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坝距离邵家庄不远,大坝里围着一片水,是东马水库。
东马水库很大,方圆跨度是十几个村的距离,它是给东马乡以及东马县的居民提供用水的一个大水库。
当时建造时,就轰动了周边几个县市,听说当时省里还下来领导视察了,在视察过东马水库的重要地理位置后,给与建造水库大力的支持,据说拨款很丰厚,这也是东马水库能顺利地在一年内修造成功的最根本因素。
水库修造好,保养却也是要跟上的。
因此每年冬天,地里没活儿了,乡里就会从下头各个村里抽调人手来对大坝进行修补,基础巩固,乃至坝上高度的增高加强与大坝厚度的测量与计算其承受水患冲击能力的预估。
今年邵家庄也挑了人手去坝上帮忙了。
工分都是记满分的,午饭还是乡里提供的,所以被选中的村民都是乐颠颠地去。
邵云霞到了坝上,沿着堤坝走了一里多地,在推石头的人里,她发现了二叔邵爱军。
他正推着小推车,小推车上左右两边分别放着几块大石头。
大石头要推到距离这边三里多地的坝头上去。
恰好从这边到坝头这一段路是一个缓坡,因此工地管理员就安排男人用小推车推石头,女人则在前头帮着拽,如此,经过缓坡时,推车的男人能轻松一点。
邵爱军这会儿就在用力推车,他车前头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被一个女人扯着,用力往前拉,邵爱军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但好话还断断续续地在说,“艳红,别累着你,我一个人能推动,你不用太使劲,勒着你的小手,我可心疼呢!”
这话说的暧昧十足啊!
连称呼都变成亲昵的艳红了。
邵云霞心里暗暗骂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她悄然越过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通过打听就看到有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短发,眉眼清秀,正弯腰搬石头的女人,她就是孙桂芝。
她没有跟男人搭配拉车,而是与几个女人一起往旁边的牛车上搬碎石头。
邵云霞到她跟前时,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婶子,你干嘛不申请去帮男人拉车呀?”
孙桂芝看看她,不认识,不觉眉心蹙起,“小姑娘,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很危险,你赶紧回家去吧!”
心肠还算不错。
邵云霞放低了嗓音,“桂芝婶儿,您认识邵爱军吧?那一年腊月他问我们家借了三十块钱,到现在没还呢。”
啊?
听到邵爱军三个字,联想起三十块钱,孙桂芝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她眼神警觉地看向邵云霞,“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邵爱军是我二叔。当初我父亲在世时,借三十块钱给他,让他用钱去弥补犯下的过错,他说好要还钱的,但现在我父亲都不在了,他赖账了。”
邵云霞语气平静地说道,“婶子,您心地善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姐弟几个被饿死吧?”
“你……你是邵爱国的闺女?”
孙桂芝大惊失色,显然邵爱国与李大梅出车祸那一档子事儿,在十里八村知道的人不少。
邵云霞点点头,“桂芝婶儿,我们姐弟四人,家里没存粮,也没钱,想找二叔要,他说没那么回事,我……”
她眼圈一红,低下头。
“这个混账东西,早知道他这样孬,我当初就……”
孙桂芝的话打住,神色间有些迟疑,毕竟此事与她没关系,她已经再嫁,不想再因为之前的事儿搅坏了现在的日子。
“婶子,我刚刚其实去了一趟小王庄,我本来是想去您家,听邻居说,您嫁给王大叔了?”
邵云霞适时地说了这似带威胁的话。
也不是她坏,实在是邵爱军借的那三十块钱就给了孙桂芝,孙桂芝想要当什么事儿没发生,那也不在情理当中。
孙桂芝思量一会儿,她恨恨地说,“这几天他又与东村的艳红搞在一起,眉来眼去的,瞧着就没安好心!小姑娘,你放心,这钱我帮你要,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怎么要钱我说了算,你不能去找我家大柱,他脾气急,我不愿为这点子过去的事儿影响跟他的生活!”
“嗯,都听婶子的!”
邵云霞红着眼睛,使劲点头。
孙桂芝摸摸她的头,呢喃一句,可怜的孩子!
她就在邵云霞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小姑娘,你要是照着我说的去办,你的钱一定能要回来。”
“成,我现在就回村。”
邵云霞脸上露出笑容来,孙桂芝说的法子跟她想的不谋而合。
从坝上回来,她去了邵爱军家里。
进院就见二婶张春华正择菜呢。
瞥见是她,张春华下意识地把菜篮子往自己跟前拽了拽,似乎害怕邵云霞拿她的菜。
邵云霞嘴角扬起一抹鄙夷的冷笑,我可不稀罕你的这点子青菜,我要拿回的是你们欠我家的!
她笑着走近张春华,“二婶,我刚从大坝上回来,坝上那么多人呀,我还瞧见二叔了,他正和一个女的一起推车子呢,那个女的长得还挺好看的,她们开玩笑说,我二叔有福气跟坝上最美的女子一起结对子!”
张春华择菜的手顿了顿,“你二叔是去修坝,又不是相亲选媳妇去了,管她丑俊干啥?”
“嗯呢,二婶说的对,就是那些人乱嚼舌根,我二叔长得好,又知道心疼人,哪个女人不稀罕啊?所以,二婶,您可别多想,我晌午经过大坝,那些修坝的人都在吃饭,我瞧着那个叫艳红的女子,手里捏着一块肉干在吃,边吃还边说,这是我男人给我的……”
邵云霞这话没说完,张春华把手里的菜一扔,恨恨地骂道,“还真是不要脸,那肉干是我给邵爱军做的,咋就成她男人给的了?”
“啊?二婶,不是吧,旁边人都羡慕那女的呢,说她长得好看,性子又温柔,活该有男人疼!”
“我呸呸呸!一个勾搭别人丈夫的贱坯子,看我不去挠破她那张脸。”
张春华从地上一跃而起,甩开大步就往院外奔。
“二婶,您可要三思啊,万一二叔当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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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人的面儿护着她,把您给打了,那您可就……”丢大人了。
张春华转头对着邵云霞就是一通喷,“他敢,他真敢向着外头的狐狸精,我打断他第三条腿,让他当太监去!”
“二婶,二婶,您慢点,别急啊,冲动是魔鬼。”
“我呸,你当我是你娘啊,活着的时候为了一个大嫂的名头,对邵家几个兄弟忍让,帮钱帮物,结果呢,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就邵家这几块料,谁喊她一声好大嫂?”
她这话险把邵云霞气得从后头踹她一脚,不要脸的,这都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么简单了,这是一头吃她爹她娘的好处,一头还骂她爹她娘是傻子啊!
但踹她一脚就坏了今日的计划了。
邵云霞努力吸气,忍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坝上。
也是该着邵爱军倒霉,她们赶到时,正看见邵爱军跟一个高挑身量的女子面对面站着,女子鹅蛋脸,柳叶眉,对人微笑时,双颊还隐现一对小酒窝,甚是美艳。
“艳红妹妹,你喝点水歇会儿吧,这是我专门为你泡的白糖水,喝了能补充体力,瞅瞅这一会儿把你累的,这汗……”
放肆大胆的邵爱军竟扯出一块白手绢,给艳红擦汗。
艳红呢,不闪不躲,倒是娇笑着说,“军哥,你心这样细,在家也对嫂子如此体贴吧?”
“她?粗枝大叶的一个胖子,吃东西吧唧嘴,睡觉打呼噜震天响,就是平常做事也跟头不长毛的母猪似的,你见着谁对母猪体贴啊?”
邵爱军这一通愉快的输出,惹得艳红娇笑连连,她用手戳戳邵爱军的额头,“军哥,要是嫂子听到你这番话,还不得把你的嘴撕碎了啊?”
“她有啥理由撕我的嘴?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就她那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说她是猪,那都是给她留了情面的……”
他这话没说完,张春华人就已经到了跟前了,她扬起手,啪啪啪甩了他几个耳光。
“姓邵的,你刚说老娘是啥?老娘嫁给你时就这样吗?老娘就没年轻过,没跟这小贱、人一样好看过吗?姓邵的,今日,你不说说跟这个小贱、、人啥关系,老娘就……就拽着你一起投了水库,你不是嫌弃我睡觉打呼噜吗?我让你永生永世都脱离不了我,都得乖乖听我打呼噜!”
她这一闹腾,周遭干活的人都惊动了,大家围在她们四周,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起来。
有的说,这个邵爱军就有这勾三搭四的毛病,每年修坝,他都挑长得好看的女人搭伙儿,纯属用心不良!
也有的说,这艳红也不是个善茬儿,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直不肯结婚,倒跟东村几个有妇之夫乱搞。
有人点头道,这正应了那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周围人的议论让张春华的火气直撞顶梁门,她揪住邵爱军的脖领子,对他又是啪啪啪连甩几个耳光。
嘴里骂道,“邵老二,你说,你跟这个贱坯子到哪一步了?我给你做的肉干谁吃了?白糖水谁喝了?拿着我洗的漂白的手绢给这个女人擦汗,邵老二,你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