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在余杭捡了个徒弟
    戴好拨弦的指甲套后,花在溪按着洛盛光说的姿势将琵琶稳稳抱好,正在花在溪害羞之际,只见洛盛光戴了一副……皮手套?

    “花花,在我们大唐,有个规矩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估计你们波斯那边也有这个规矩吧?毕竟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还是要注意一些。我戴着手套教你弹琴,马车外又有阿磊,这样会好一些。”

    花在溪面上的烫意很快凉了下去,进而转化成了尴尬。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啊啊啊啊~~~

    花在溪失神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说:“嗯嗯,麻烦你啦~我之前没有接触过琵琶,应该怎么开始呢?”

    洛盛光戴了手套,手上动作也没以前那么拘谨了。他轻轻拿出袖口的折扇,将花在溪的膝盖往下压了一些,说:“那就从如何抱琵琶开始吧。当我们抱着琵琶的时候,大腿应该是平行的,不然琵琶容易往下掉。然后我们的身体和琵琶应该有一个拳的距离。我们一般会抱在右手边,稍稍斜一些。”

    花在溪马上调整好了姿势。

    洛盛光:“学会怎么抱琵琶后,我们就从基本的指法开始学习弹琵琶。琵琶是有四根弦的,从细到粗分别叫子弦、中弦、老弦和缠弦,它们的音色也是越来越沉的。你试试拨弄一下听听看。”

    花在溪用银指甲分别拨弄着那几根弦,果真如此。

    洛盛光继续讲解道:“琵琶的指法有很多,我先教你使用最基础的打、挑、勾、抹吧。这样你可以先从简单的琴谱开始弹起……”他教得很认真,两只宽大的手直接把花在溪的小手包住,那抹温热透过皮革手套传递到了花在溪的手背上,而且他靠得太近了,呼吸的气息也打在了花在溪的耳边,这让她这个母单SOLO有些浑身僵硬。

    感觉到花在溪的异样后,洛盛光马上松开了手:“抱歉,我太投入了。你先自己试试吧。”

    花在溪很是紧张,直接拉着弦大力绷了一下,结果弦发出了一声噪音。她本来有些难看,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可洛盛光很是温柔,继续讲解着:“对,就是这样。你注意一下力度就好了。”

    天啊,他好温柔啊……

    洛盛光教着教着,又悄悄地靠了过去:“花花,你要记住,我们弹琵琶的时候,都是左手按弦,右手拨弦。你先找找感觉,待会我教你弹一首最简单的曲子。很容易的,千万不要有负担……”

    花在溪这次没有再退缩,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洛盛光的温柔和琵琶美妙的音色中。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本以为枯燥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

    进了余杭郡的城门,花在溪这下才有了离开桃源镇的真实感。一路上花在溪顾着学弹琵琶,完全忘记了欣赏外面的风景。等到了余杭郡,听着马车外热闹的声音,身上不由得激灵一下,激动非常。

    花在溪掀开马车的帘子,见到远处一片空地上,站着卖艺两父女。男人穿的衣衫已经破了个洞,小娘子穿的衣裳稍微好一些,但戴的发簪和首饰看起来都非常廉价,皆是铜制却已经有些变色。她面上只涂了粉扫了眉,估计是没有多余的钱买化妆品。花在溪下车时一直注意地看着他们,也许是职业病的原因,让花在溪对那可怜的小娘子多了些在意。毕竟这小娘子既然要卖艺,要是连一身像样的打扮都没有,要怎么吸引客人来看。可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多余的银两,才会来卖艺。花在溪不禁心中悲叹,想着待会等他们表演完毕,一定要让阿磊下楼帮忙打赏他们一些银两。

    上了茶楼二楼的雅间,只见里面的茶博士还在收拾上一位客人的残肴剩茶,阿磊很是生气,大骂道:“我家公子早就订好了雅间,为何现在才开始收拾,让我们好等?!”

    那茶博士一边道歉一边哆哆嗦嗦收拾,洛盛光也喊住了阿磊,说是待人要温和些。过了一会,雅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燃着一炉新端上来的香炉。白烟缓缓上升,很快令满屋飘散着一抹浓郁而醇甜的香味,还有一些木质的浓厚在里面,让人感觉很是温暖,就和洛盛光给人的感觉很像。

    茶博士们捧着一碟碟的西域甜点摆好,又煎好了茶,这才毕恭毕敬离开。等花在溪学着洛盛光有模有样的喝了半杯茶后,她见到楼下那父女正拿着武器在耍弄着,引来大家的阵阵欢呼。

    陌生人:“你们是哪来的??这里是鄂郎君的地盘,你在这里卖艺,有和他说过吗?”

    卖艺的父:“我……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清楚这些规矩,这位郎君,请多多通融吧……”

    花在溪被他们争吵的声音吸引着,一直往那边看去。洛盛光吃了一块糕点,很快也被花在溪的目光感染,也往楼下看去。

    那陌生人接过银两,啐了一口后大骂:“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滚!”

    随后,他大力踹了那卖艺人一脚,卖艺人一个没注意,直接掉进了河里。卖艺的小娘子见到父亲被踢下河,没有犹豫也跟着跳了下去。

    可他们两人都不会游泳,围观的百姓很快大喊着:“出人命了啊!救人啊!!!!”

    花在溪小时候由于喜欢游泳,专门报过班,游泳很是拿手。她赶紧抓起裙摆冲下楼,直接跳进了河里救人。

    河里一共有两个人,其中那位小娘子和自己体型差不多,先救她算是比较实际的。花在溪直接潜进水里把那小娘子从河里捞了起来,再将她塞给河边围观的热心市民。等她再度回到水下去找那位卖艺人时,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花在溪强忍着浑浊河水对自己眼睛的侵扰,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直到她感觉头脑发晕,才坚持不住往河边游去。

    只见那被救起来的小娘子哭哭啼啼的,大叫着:“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阿爷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她的小拳头不住往花在溪身上砸去,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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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用力,也是轻轻地,大概也只是抒发失去父亲的悲痛而已。花在溪很是心疼这个小娘子,忍不住抱着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以后跟着我吧,我可以教你梳头化妆,到时候你可以找个富贵人家,去他们家里做梳头娘,不会饿死的。”

    她这才停下了哭声,问道:“小娘子,你说真的吗?”

    花在溪:“当然。我叫花在溪,你喊我花小娘子就好。”

    那小娘子摇摇头,娇声喊道:“不行。自然是要喊一声花师傅!花师傅,我叫聂萱,你喊我萱儿就好了。我阿爷……他平时就是这样喊我的。”

    说起父亲,聂萱又是哭个不停。花在溪抱着聂萱上岸,这时她才发现,洛盛光刚刚一直在看着自己。

    她走到洛盛光身前,主动聊起:“盛光。本来要给令堂梳头化妆理应是住到你府上比较方便一些。可是现在我要带着萱儿一起谋生。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一家便宜一些的客栈,我和萱儿住在外面就好。”

    花在溪不忍心这失去父亲,母亲又不知道在哪的小女孩流落街头,反正在大唐她赚了钱也带不走,还不如拿来做点善事,还能增加魅力值早日回家。

    洛盛光摇头道:“无妨。阿娘在余杭的宅子虽是私宅,但很是宽阔,你们师徒二人肯定是住得下的。你们随我来吧,你们湿了衣裳,快去我府上换身干净衣裳沐浴一番,免得邪风入体。”

    聂萱受宠若惊,一路上一直向洛盛光和花在溪行礼道谢。等花在溪牵着冷得发抖的聂萱来到王府时,洛盛光的母亲王知伊正好要出门。

    洛盛光行了一礼,温柔问候道:“阿娘,光儿从桃源镇回来了。阿娘近日里身体可好?”

    王知伊略过洛盛光,望向他身后的两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她问道:“她们是……?”

    王知伊的声音比想象中要低沉严厉,感觉是不太随和的妇人。

    洛盛光招呼阿磊赶紧领着她们先去换衣沐浴,随后拉着王知伊的手解释道:“阿娘,她们是……”

    跟着阿磊,花在溪匆匆跨过一个花园,里面种着松、樟、杉、竹,院内还有大大小小的佛像,牡丹、金丝桃、芍药开了满院子,闻着清香怡人。这洛盛光家里好有钱啊……花在溪都看迷了,要是能把自己的BJD带过来拍古装照,肯定能在网上收获10W+的赞吧!

    聂萱估计也是从来没去过那么漂亮的地方,小手不停地打着颤。

    花在溪像大姐姐一样安抚着聂萱,跟着两个丫鬟走进了洛盛光为她们安排的厢房。里面宽敞得很,住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装饰得也是很风雅,可花在溪冷得要掉鼻涕了,完全没心情看这些布置。

    她钻进木桶里痛快地洗着身子,一边和屏风另一边的聂萱聊着天。

    可就在花在溪洗干净身子走出木桶准备穿衣裳时,她发现聂萱竟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