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
    ?嗯?

    他垂下眼看她,眸色渐深。在下一个巴掌即将落到脸上前,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腕骨捏在手里,纤细的,不堪一折。手指贴着她腕骨内侧的肌肤,微微一压,就是一道红痕。

    江树没敢用力,只虚虚握着。

    “喻缘?”

    迎着她盈满醉意的双眸,他顿了顿,轻声唤她。

    咦?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喻缘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这个疑问,想往深想,但是头很沉,晕晕乎乎。

    手还被抓着,有点不舒服,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江树犹豫一瞬,还是缓缓松开她。

    可就在指尖离开的下一秒,就见她摇摇晃晃,又将站不稳。

    江树连忙一把揽过她。

    有些无奈地握着她的肩,他看喻缘实在醉得不成样子,怕她吹多了风,带着她往走廊里进。

    反手关上露台的门,他低声问她:“你从哪过来的?”

    “从公司。”

    “我是说……算了。”

    江树原打算问她是从哪个包厢出来的。但是看见喻缘醉得不省人事,他把这话又吞了回去,无奈沉默一瞬。

    “你怎么还不学?”

    就在这沉默的空档,喻缘见他没了声音,想起来自己不久之前对他说的命令,抬眼看他,问道。

    学什么?狗叫?

    江树想起来刚见她时她说的那句话,一时哑言,盯着她,眼神复杂。

    他眉目很深邃,不带笑意看人的时候,自然有种冷漠又疏离的调调。

    喻缘有点不高兴。

    等了一阵,见江树没什么反应,她有些不耐。虽然他确实很帅,但是不怎么乖。

    她不喜欢,不喜欢就要换一个。

    酒精麻痹下,脑回路很简单,喻缘这样想着,于是就伸手推他:“那你松开我。”

    “能站稳吗?”

    江树没动,看着她有点蹒跚的脚步,他眉心不禁折起淡淡的弧度。

    看不起她?喻缘有点不服气,挣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往后退几步。背抵上走廊的墙面,她看着他,反驳道:“怎么站不稳。”

    “……好,真棒。”

    江树看着她脚下摇晃的影,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放下手时,却见喻缘转身,就要走。

    看见她这副醉醺醺的模样,江树怕她出什么意外,下意识伸手,拉住她衣袖:“你去哪?”

    “去找鸭子啊。”

    “找……什么?”

    江树闻言,下意识微微扬眉,语气有点迟疑地问道。

    听见他的问题,喻缘懒得回答。不给她学狗叫,她换一个找还不行吗?现在又在这装不懂。

    这个男的好装。

    喻缘甩了甩手,想要叫他松开,一通力下去,江树纹丝不动。

    “你松开我呀。”喻缘扭过头,看他。

    江树没有动作,他看着她,对上她的目光,他一字一顿,问她:“找……做什么?”

    喻缘觉得他简直明知故问,于是没好气道:“唱门前大桥下。”

    “这哪来的……给你找。”

    “咦,你不就是吗?”

    话音落下,她又甩了甩手。他非但没松,反而还握得更紧。喻缘迎着他的视线,不满地蹙眉。

    这人真奇怪。

    不答应她,但又不松手让她走,问他什么还一言不发。喻缘和他僵持半天,大眼瞪小眼,良久,她垂下眼,看了看他扯着自己的手,再抬头,看了看他,忽就明白过来。

    ——欲拒还迎。

    说不定就是想要赚这份钱,但是在这里做不出对她下跪的动作。

    喻缘左右看了看,也确实,毕竟是在走廊里,公共场合,可能就是有点放不开。

    想通了这些,喻缘表示理解。

    同为打工人,她为他找好借口,也不好为难他,于是她开始伸手,找着自己口袋。摸了半天,她抓出一张硬硬卡片,伸到江树面前:“那就去这里学吧。”

    看着伸到面前的房卡,江树愣了很久,眉心一跳。

    缓缓,他的目光从房卡向上,落到喻缘的双眼。

    她眼睛黑亮的,湿漉漉又带着点醉酒之后的雾气,像清晨山谷。嘴角抿着笑,神色和被他握着的手一样,软软的,看过来的眼中没参杂任何别的情绪,格外纯良。

    ……如果忽略掉她把房卡递到他面前的话。

    江树盯着她,忽然就有点恍惚。

    手都举酸了,看江树还没动静,喻缘有点累了。估计真的就是拉不下这个脸吧,她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算了,那我再找别……”边说,她边收回手,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力扯住。

    她有点疑惑地看他。

    江树闭眼,缓缓调整了一下心态,又重新睁开。他另只手拿过房卡,看了一眼上面的酒店logo和房号,揣进兜里。

    “你……”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欲言又止的。末了,江树沉声叹气,“算了,先送你回去休息。”

    喻缘的这张房卡就来自于和会所合作的酒店,两地之间用一个花园连着,穿过去就能到。

    电梯上了顶楼,江树刷开房间门,将喻缘扶了进去。

    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江树折回去插卡取电,灯光闪开,他站在门口思忖了一会,把门轻轻掩上,没关紧。

    喻缘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双腿并直,手安稳放在双膝上,腰板立得板板正正。

    她盯着他的背影折返,见他站在她身前,她仰头,醉醺醺的眸子就蓦然和他对上。

    江树呼吸停顿一瞬,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片刻,又移回她身上。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她这副样子,江树生平第一次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半跪下身,仰目看她,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见喻缘眼睛晶亮,看着他:“开始吧!”

    开始……什么?哦,狗叫。

    想起这一茬,江树有点气但又有点想笑,原本要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盯着她,她也盯着他。

    半晌,喻缘问他:“你怎么不叫哇。”

    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江树柔声道:“你醉了。”

    话落,按照醉鬼的常理,原以为喻缘会反驳,他连怎么同她证实的说辞都想好了,没想到下一秒,就见喻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的,不然我也不敢那么有胆。”

    ……还挺理直气壮。

    说完,喻缘还顺带催了催他:“你快点哦,做完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江树顺着她的话问道,“下一步是什么?”

    经过方才在下面的对话,他还真有些拿不准她的脑回路,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下。

    喻缘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扭捏地小声说道:“做-爱。”

    “什么?”

    蓦的一声,江树差点被气笑。

    喻缘以为他没听清,反正都说了一次,不算太紧张了,于是扬了扬声,理直气壮的:“做-爱啊。”

    刚说完,脑门上被他曲起的指骨轻轻敲了一下。

    不疼,但是突然的动作,还是让喻缘一惊,下意识拿手捂住脑门,瞪他:“你干嘛?”

    “你认识我吗?”

    江树收回手,指尖指着自己,问她。

    喻缘揉着额头上下扫了他一眼,诚实地摇摇头:“不认识。”

    得到这个回答,江树眸光暗了一瞬,但旋即,恢复正常,看着她,接着问道:“不认识我,你就要和我做?你不怕我是坏人?不怕我不干净?”

    一连几个问题,以现在喻缘有点晕乎乎的脑子,有点绕不过来,只记得最后一个。

    “所以你不干净?”

    “当然干净……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江树下意识回她的话,旋即反应过来被她带跑偏。有些无奈地同她解释道:“做-爱要有爱才能做啊,虽然我,……你都不认识我。”

    有爱才能做。

    喻缘有点奇怪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干这份工作啊。”

    “……”

    站起身,江树这次真的是被气笑了。

    是有点生气,但是一点怒意过后,却是深不见底的失落。

    他不去看她,调整了一下心态,闭上眼缓缓叹了口气,轻声道:“算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完,转过身,向着房间门口走去。

    “你要走了吗?”

    手指才握上门把,他听喻缘在身后问他。

    嗯了一声,江树将要拉开门,就听她接着道:“那我再换一个,你能不能下去帮我找一个同行呀,我懒得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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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要帅的,像你这样就行。”

    咔嚓一声门锁的闷响。

    原本要拉开的门被江树在里面重新关上,还反锁了一道。

    他转身,重新走回沙发边。

    她坐他站,喻缘看着去而折返的他,问他:“怎么了?”

    江树垂眼,盯着她。

    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她顺耳的长直发,和她带着醉意却更显清亮的眼眸,还有唇角勾起一点柔软的浅浅的笑。

    如他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江树语气有点沉,看着她,缓缓说道:“不找,你现在醉了,不适合做-爱。”

    “那适合什么?”

    喻缘仰脸看他。

    “适合去睡觉。”

    话音落下,江树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坐这一会,喻缘身子比方才更懒了些,跟着他的力虽起了身,但却是踉踉跄跄站着,随时要倒。

    见状,江树就没有松开手,极有分寸地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床边领。

    脚步晃着,喻缘被他拉过去,一下子坐在床上,脑袋晕晕乎乎。

    “好了,快睡吧。”

    江树在她面前半蹲下身,视线往下扫了一下,抬眼看她:“鞋子和外套是我帮你脱还是自已脱。”

    有些懵地眨眨眼,喻缘看着他,问他:“你改主意了吗?是要和我一起睡吗?但你还没学狗叫啊,上一步都还没进行完。”

    “不是,”江树自动忽略她的后半句话,摇摇头,回道,“你自己睡。”

    “那你呢?”

    “我坐沙发看着你。”

    “所以不做吗?”喻缘有点疑惑看着他,旋即,反应过来,“那我不要你在这里,你给我换一个过来呀。”

    江树没说话,垂下眼,安静地解着她的鞋带。

    喻缘见他没有回话,想要站起身,但是刚有抬身的趋势,腿上便按上他的手,牢牢将她按坐回去。

    单手把她鞋子脱掉,整齐放在床边。

    江树抬眼,看她身上一件薄薄的毛衣开衫,和里面的长裙,他目光有点不自然地错开:“外套自己脱吧,早点睡觉。”

    喻缘没动,她看着他,也不说话了。

    难得见她这样沉默,江树问她:“怎么了?”

    喻缘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盯着他。

    盯着灯下他眉弓骨投下的薄薄的影,和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张一合的唇。

    看着看着,喻缘冷不丁地伸出手,揽着他的后颈。而后,在他怔然神色里,倾身上前,唇贴住他的唇。

    软软的,有点凉。

    江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唇上的触感,他看着喻缘近在咫尺的脸,目光所及,是她扑扇在眼下长睫的影。

    她的味道萦了满怀。

    先是吻上,然后呢?

    喻缘感受到唇上的温度,才反应过来,她不会接吻。

    顿了一下,她学着小说里那样,试探性地伸出舌尖,才舔上他的唇,还没进行下一步,就被拉着后颈的衣领,扯开。

    江树微微向后仰了仰,看着她,眸色很深,他说:“你喝醉了。”

    “喻缘,”他叫她名字,“不清醒的状态下,就这么和我睡了,明天醒过来会后悔的,我也不想趁人之危。”

    “有什么事,等你清醒了,我们好好说,好不好?乖乖睡觉,我陪着你。”

    喻缘不满正在进行的事情蓦然被打断,她也看着他,条理清晰地反驳:“我很清醒,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啊,为什么会后悔?”

    话落,领口处他的手指收紧了一瞬,她有点不舒服,往反方向躲了躲,推他:“你做吗?不做我就换一个人,不要浪费时间。”

    话音落下,她看见江树站起身。

    她以为他要走。

    然后下一秒,却见他往前一步,单膝跪在她腿侧的床面。

    压迫感隐隐笼着她。

    喻缘下意识仰头看他,而后,感觉到抓在她后领的手指转而向上,扣住她的后颈。

    江树垂眼,将她带向自己。

    那么近的距离,他能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眸,倒着他的影。

    视线再往下,看见她的唇,仿佛还停留着方才一触即分的触感。

    柔软的,甜甜的。

    他低下头,重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