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凛虚和叶霄阑在家里待了一天,乔凛虚情绪也低落了一天。
叶霄阑实在是不想看见她这样内耗自己,便提议晚上出门小酌一杯,乔凛虚心里烦闷,于是就同意了叶霄阑的提议。
叶霄阑随便挑了一家在燕京比较有名的酒吧,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圈子里一个富二代,所以里面不会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算是比较安全。
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乔凛虚一抬头就看见了那霓虹闪烁的店名。
居然是这家店。
她以为叶霄阑会随便选一家,没想到会挑中dark。不过dark也算是燕京小有名气的酒吧,挑中也不奇怪。
只是乔凛虚看见这个店名时有些恍惚,也有些担心。戚恪和她那些朋友们是这家酒吧的常客,甚至和酒吧的老板也是互相认识说得上话的。
叶霄阑不清楚这件事,只是在网上看见了推荐这家酒吧的帖子,这才选中了这里。她看乔凛虚的表情有些愣神,上前关心道:“怎么了?”
乔凛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可能是有点晕车,没事。咱们进去吧。”
闻言,叶霄阑放下心来,挽着人的胳膊高兴道:“走!”
dark走的就是高端酒吧路线,其他酒吧的正常消费放到这里来看,仅仅只能算是低消。
不过消费高了,里面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酒水的质量自然也比其他酒吧的好,酒保、调酒师、dj甚至是门外检查证件的保安,每个人的脸都是相当能打的。
乔凛虚和叶霄阑两人长得不差身材又好,所以一进酒吧自然也就有人盯上了她们。
两人对此全然不知,叶霄阑只一心一意地拉着乔凛虚坐到了吧台上,拿着酒单想尝尝鲜。
酒吧里灯光昏暗,刺激着耳鼓膜的音乐让乔凛虚已经有些头昏脑涨,都还没喝酒便有些微醺的感觉。
叶霄阑点的酒很快送上,但还没等两人喝上一口,乔凛虚手里的酒杯就被一只手给夺走了。
她罕见地有些想发火,皱着眉头抬眼就朝对方瞥去。
来人是个男的,看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背头衬衫西装裤,看起来和酒吧格格不入十分反差,但他衬衫领口的纽扣又解开了两颗,看起来又十分放荡。
“二位只有就两个人?要和我们一起玩吗?”说着,男人指了指他身后的卡座。
dark的卡座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而预定卡座的钱也是要比其他酒吧高很多的。
眼前这两个女生一看就是不常来酒吧的,现在有卡座可以体验,那必然是不会拒绝他的。
男人想的很美好,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乔凛虚却半点面子都不给,看了人一眼后便冷冷回过头,看着吧台内的调酒师说道:“重新给我调一杯,那杯脏了。”
调酒师闻言忽然笑了起来,眉头一挑爽快应道:“好的客人。”
那男人见状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重重把酒杯往吧台桌上一放,溢出的酒液溅落了一些在乔凛虚的裤子上。
但男人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茬,“二位,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出来玩就是为了交朋友,没必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吧。”
叶霄阑本来乐得看这男的在乔凛虚面前吃瘪,但她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你有素质你直接来人手里夺杯子?能不能滚,我有看见傻逼就想吐的病。”
男人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但碍于吧台内那个一直看着他们的调酒师,他还是选择忍了下来。
dark不像其他酒吧,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有义务保护好每一位顾客的人身安全,再加上酒吧老板还是个有权有势的富二代,所以基本没人想不开会在这里闹事。
看着那男人灰溜溜地离开,叶霄阑撇着嘴翻了个白眼,“真晦气。”
调酒师闻言笑了起来,主动将自己重新调配好的两杯酒递到了两人面前,“二位客人不好意思,这两杯算是给二位的补偿,都是店里的新品还没有上架的,希望这个小插曲不会打扰到二位的心情。”
乔凛虚倒是无所谓,世界上傻逼那么多,偶尔遇上一两个也是能接受的。反倒是叶霄阑觉得有些烦躁,她本意是想拉着好友出来小酌一杯放松心情,结果还遇上这么个事。
“嘘嘘要回去吗?咱们回家喝其实也差不多。”叶霄阑问道。
乔凛虚摇摇头,顺手端起那杯新调的酒喝了一口,滞涩的口感顿时冲击这她的味觉,让她瞬间便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属于橘子柠檬的清甜果味冲刷了那股滞涩的感觉,让人感觉十分爽快。
“叶子,你试试,这酒还不错。”乔凛虚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心情好了不少。
叶霄阑见状,狐疑地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那瞬间的表情和乔凛虚刚才如出一辙,“还真挺好喝的!”
“可以再给我们上一杯吗?”乔凛虚将空杯子推到了调酒师面前。
“当然。”调酒师接过空杯,“但是这酒后劲儿有点大,二位量力而行。”
叶霄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放心,我千杯不醉,这点算不上什么。”
调酒师见过太多这种放大话的客人,所以只是笑笑不置可否,继续为她们调上第二杯酒。
但属于酒精的冲击直到此刻才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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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二楼的包厢内,躁郁不堪的戚恪紧皱着眉头一杯解一杯地喝着酒,坐在一旁的井仪和古一瑾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眼里看出了不解。
井仪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身旁的小男模,略微坐直了身子,“小七,你今天早上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组局,就是为了来这儿纯喝酒?”
天知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听见戚恪那么严肃的声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也只约了另一个共同好友古一瑾,连其他人都没叫。
戚恪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道:“十二点是一大早?”
井仪冷不丁被噎了一句,知道戚恪估计是在气头上,于是转头给古一瑾递了个眼色。
该你去了。
古一瑾不着痕迹地收回和井仪对视的视线,伸手拎着镜框摘下了脸上那副金丝边眼镜,“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没见到小乔?”
古一瑾话音刚落,戚恪便重重地将手里的空酒杯放到了酒桌上,包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井仪微微挑眉,知道今天来这出的原因多半就是戚恪和乔凛虚之间出事了。
井仪刚想张嘴说点什么,这时包厢的门却忽然被推开。
来人推开包厢门便朝着古一瑾小跑过去,语气雀跃地说道:“阿瑾你猜我在下面看见谁了!”
古一瑾转头看了一眼戚恪,然后才朝着来人招了招手,“江丛过来。”
江丛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包厢内气氛不太对劲。他就去上了个厕所,怎么回来就变天了?
包厢里的气氛被打断,戚恪也不愿意再重新开口,于是又继续端着杯子喝起了酒,倒是井仪被吊起了八卦之心,连小男模都不顾了,直接坐到了戚恪身旁去,想旁敲侧击点什么消息出来。
古一瑾将江丛搂到怀里,两人贴得极近,“看见什么了,这么高兴。”
江丛年龄小,被古一瑾这么一问立马滔滔不绝起来,“就是之前吃饭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乔小姐,和戚恪一起来的那个!我看见她和她朋友也在下面,我看见的时候好像有个男的上去搭讪了,要去邀请她们上来一起玩吗?”
江丛话音刚落,端坐在沙发上灌酒的戚恪蹭一下站起了身,178的身高配上那登天的高跟鞋,整个人背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丛,语气像掺了冰碴子一样冰冷,“乔凛虚在下面?”
这种极致的压迫感让江丛下意识地贴近了古一瑾一些,直到古一瑾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说话,他这才望着戚恪点了点头,“嗯,就在吧台那里。”
戚恪闻言,直接抬脚朝外面走去。井仪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古一瑾,“那你在这儿陪你们家小丛,我跟着去看看。”
“嗯,别让她闹事。”
“知道。”
而此刻坐在楼下的乔凛虚还不知道,有人正从楼上下来,准备抓她。
她刚才连喝了两杯酒的后果很快冒了出来,她得先去趟厕所。
所以等戚恪下了楼来到吧台面前的时候,吧台边只剩下了已经喝得晕乎乎的叶霄阑。
戚恪上前一把拽住了叶霄阑的手腕,将人拽了起来,脸色不好地问道:“乔凛虚呢?”
叶霄阑虽然已经晕乎了,但对于好友的名字还是记得的,她刚刚隐隐约约好像是听到了嘘嘘说要去厕所来着。
“厕……厕所吧……”
她话音落下,刚才的那位调酒师也刚打完电话走了过来,看见戚恪时还愣了一下,他不过是刚转身去打了个电话联系人把两位客人送到楼上去休息,怎么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位大小姐。
“戚小姐,您和这位客人认识?”
“你刚刚给她们喝了什么酒?”
调酒师一愣,道:“店里还没出的新品,口感微甜但后劲比较大。是为了补偿两位客人的。”说着,他把方才那个背头男人过来搭讪的事大概讲了一下。
戚恪越听脸色越沉,后面跟来的井仪脑子转得快,连忙扭头去看调酒师说的那个卡座,卡座里除了几个女生外就是几个穿搭特别潮的小男生,根本没有调酒师所说的那个背头西装男。
“滴——”调酒师手腕上带着的手表突然响起了一阵警报声,他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是一楼女厕所的紧急传呼。”
说完他立马动了起来,而和他一样行动起来的还有舞池靠近吧台这边的两个保安。
而戚恪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快一步,直接把叶霄阑扔给了井仪,转身就走,踩着高跟鞋直冲一楼的女厕所。
而此刻厕所里的情况也并没有多严重。
乔凛虚本来是打算去上个厕所之后就和叶霄阑准备离开了,那两杯酒的后劲来的又快又猛。她的酒量虽然算不上多好,但两杯酒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坏就坏在那两杯酒酒精浓度比她平时喝得酒高得多,再加上她又喝的急,所以上头倒也算正常。
她就一路去了厕所,晕晕乎乎的脑袋完全没发现之前被她拒绝,丢了面子的男人悄悄跟在了她的身后。
西装男眼看着乔凛虚直接进了厕所,而后在走廊上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走到了旁边的杂物间里,找出了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直接摆到了女厕所门口,做完这一切之后直接钻进了女厕所内。
但好巧不巧,他刚一进去便直接和乔凛虚撞了个面对面,两人对视了几秒,乔凛虚脑子虽然晕乎,但分辨事实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冷笑着讥讽道:“原来是我眼拙,您原来还是个女士啊。”
西装男在这儿也不用忍了,直接走上前去,边走还边在裤兜里掏什么东西,“臭、婊、子,真是给你脸了!”说着便捏着手里的东西想往乔凛虚脸上捂。
乔凛虚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手里捏着什么,抬起一脚就往对方下三路踢去。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乔凛虚醉酒了还能有这个力气,只能慌忙侧身让乔凛虚一脚踢中了他的大腿。
西装男吃痛地躬着身,乔凛虚也不恋战,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跑到厕所门口的洗手台下面按下了紧急传呼按钮。
这时西装男也追了上来,他今天好像铁了心的要拿下乔凛虚,直接上前抓住了乔凛虚的手腕。
男女力量的差异让乔凛虚很难挣脱,但她心里倒是一点儿不慌。
那个紧急按钮是dark独有的,为的就是预防酒吧里出现这种情况。乔凛虚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吧,但却还真是第一次实际用上这个功能。
“妈的,贱货,你还敢踢老子!”西装男一手抓住乔凛虚的手腕,另一只手就想高高扬起打在乔凛虚脸上。
乔凛虚神情一凛穿着的高跟鞋重重踩到了对方脚上,表情狠戾,“你再不放手下次就不一定踩的是你的脚了。”
“啊——”男人痛得松开了乔凛虚的手腕。
就在这时,乔凛虚敏锐地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乔凛虚!”
这声音一出,她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整个人顿时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听见戚恪的声音?是她醉的出现幻觉了吗?
可下一秒,女厕所的门被猛然推开,戚恪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