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茅,逍遥宗以北三千里,靠近昆仑的一个城池。
子缨长老带弟子运送云中仙,原本一个足月就可折返的路程,如今这已经三个月了还未归山。
原本还有同行弟子通过玄灵镜报平安,这一月以来,宗门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执事堂为此下发任务,要求弟子弄清情况,但前去弟子一旦进入尚茅地界,就会与宗门失去联系。
好在子缨长老与这些弟子的魂灯依旧明亮,性命应当没有大碍。
云絮这两日一直说想要去执事堂接这个任务,但心中有些忧虑。
尚茅地形复杂,如今整座城池外筑起屏障,修为越高,笼罩在城池上的乌云越多,让人根本无法窥探其中。执事堂下发的任务也降低了难度:只需拿着留影石前往尚茅,在城门口摆放一颗即可。
入微初期的弟子是最佳人选。
云絮想去,但又有些害怕,这几日一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单仪景知晓这事,听林清风又提起,往梳妆台走了两步,收拾起上面摆放的东西。
“嗯。”说起这事他知晓的确实要比林清风多。“云絮若是想要接这个任务,接便是了。”
确实不算是一个很难的任务。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玄灵镜上看到的消息,其实这也算是个香饽饽--任务难度与积分不符。
五百五十积分,是目前最高任务积分了。
入微境弟子在玄灵镜上说起来十分简单,却没有人去接这个任务。
屏风后的声音传来,“唔。”她系着身上的带子,心中想的确是云絮。
为何云絮犹疑又想要去这个尚茅,才是林清风觉得奇怪的事。
她不缺灵石,积分于她并无束缚,再者...作为云家大小姐,她随便听一耳朵的消息就要比他们准确得多。
而且,云絮很奇怪。
不管是那个未婚夫,还是她来浮云峰的时间。
等收拾好,握棍出来时单仪景已经在院内了。
看见林清风一如往常去演武场的打扮,单仪景略一皱眉,“公主是要出去吗?”她脸色苍白,应当好些歇息才是。
林清风看了眼院中的布置,掏纸鹤时快速经过单仪景,只说了句“去主殿”就没了踪影。
院中桌椅竹榻摆放很是惬意,还有一叠卖相十分不错的芡实糕,就算待上一个下午都不会觉得无聊。
单仪景孤零零站在院中,空中屏障在林清风掠过时亮了一瞬,就像他总是被林清风牵动的心绪一样。
公主生气了。
他握剑的手轻动,抿了抿唇,眉眼下压,浑身充斥着冷意。他知道不该那样同公主说话,可是他控制不住。这几日云絮总是会来,原本是属于他的视线分给了云絮。
他没沉住气,在云絮说出送过来几人伺候时,故意装出一副亲昵的样子给旁人看。
他不光明,也不大方,甚至一遍又一遍地挑唆公主与云絮的关系。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学会弹琵琶,修为再高些,公主就不需要其他任何人。
单仪景垂着头勾起一抹笑来,只是眼中幽暗,与平日温润如玉的他完全不同。
*
“跪下!”
云絮刚到殿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其中蕴含的威压震得她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父亲。”云絮自知理亏,问过后就低头没再说话。
母亲还是在侧面坐着,像之前一样只是拧着帕子不说话。
“去哪了?”承围威严的声音从上方压过来,不过是明知故问。云絮攥了攥手,语气平和,“女儿再也不去了。”
她一直知晓父亲对于凡人的态度,上次去了浮云峰,回去之后被罚抄书。这几回夜间偷偷溜出去,以为是父亲没有发现,没想到是攒在一起了。
谁知这话一出惹怒了承围。别人听不出,这个女儿他从小教导,语气中隐藏的敷衍过分刺耳,他不顾周围还有旁人,一股灵力涌出化作掌风打在云絮的侧脸上。
周围女使跟着跪地,大胆些的看向歪倒在地的云絮。
大小姐显然没反应过来,抬头捂脸时,两颗豆大的泪珠甩出去。侧边的步摇不稳,终于还是掉落在地。
她睁大眼看向承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混账!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全仰仗逍空才有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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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境地!”承围面上扭曲,看着原本乖巧的女儿还敢看向他,更加怒不可遏,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落地,他心中却有些心疼,但还是维持着自己的威仪。
“众世家子弟对林清风避之不及,站在演武场上都恨不得将她从台上打下去,你以为就是为了输赢?”
承围点着云絮,“你给我记住了,你的态度代表的就是我的态度,多少世家盯着你,就为了将我取而代之!”
他就不明白了,那样一个出身的女子有何交好的必要?性格乖张放肆,毫无礼数,做事不留情面,手中的棍更是比本人都嚣张几分,这样的人怎么能是云絮的朋友?
让她上山,简直是掌门和逍空做的最大的错事。
云絮擦了擦眼泪,低着头隐隐啜泣,承围一甩衣袖,留下句“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整个人已经隐身消失不见。
旁边的女使依旧跪了一刻钟才缓缓起身。
她是云絮从小到大待在身边的女使,也是第一次见承围发这么大的脾气,捡起小姐的步摇,轻轻为云絮拭泪。
“小姐,您就别再去找那什么清风了,算我求您了。”
云絮又抬眼看向那个已经空了的位置,说出的话全是委屈。“爹爹打我,娘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她母亲从来都会护着她的,难道...同林清风交好真的犯错了吗?
她只不过是找了个凡人朋友而已,再说,如今人在修真界已经在修炼了,为何还要拿出生说事?
她眼睛哭红,脸颊也肿起来一块,但也并不可怖,可见承围还是收了好些力。
女使又擦擦云絮的泪,“小姐本就和那凡人不同。您只需听门主的,这一生定会无忧无虑,何必要惹得门主生气?”
云絮眨了眨眼,只觉得嗓子眼好像被棉花堵了起来。
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错了,只怯怯发出两个音节来,“...是吗?”
可是清风身为凡人是她能选择的吗?
就算是凡人,为何就不能与她交好呢?
她...她为什么只能学琵琶?
她不知道答案,呆呆地望向前方挂在墙壁上,肃穆又冷漠的云氏剑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