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名不正言不顺
    这朵桃花落得很轻,林杏完全没有察觉,倒是一旁的俞杭注意到了。他本想提醒林杏,可想了想,决定偷偷把桃花拿下来。

    在林杏不知道的时候,这朵桃花已经落入了俞杭的手中。一阵风吹来,带着更多的桃花,这一次却没有一朵落在林杏的身上。

    这阵风把林杏吹得皱起眉,连眼睛都睁不开,她索性背过身,面朝着沈凌的房门。

    俞杭也跟着转过身,跟林杏说话:“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林杏喃喃道。

    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件件从林杏脑海中划过,每一件都让她招架不来。她突然有点后悔转过身,如果面朝前方,她至少有理由流泪。

    风实在是太大了。

    脑海中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合,林杏终于回答:“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笑,俞杭接着说道:“丞相没有告诉我,不过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寻欢、不、扶绸应该也会和丞相一起回京城,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照顾下她。”

    俞杭本能点头,下一秒他却反应过来,着急道:“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京城吗?”

    风在这时停了,林杏转过身坐在屋外的台阶上,俞杭没有跟上,在原地等着她的答案。

    “我之前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如今沈凌变成这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他。而且酒楼那边我也走不开。”

    俞杭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

    “等过几日,城中安稳下来,我就去京城找你。你的玉佩还在我手中,到时我进了京城挨个问,总能找到你的。”

    林杏也知道此事是自己出尔反尔在前,心里有点愧疚,语气也不自觉放轻。她没有回头,说完话后用手拍了拍旁边,俞杭顺势坐下。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看着风把桃花卷起又扔下,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

    “吱呀”一声,二人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林杏和俞杭也没有看他。

    脚步声响起,那人坐在了她们旁边,陪她们看这景色。此时,太阳快下山了。

    “你们没走?”

    “我住在沈府,你忘了?”俞杭还是那样一开口就能噎死人。

    沈凌还真忘了,两日没见俞杭忘记他也住沈府了。

    “怕你想不开,没敢走。”这位更是语出惊人,沈凌只怪自己多嘴问这话。

    林杏和俞杭同时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义无反顾地向前走。这两人的默契让沈凌震惊,惊讶过后赶紧站起跟上。

    “等等我,你们走慢点。”沈凌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带起两人的嘴角。

    “你们确定丞相不在吗?”

    “不确定。”

    “那你们就该来啊?”

    “这不是在观察吗?”

    沈凌沉默,沈凌无奈,谁家好人猥琐地蹲草丛里啊。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他家吧。蹲在草丛中的三人浑身不自在,准确来说只有沈凌不自在,其他两人已经适应了。

    一刻钟后。

    “差不多了,丞相应该不在屋内。我去去就回,你们二人在这等着。”

    林杏从草丛中钻出,留下沈凌凌乱。

    “她就这样去了?万一寻欢不开门呢?万一寻欢不在呢?”

    俞杭坚定道:“不会的。”

    林杏不知道草丛中两人的对话,自顾自走上前敲门。

    “谁啊?”

    “我。”

    屋内没了声音,林杏已经做好破门而入的准备,不过门开了。

    寻欢看了看周围,对着林杏道:“进来说吧。”

    门被关上,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屋内既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沉闷压抑。这都归功于林杏的第一句话。

    “你吃饭了吗?”绝不出错的问候方法。

    “?”寻欢疑惑,愣了下才回答,“吃过了,林掌柜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吧。”

    说着寻欢就递来一杯刚才不知何时候倒的茶,林杏接过喝了一口,茉莉花茶。还挺好喝的,再喝一口。

    杯子还没从嘴边拿开,寻欢已经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林杏茶也不喝了,扶起寻欢,“你这是做什么?”

    “我实在是愧对于林掌柜那几日的照拂,请求您的原谅。”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是不会怪你的。沈凌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我现在来可不是责怪你。”

    林杏看着屋里的陈设,又对着她道:“我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现在我知道了,丞相对你挺好的。”

    寻欢的眼泪夺眶而出,没有一点征兆。她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得点头,告诉林杏她过得很好。

    林杏把她的眼泪轻轻擦掉,“丞相是见色起意也罢、情根深种也好,等到了京城不论他如何对你,你都要好好生活。”

    门被敲响,这是林杏和俞杭的暗号,有人要来了,她要走了。

    林杏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话,“千万要珍重自己,这样大娘才会放心。”

    门打开又合上,寻欢也坐回梳妆台前,装作若无其事,等着丞相的到来。

    三人重新钻回草丛中,猫着腰离开。等走进沈凌的屋子,才几人才敢直起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刚才问了什么?”

    “什么都没问,事情不是都清楚了吗?”

    除林杏外的两人一进屋就坐到了椅子上,刚才蹲太久,腿都麻了,连门都忘了关。

    只有林杏仍然站着。

    “公子、公子、公子。”

    电光石火间,林杏立刻转身去关门。沈凌也被惊起,却腿软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桌子。

    俞杭一脸懵,这两人都发什么疯,他想要说话,被林杏捂住了嘴,示意他闭嘴。而那个小厮也来到了门前。

    “公子,你…”

    “何事?”沈凌清清嗓子,抵住了门,不让他推开。

    “丞相有请公子,说是有要事商议。”

    “好,我这就来。”

    沈凌将门打开一个小缝,从里面挤出去,避免小厮看到屋内的情况。

    听着二人的脚步声走远,林杏才松开手,这时俞杭的脸因缺氧而变红。

    俞杭大口呼吸,眼睛也有些湿漉漉,“你刚才竟然!”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哪?这可是古代,要是被人发现我与沈凌共处一室,恐怕说不清楚。”

    俞杭陷入沉思,不过林杏并不在意他的情况,而是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瞄着屋外的情况。确认没人后示意俞杭和她一起出门。

    两人一路上一会儿光明正大,一会儿偷偷摸摸,可算是来到沈府门前。

    马夫一直等在门外,林杏上车离开,在将要进入马车时,回头对着俞杭勾起嘴角,“你快些回去吧,昨夜你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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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好。”

    “好。”

    俞杭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缓缓前进,直到看不见马车才回沈府。

    估摸着快到了酒楼,林杏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林杏才放下帘子。

    “哎呦,小掌柜,你怎么一会儿看不住就又去了沈府,你这小身板撑得住吗?”

    刘莲扶着林杏下马车,这次倒是反了反,是林杏把刘莲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认刘莲恢复了精神才放心。

    “你还说我呢?你才应该好好歇着,我年轻着呢。”

    “疼、疼、疼,你干嘛掐我。”林杏捂着刘莲刚才被捏的地方眼巴巴看着她。

    “我有那么老吗?我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九。”

    “哎呀呀。”

    两人说笑间往后院走着,刘莲被林杏逗得直笑,笑声回荡在空中,将这几日的阴霾散去了些。

    林杏顺利回到酒楼,可俞杭还没到自己的房间就被人请走了。

    “俞监察使来的可真巧,我刚才还和沈公子提起你呢。”

    丞相一脸笑意,可一旁的沈凌神色倒是有些复杂,刚才他们的对话应该不太愉快。

    “不知丞相找我是有何事?”

    “城外瘟疫一事是你们三人共同解决的,不知俞监察使认为沈凌公子如何呢?”

    沈凌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俞杭摸不清丞相意图,避重就轻道:“瘟疫一事全都归功于沈公子和林掌柜,在下只是做些苦力活。沈公子聪颖,合作起来很是愉快。”

    “那我就放心了,我有意让沈凌做你的副都御史,你意下如何?”

    俞杭急忙行礼,“此事在下不敢妄下言论,在下的意见并不重要。”

    宋丞相满意笑出声,不再理会二人是何情态径直出了门,美曰其名让二人提前熟悉一番。

    “后日我们便会返回京城,各位趁明日处理完私事,不要误了时辰。”

    门刚被关上,就有一酒杯砸到上面,杯中的酒顺着洒了一地。

    俞杭不解抬头,出言讽刺:“这不是沈公子你的目的吗?现在这般又做给谁看?”

    沈凌沉默,俞杭只当他心虚,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不是丞相的人,既然要做副监察使那就好好做,可不要玩忽职守。”

    接着俞杭便摔门而去,隔着门他听到沈凌在屋内的喊声:“这并非我本意,我也不想做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官员。”

    或许另有隐情呢,沈凌确实不像这种人。可俞杭没有时间和他细说,如今返程时间已定,他要去通知林杏。而且有些消息还要先行传回京城。

    屋内又只剩沈凌一人,他又喝起了闷酒。或许他应该拒绝丞相,继续当他的纨绔子弟,可他的父亲以性命相逼,他真的无计可施。

    沈凌又想起宴会开始时父亲对他说的话。

    “儿子,我可为你谋了个好差事。咱家世世代代都是商人,如今就靠你光耀门楣了。”

    “父亲,这种官位我是不会要的,名不正言不顺,我不同意。”

    “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你能靠科举入仕,若是你能再有用些,我还用为你这般谋划吗?我告诉你,你今日不去也要去。”

    “那你杀了我吧,我死都不会去。”

    “你死都不去是吧,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去,我就死给你看。反正你父亲我一直被人看不起,如今死了也是好事。”

    沈凌只能同意,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