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妃有约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密室内,阴风阵阵,火光骤灭,凄厉的喊声在飘荡……

    一股足以让灵魂颤栗的恐惧之感,直顶脑门。

    任也虽然在黑暗中已经看不到那张脸了,但那张脸的种种细节,却无比清晰地刻在了记忆里。

    他一时间感觉自己浑身不适,后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自己。肩膀怎么突然变沉了?脸颊正面好像有人在吐气,难道,它在紧贴着我的脸嘛?!

    无形的脑补最为可怕,任也感觉那东西无处不在,甚至一度想起了自己去农村参加葬礼时,见到的那些躺在棺材里的老人。

    死人脸或青紫,或惨白,或如小鬼抹着腮红……

    “尼玛,我跟你拼啦!”

    任也破防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只近乎于本能地拔出了镇国剑,冲着前方,身后,连续挥砍数下。

    “刷!”

    在挥砍间,镇国剑陡然爆发出一阵光芒,如神兵临世,炫彩夺目。

    任也被晃得双眼生疼,耳中听见两声哀嚎后,密室内重归平静。

    但他肾上腺素飙升,依旧没有停下手臂的动作,镇国剑被抡得呜呜作响,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来啊!干啊!长毛给你砍成板寸!”

    “殿下,殿下……!”突兀间,左侧传来二愣急促的呼喊:“别砍了,那脏东西没了,没了……快住手,不然我还手了……!”

    “呼呼!”听到喊声,任也喘息着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才彻底回过神。

    “啪!”

    火折子的光芒,再次将火把点亮。

    任也扭头,见到二愣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左手正捂着流出些许鲜血的屁股,而右手则是举着火把,脸色涨红。

    “你屁股怎么了?那鬼……鬼咬你腚了?”任也关心地问道。

    “我拿殿下当主子,殿下为何拿我屁股当剑鞘?”二愣委屈巴巴地问。

    “我刺的?呃,真对不住啊,我这剑法全凭手感…!”

    “不碍事儿,就是划了一下。”二愣摸索着屁股,一时间竟分不清“正口”和“剑口”,创面很微小。

    “没事儿就好,回头我让莲儿给你擦点创伤药。”

    “殿下当真?”二愣眼神一亮。

    ……

    密室内的数根火把全被点燃,重归平静。

    任也与二愣都默契地远离那扇铁门,并将拥有驱邪作用的镇国剑悬挂在密室中央,随即快速翻找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任也终于在一处矮小的书案下,找到一封老旧的密诏。他站在火光下粗略地看了一眼,顿时大喜过望。

    火光跳动,任也依靠着墙壁,双眼仔细扫过密诏上的每一个字。

    从内容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封老皇帝写给上一代怀王的密诏,也就是朱子贵的父亲,翻译成白话文是:“儿子,见字如面。昨日,朕听说南疆边境异动,忧心忡忡,食不能寝,夜不能寐,午夜子时感心中烦闷,呕血数口。

    徐老道清晨来看望,在朕逼迫下说出实情。我之寿命,恐不足一载。自开国以来,朕一统中原,北拒关外蛮夷,南征不毛之地,无愧于天下万民。

    但我大乾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氏族林立,功勋结党,太子一脉又蠢蠢欲动……我若撒手而去,恐再生战乱。

    国之希望,在于朕;朕之希望,在于天赦入命之人。

    徐老道称,欲开前朝公主墓,必要有天赦入命之人定坟,而此人也必将苏醒在清凉府。望你速速寻得此人,续朕之命,续我大乾之国运。

    许久未见孙儿子贵,朕赠他神异御笔一支,朕的心头血一滴,以血润笔,自可令其再现神辉。

    愿他长大时,可自登高台绘山河。”

    密诏简短,大致意思也很直白。

    这就是老皇帝告诉儿子,我快死了,寿命不长了,但我是大乾村的希望,我不能死,死了村就乱了。有一个老道说,开一个什么前朝公主墓,就可以延续我的寿命,延续大乾村的运道。

    但要开这个墓,就必须得找到天赦入命之人。

    踏马的,权力的尽头就是玄学吗?

    任也在心里猛猛吐槽后,心思活泛。

    为什么又是我呢?从时间上来看,现在是景帝三年,也就是说,这封信密诏至少得是四年前的了,因为老皇帝提到了自己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那这老皇帝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位天赦入命之人,会出现在清凉府嘛?

    四年前,自己还在边境搞反诈呢啊,甚至都不知道世间有星门的存在啊,可这老皇帝和那个老道士,却已经在开始“算计”自己了。

    还有,那座前朝公主墓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非要等自己出现后,才能被打开呢?

    细思极恐,头皮发麻啊!

    要破解的谜题太多了,但任也得知的信息却太少了,现在想搞清楚真相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推进这座星门的“剧情”。

    强行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任也弯腰从书案下的木盒中,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瓷瓶。这东西是和密诏一块出现的,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那一滴皇上的心头血。

    站定在原地,任也闭上双眸呼唤:“御笔!”

    “刷!”

    充满质感的御笔,陡然间出现在任也的手中。

    他右手持笔,左手打开了那个精美的小瓷瓶,刚想琢磨怎么用时,却突然见到瓶内泛起刺眼的朱红色光芒,有一滴龙血飞出,将御笔点亮。

    【恭喜怀王殿下,令御笔再现神异,并成功完成第二任务。您获得500源奖励,200经验值。】

    【专属道具“先皇御笔”:这是一支神奇的笔,可复刻出现在此星门中的任何技能,持续时间六个时辰,并只能完整地使用一次。使用后进入虚弱期,十二个时辰内无法重复使用。】

    【叮~您获得500星源。目前星源余额:500。】

    【叮~您获得200经验值。但此星门中无法激活玩家等级,职业,以及任何传承特性,离开后结算。】

    星痕之门冰冷且空灵的声音,一插即逝,像极了不负责任的渣男。

    任也幽幽地回过神来,心中大喜。

    可以复刻任何技能?卧槽,牛逼啊!无愧于老子这地狱级的开局难度!

    任也激动了好半天,才低头看向手中失去光彩的小瓷瓶,随即将它重新摆回原位,又喊了一声:“收!”

    “刷!”

    御笔顷刻间消失在掌心,并且出现在了任也的意识空间里,这种感觉非常玄妙。

    成功激活了御笔,让任也稍稍有了一点安全感,他神清气爽,迈步在密室内转了起来,想仔细找找这里还有没有什么辅助线索。

    不过很遗憾,二愣与任也在密室内整整度过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处置物架前,任也翻开着一本书籍,脑中自动浮现出有关它的信息。

    【天阴女子剑阵:据传言,前朝公主酷爱武道,曾私下召集二十四名模样俊美的女子,苦练八年,钻研出一种可碎人阳魄的古怪剑阵。】

    “女子剑阵?没什么卵用啊。”任也随手放下,又拿起一个色彩极佳的花瓶。

    【八宝瓶:看着没什么用的装饰品,价值不菲,可独自欣赏,也可赠予它人。】

    【金砖:世间常用的黄白之物,据说人人都爱它。】

    “……!”

    “呼!”

    将最后一个置物架翻完,任也长长出了口气,擦着汗水嘀咕道:“看来在这一幕里,星痕之门不会再给出多余的任务提示了。”

    “二愣,二愣……!”任也转身喊了两声,却见到二愣独自坐在密室门口,正捧着一把银白色的无鞘长刀嘿嘿傻乐:“你在这儿下蛋呢?”

    二愣抬头,喜爱至极地捧着那柄银白色长刀:“殿下,属下用刀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锋锐逼人的单刀。这是至宝啊!”

    “给我看看。”

    “……好!”二愣的眼神虽然充满不舍,但还是乖乖将长刀递了过去。

    任也接过,脑中浮现出此物信息。

    【天下十大名刀“邀月”:五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刺客隐娘所用之兵器,世间无双。据传,得此刀者,也可得隐娘毕生所学。】

    信息越短越牛逼!

    任也在心中感慨了一下,拿刀时,又看向了二愣的表情。对方目光炙热,却又不敢出声,只眼巴巴地看着。

    “你喜欢?”

    “属下确实喜爱,但如此神兵应配……配……!”

    “送你了。”任也听着二愣磕磕巴巴的话,略有些不耐地打断道。

    二愣呆愣,错愕,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拿着啊!”

    “殿……殿下当真?”

    “……!”任也将刀强行塞入对方怀内,回身看向室内的所有置物架,又轻声吩咐道:“你晚些时候清理这些物品,将武学秘籍,案卷等物留下,剩下的金银财宝统计出数,全部赏给我寝殿内的太监和宫女,要力求公平。”

    “啊?!”二愣持续懵逼:“这……这么多金银珠宝,您若留着……!”

    “唉,财散人聚。我如此处境,他们还能愿意跟随我,那给点钱财又算什么呢?”任也摆了摆手:“想让人家卖命,还不想给钱,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殿下,您和以前真不一样了。”二愣看着任也,双眼中罕见地闪烁出欣慰之色。

    “不要把我和那个废物相提并论。”任也在心中回了一句,迈步走向出口:“时辰不早了,我得去赴爱妃之邀了。”

    “殿下待我如同生父,赐如此珍贵的名刀给我……,”二愣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即便您真让我去伺候公马,我也定当尽力而为!”

    “操!”任也崩溃。

    “此操又是何意?”二愣不耻下问。

    “就是公马配你时的描述,一种情绪表达。”

    “殿下懂得可真多啊……!”

    ……

    简单用膳后,任也沐浴更衣,特意穿了一条看着比较“清纯”的粉色亵裤,并再次用莲儿的发丝系在了自己寝殿的房门外,这才在二愣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了王妃许清昭的寝宫。

    下人在外等候,殿内檀香缭绕,静谧异常。

    任也抬头望去,见王妃赤着一双玉足,盘坐在幔帐垂地的床榻之上,

    她乌黑的发丝沾染着水珠,俏脸红润,像是刚刚洗过澡。

    许清昭给人的气质一直是高冷华贵,不理芸芸众生,也不需红尘之事叨扰自己,宛若一位嫡仙子。

    但此刻,她眉间点着一抹朱红,却只身穿一袭纯白色的薄纱裙,香肩外露,胸脯沟壑顿显,两条白皙的小腿交叠,在裙摆中若隐若现。

    任也一时间看呆了,心说……哥三年多没开荤,你要是这个打扮的话,那我可不困了昂!

    许清昭缓缓睁开双眸,侧头看向任也,轻拍了拍身前的床榻:“上来。”

    “?!”

    一句话,令任也小心脏狂跳了起来,他略显扭捏地走过去,脱下靴子上了床榻:“爱妃,那……咱们躺着谈?!”

    “刷!”

    许清昭轻挥手臂,捆束着幔帐的细绳竟自行解开,透着香气的幔帐闭合,将床榻上的二人彻底遮挡。

    “脱去衣衫。”许清昭淡淡地命令道。

    有求于人的事儿,你这是什么语气啊?

    脱就脱呗!

    “刷刷……!”

    不到三秒,任也身上就只剩下一条亵裤了,并一边解着裤带,一边安抚道:“爱妃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急……马上就脱完……!”

    “镇国剑重新认你为主,引出天地异象,恭喜你啊,天赦入命之人!”

    清冷的声音泛起,如天雷在耳中炸响。

    任也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时,见到许清昭嘴角泛着一抹微笑,正玩味地俯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