唇上的鲜血,唇边的血一一舔舐干净。
“好可怜。”他桃花眼通红着,一手死死抱着她,手背青筋暴起,一手又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她,替她擦拭肌肤的上的血。
“怎么会这么可怜……”
他又叹气,将少女脸上、脖子上的血都擦拭一遍后,又轻柔地哄着她:
“没事,没事啊,露儿不怕……”
“只要你好好听话,公子会给你解药的……”
“露儿不怕,忍一忍,忍过这次就好了……”
可是她的血怎么都擦不干净,蛊虫啃噬她心脉,她吐了一口又一口的血出来,将他擦拭好的肌肤又染得血红,也将他的手染得鲜血淋漓。
大片大片刺目的血色在剜他的心。
萧淮拍着她背的手顿了下,脸上出现少见的慌色。
但不过片刻,他舔了舔还沾着她血的唇,桃花眼垂下又挑起,薄唇抽动着,又笑了起来。
他继续替她擦血,但还是擦不干净,手便穿过她腿弯,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他安抚地亲了亲她额头,又去吃她的眼泪,在这一片血腥之中,他的桃花眼映满血色,却也映着她的脸。
诡异的,他猩红的眼眸中溢出兴奋之色。
你不会逃了,不会逃了。
你只有公子。
你会听话了。
会乖了。
对不对?
男人柔软而冰冷的唇自少女额头吻下,细致而折磨地亲吻、舔舐,却在将将亲到她的唇时陡然停住,眼里诡异的兴奋之色倏地消散。
他顿了片刻,转而埋在她颈窝,手轻轻地、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
“忍一忍,露儿,会没事的……”
“再过会就好了,不疼了……”
“不怕,露儿不怕……”
“不怕……公子唱歌给你听……”
他魔怔了般,抱着少女拍着她的背,唱着以前在雷雨夜哄她的歌谣。
慢慢地,她不抽搐,不喊疼,也不吐血了,那蛊毒渗入心脉,控其心智。
她已无处可逃。
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