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花言这些天勤劳的把地图上「费奥多尔」圈出来的位置都跑了个遍,甚至为了杜绝那种擦肩而过的可能,他去同一个据点时还特意交替了一下时间。

    可惜的是哪怕这样他也还是没能遇见费奥多尔。

    别说费奥多尔了,就连据点里那些物品的陈设都不带动的,跟没人居住一样。

    是由于世界的不同,导致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没有选择这些据点,还是他来晚了,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已经马不停蹄地去绑架那个跟国木田独步有过节的青年,并愉悦地拉起大提琴了?

    那这该拉了多久的大提琴啊?九天九夜吗?

    耐心耗尽又疲惫不堪的花言决定放弃这个“蹲费奥多尔住哪个据点并下药”的计划,打算回快乐老家擂钵街继续整改流浪汉生态环境。

    但伴随着他离擂钵街的距离越来越近,心底那股异常也愈演愈烈。

    擂钵街附近的氛围莫名有些凝滞,无论是在附近商铺中像是在询问什么的警察,还是十分陌生的流浪汉面孔,都让花言感到了些许不妙。

    好像出什么事情了一样。

    他谨慎地停住了脚步,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飞速远离了擂钵街。

    擂钵街附近变得有些奇怪这件事让他有些惋惜,他本来认为在这个世界当流浪汉是最安全的选择,毕竟横滨政府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那个地方,包括里面出现什么伤亡事件也都是不了了之,可以说那里是被所有人都遗忘的腐烂角落,但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安全。

    出什么事引起那些人注意了?

    不,倒不如说,是出什么事能够让那些人不惜关注擂钵街也要调查了?

    花言苦思冥想许久都没想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唯一一个想得到的大事件只有自己几个星期前偷袭了港口mafia仓库的事。

    但是那也该是港口mafia来排查找人吧?关警察什么事啊?总该不会是港口mafia因为有人偷他货物而报警了吧?!那也太有乐子了。

    更何况,港口mafia就算是保护横滨势力中的一方,归根结底也是mafia,不可能跟警方合作的。

    所以果然是有其他事情发生吧?

    是什么呢?

    花言坐在花坛边思考了半天,最终发现自己脑力有限实在是想不到,索性放弃去纠结这个问题。

    他不记得原著里擂钵街在这个时间有什么剧情,那就说明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重要事件。

    相比之下还是任务比较重要,毕竟他都为此耗费这么多精力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都这么努力了,也是时候奖励一下自己了。

    花言撑着下巴,表情深沉。

    [马路牙子,我觉得,我应该改变一下方针了。]

    【什么?】系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跟它开始讨论计划,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

    [我觉得你说的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之前想的都太阴暗了,我应该用一点阳光健康的攻略方式。]

    花言煞有介事地说明,[比如说去高档点的咖啡店跟费奥多尔来一个偶遇,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是很经典的偶像剧发展。】

    系统做出了点评,甚至想到了更加经典的攻略手段,【宿主你可以去咖啡店打工,在攻略目标来点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把咖啡泼他身上,然后再借机提出帮对方洗衣物或者更换衣物,这样你们就能产生你来我往的联系,而如果他礼貌性拒绝了也没关系,你可以不依不饶地请对方留下联系方式,表示一定会负责到底!】

    系统越说越觉得成功率很高,它语气激动,【不错的计划!宿主!】

    花言:……

    花言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死去的记忆复活了,并且还在不断殴打自己的胃,以至于他一瞬间回想起了当初被朋友拉着看青春疼痛偶像剧的恐惧。

    他冷漠拒绝。

    [不要。]

    系统十分困惑,【为什么?】

    花言给出了一个近乎无懈可击的理由。

    [我不想上班。]

    系统:……

    没有在意系统的沉默,花言继续问道。

    [你说……如果我复制出游戏里的金币去金店换钱,会被问金币来路而拒绝吗?]

    【按照你那个世界的规则,十有八九会,但这个世界我不确定。】

    系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这并不妨碍它回答,【要去试试吗?宿主?】

    花言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了擂钵街附近莫名出没的警察和奇怪的氛围。

    [不……还是算了。]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算是黑户。

    花言抬头观察了一下街道上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找了一处监控死角解除了一直焊在身上的「细雪」,又摘下了更换成白色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头顺滑漂亮的雪白发丝,随后还用异能复制了一个空碗出来,决定在这里实战一下他在擂钵街学到的流浪汉乞讨技巧。

    [马路牙子,你觉得在这里会有人给我钱吗?]

    系统看了眼自己宿主那张即使戴着墨镜也无法遮掩的白净又漂亮的脸,又看了看对方身上干净整洁的衣物,最后看向对方面前地上花纹繁复精致的空碗,觉得对方颇有一副乞丐拿金碗乞讨的意味。

    【……或许吧。】

    系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话说死,毕竟自己宿主不仅性格和思维奇怪,就连运气也奇怪,在对方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事实证明对方的运气确实奇怪。

    花言在这个地方坐了一天,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中竟没有一个人往这个碗里丢一点钱,哪怕一日元都没有。

    碗里空空荡荡,花言坐在这里看了一下午里形形色色的行人。

    “唉……”花言没忍住叹了口气。

    看对方当了一下午雕像的系统再一次回想起被擂钵街流浪汉整改计划支配的恐惧,没忍住疑惑出声,【宿主,当流浪汉是你的癖好吗?】

    [不算是。]

    花言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再次去跟对方解释这个问题,毕竟要想个跟之前都不一样的说辞还挺费脑子的。

    于是他仅直白地说道。

    [只是我不想上班,还想要钱去喝咖啡吃下午茶而已。]

    系统再一次沉默了下去,终于意识到对方突然跟它提及计划的改变,会不会是因为对方想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去高档的咖啡店奖励一下自己,就像是对方一直说攻略目标喜欢白毛,但却从未在攻略目标前露面,而是自己天天爱不释手地欣赏一样。

    花言继续自己的流浪汉生涯,然而他无论是用热切的视线直勾勾地注视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还是热情地询问对方能不能给自己一点钱,都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每一个行人都目不斜视假装没察觉,然后步履匆匆地从他面前走过,仿佛他们都在此刻都有了急事。

    花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外貌和穿着打扮,在这里当流浪汉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多异常的事情,他只怀疑是不是这个地段不好。

    既然乞讨行不通,那他就主动出击吧!

    ……

    此刻黄昏已至,赤红的火烧云在天际荡开,整座城市都笼罩着一层朦胧而又昏暗的红纱,熙熙攘攘的人流也逐渐稀疏,直到变得单行影只。

    一名提着公文包的社畜拖着沉重的步伐,疲惫地走在这条已经没什么人的路上。

    他脑海里回想着这一天的遭遇,最近他像是被霉运笼罩了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不顺利,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被开了也有可能,到时候肯定会让本就不怎么和睦的家庭变得更加雪上加霜吧。

    男人脸上神色愈发苦闷,他指尖不自觉地摸上另一只手空空如也的指根,低落的情绪拖拽着思维变得一片泥泞,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人生的价值。

    忽然,一道刻意被压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神秘的意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有些倒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男人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披着斗篷带着墨镜的奇怪青年,后者没有戴兜帽,因此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那一头垂落在身后的漂亮的长发,雪白的发丝随风轻轻扬起,让人想到了拍在海面上的雪白浪花,墨镜遮住了对方的眉眼,也遮住了对方大半边面容,只能通过对方勾起的唇角读出对方仿佛什么都知道的了然与自信。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他警惕地打量眼前这个奇怪的青年,“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从你面相和周身的运势看出来的,老实说,先生,你印堂发黑啊。”

    花言轻笑一声,白皙的手指微微推了推墨镜,“你最近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都不太和睦吧?甚至不久前还跟妻子吵了一架?”

    男人神色越发警惕了,在警惕的同时还有些不安,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似乎是在惊疑对方怎么看出来的。

    “你霉运缠身,乌云当顶,在我们这种人眼中,就像是源源不断冒着黑烟的工厂,想不注意都不行,而如果我没算错……”花言嗓音再次压低,用神秘又肃穆的口吻缓缓诉说,“你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灾了,先生。”

    男人闻言瞳孔骤缩,他一瞬间握紧了公文包,手心密密麻麻出了众多冷汗,忍不住再次靠近了那个神秘的青年,“那……”

    “哐当——”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脚下就像是踢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男人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碗正在花坛下面打着旋。

    赶在男人神色发生微妙的变化前,花言迅速捞起了地上的碗,揣进斗篷里抹消的同时,不忘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再糟糕一些,先生,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都需要功德,因此我在注意到你时,就特意带着法器在这里等你,但没想到你身上的负面影响竟如此严重,差点打碎我的法器。”

    男人听了这话原本因这个碗而产生的动摇瞬间消失,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仿佛真的感知到了被什么无形之物缠绕的沉重,“请问……我该怎么做?”

    “你应该知道等价交换的平衡原理,如果我们想要插手别人的命运,就需要别人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缔结了因果契约,就有了可以理所当然出手的机会,在现在这个社会,最普遍、也最小的代价是金钱。”

    花言目光快速扫过眼前西装已经有些破旧的男人,说出了一个数字,“基于你的情况,只需要五千日元就好。”

    男人热切的视线一下子冷却了,说到底还是要钱的骗子吧。

    他表情重归疲倦,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谢谢你,但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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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身后那道那道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像是在注视一个愚昧的人走上不归路那样,透着遗憾。

    “你确定要走吗?就连重要之物都在那一次争吵中遗失了,你还想失去更多吗?要一直在沼泽中浑浑噩噩吗?”

    男人身体僵住了,他指尖不自觉地覆上那处本该戴着戒指的地方。

    “我……”

    他嗓音颤抖着。

    像是在做什么巨大的心理斗争,男人最终回过头,从起了毛边的劣质皮夹钱包里抽出了几张零碎的纸钞,双手鞠躬递给了对方。

    “还请告诉我解决方法!拜托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

    花言唇边笑容越发真温和,他接过对方手中的纸钞,“当然,我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随手把钱放进了口袋后,他斗篷下的手中复制出了一支钢笔以及一个本子,“那么,首先,先生,你能告诉我一下你想要解决的方式吗?”

    “解决的方式?”男人迷茫地询问,“我还能选择这个?”

    花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痛恨苦难源头,我就会帮你把源头根除,如果你只想回归平常,那我就会驱逐你身上缠绕的霉运。”

    这番话说的隐晦不明,男人有些云里雾里,“我只希望我的上司不要再那么刻薄,多少也理解一下他人的感受,希望我的妻子能够体谅我的难处。”

    “原来如此,看起来要涉及到两个地方呢。”花言笔尖点了点手中的本子,“方便告诉我,你的住处和工作地点吗?”

    男人又一次警惕起来了,“你要这个做什么?如果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应该不用问我吧?”

    花言没忍住低笑了两声,没有嘲笑意味,更像是单纯在为对方的话而感到无奈。

    随后他笑容一收,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额外的价钱。”

    言下之意是想要让他算这个需要多付钱。

    这番回答虽然有些离奇,但却意外的有道理,男人相信了这个说辞,并在纸上写下了地址,写完他又有些后悔,犹豫着想要划掉,但花言手疾眼快地收了回来,于是男人只能迟疑地再次确认。

    “你真的会帮我吗?”

    “真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驱逐我身上的厄运?”

    “大概一周吧。”

    “这样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或者说我怎么联系你?”

    “靠缘分,如果你的问题没能解决,我们自会相见。”

    “好……好的……”

    男人一步一顿地离开,近乎一步一回头。

    花言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他朝对方挥了挥手当做安慰,也许对方此刻已经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受骗了,可哪怕反应过来了也没什么用,毕竟什么都给出去了。

    系统默不作声地观看了全程,并试图去解析自家宿主言语中的真假和行为举止用意,结果却发现解析不出来。

    它抱着求学心态发出询问,【宿主,你真的会算命吗?】

    它没检测到对方使用「超推理」,对方也没有复制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样一来,对方会的技能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也是它所不知道的副业吗?!

    [不会,算命什么的都是我编的,他遇见的烦恼是我从他颓靡的神色和一直无意识触碰指根处环形的色差猜出来的。]

    花言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其实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他不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只要说倒霉,他就会想起来最近遇见的所有糟心事。再加上能够对社畜造成打击的东西大部分源于工作和家庭,没有社畜会喜欢工作,所以只要确认家庭因素,工作就只是顺带的而已,既然他没有反驳我说他跟妻子吵架的话,就说明他们确实吵架了,至于在吵架中遗失的重要之物……我又没详细说是什么,他自己会帮我补全的。]

    听了一番分析,系统简直要同情这个男人了,【那宿主……他真的有血光之灾吗?而且而且……如果你不会算命的话,你要怎么帮他驱逐厄运啊?】

    [哦,血光之灾这个东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毕竟如果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也算是血光之灾对吧?更何况我也没说血光之灾什么时候来,十年后也有可能对吧?]

    花言心满意足地摸着口袋里的钱,十分好说话。

    [至于怎么帮他驱逐厄运,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我只要帮他教训一下上司,再了解一下他家庭中所遇见的问题,并帮他解决就好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拿钱不干事的骗子……]

    花言指尖刚搭上帽檐,准备戴上兜帽离开,只听一道熟悉的声线忽然响起。

    那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遗憾,细听还能听见因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裹挟上的笑意。

    “欸……你这要走了吗?可不可以给我们也算一下?我们也很好奇未来会不会有血光之灾呢。”

    花言下意识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驼色风衣的黑发男人,以及一名看起来像是拿对方没办法而欲哭无泪的白发少年。

    那两人就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花言突然陷入了沉默。

    并在脑海里跟系统说,[你看,我不会算命的证据喜加一,如果我会算命,我肯定会算今天适不适合当‘算命仙人版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