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鬼胎,短短一段路走出了跋山涉水的感觉。
香薰扑鼻,冷热交替,李澈一刚踏入就顿感一阵头晕,徐令宜转手就将他放入一个姑娘怀里。
她咬牙道:“荆国公,老熟人了吧,你知道怎么安排。哦对了,记得给他找个郎中。”
鸨母当然晓得这财神爷,当即笑得合不拢嘴,招呼着姑娘们把人挪到厢房。等回过神来时,她又上下打量起徐令宜。
“小姑娘,我看你模样标致……外地来的?”伴随她不怀好意的语调,徐令宜敏锐地感知到身边围过来的几个高大男人。
“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主意?”徐令宜一咬牙,决定真假掺半地顺嘴胡咧咧,“我父亲是新调任的玉京县尉,专管你们这些皮条客,光天化日,你逼良为娼,活的不耐烦了?”
这招果真奏效,那鸨母当场软了下来,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胡说八道的,周娘子可千万见谅。”
见她仍旧上下打量自己的穿着,徐令宜知道这老货显然不太好蒙骗,又说道:“看什么看,本姑娘今日打马球脏了衣服没来得及换,以为我诓你不成?不识泰山的蠢材。”
“岂敢,岂敢!”
“知道就好,多找几个人来,好生照顾荆国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鸨母一挥手,便有一群姑娘往楼上厢房走去,“我都懂的,红花簇拥,保管服侍妥帖,比那郎中还管用,凭得他是什么程度的风寒,大汗一场,便是药到病除了。”
徐令宜觉得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怪怪的,尤其是重音落在最后几个字上,再搭配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总叫人觉得她话里有话。
他发热了,难道不该多找几个人不眠不休地照顾吗?
徐令宜抿嘴不再多说什么,只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麻溜地走了。
-
李澈一是被一桶水泼醒的,来不及骂,一睁眼,只见床下齐刷刷跪着一地姑娘,而屋中间坐着品茶的那位正是公主的贴身女官——杜鸣鸾。
李澈一太阳穴突突个不停,虽脑袋发懵,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位大驾光临,八成是没什么好事。
“鸣鸾姑姑。”
“例行公事,还请荆国公称呼我的职位。”
见对方完全不接招,李澈一索性也不装了,冷声道:“杜大人有何贵干?”
期间,他还扫了眼在场的姑娘们,努力回想昨夜境况。
“公主说了,荆国公贪恋风尘,素日玩乐便罢了,如今寻花问柳,夜枕风月,实在丢了皇家体面。”
李澈一嗤笑,似是在无言地诉说:她自个儿都是名满京城的一枝花,倒还来挑我的艳事?
更何况依照他昨夜那病恹恹的样子,提枪上阵实属天方夜谭,哪就丢了皇家体面?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
“所以呢?”
“所以要处决了这些姑娘,避免风言风语。”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叫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心头一紧。
“荆国公……救命啊!”
“杜大人……杜大人饶命!我们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
“你疯了?这么多条人命!”
“那荆国公是准备将她们都收房不成?可您尚未娶妻,怕是……”杜鸣鸾冷漠一笑,“不过公主倒是猜中你的心思,她说了,只要荆国公今日再赏脸去一次马球会,输给崔……”
“没可能。”李澈一咬牙,他素来不愿掺和进她们那些权利纷争,更何况还是让他故意输给崔家娘子,不过借故相看,长辈胡乱牵线拉媒,实则政治联姻罢了,这他娘的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来人,拖出去!”
“你敢!”李澈一走上前,与杜鸣鸾对视,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好,算你厉害!不过我话也说前头,那崔家娘子我没见过,想必是个娇滴滴的人儿,我下手没轻重,输几个球简单,打伤了可是难说。”
他放狠话,结果人杜鸣鸾根本不接他的茬,一副公事公办,话不多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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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伸手道:“请吧,荆国公。”
李澈一狠狠瞪她一眼,临走时又突然想到什么,拉住鸨母问道:“昨夜送我来的娘子现在何处?”
“周家娘子……自然是在周县尉家。”鸨母捏了把汗结结巴巴说道。
“周县尉?”李澈一在嘴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周世存,哦,卢桓那杂碎举荐的。
一瞬间,他心里那点儿荡漾便烟消云散。
昨夜那周娘子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难不成?美人计!哼,真有意思。
今日,我便是要瞧瞧这女妖精的手段,装什么清纯可人?
“烦劳杜大人派人去周县尉家走一趟。”李澈一摊开掌心,半块破碎的玉珏可怜兮兮地挂在绳子上,“昨夜酒醉深巷,天地为床,风雪为被,周娘子把我的玉珏压碎了。”
青天白日的,这话说的极其暧昧,杜鸣鸾瞪了他两眼,惊叹此人脸皮怎能如此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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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建在京郊,紧挨钟粹湖,而徐令宜居住的梨巷斋则位于整个周府的最西边,说是曲径通幽,格调高尚,实际就是人迹罕至,鸟不拉屎。
“萤心?咳咳……”徐令宜掀开内室的帘子,叫丫鬟的名字。
昨日难得开心,多饮了些酒,可不凑巧回家时遇上那登徒子,为着他忙活好一阵子,等翻墙回来时已是深夜,因而见了风寒。
徐令宜心想,有时候还是需要避谶,白日同曲嘉茗扯谎自己见了风寒,岂料后面真就倒下了。
“奇怪,拿个药而已,竟去了一个时辰……萤——”
话还未出口,便见到立在正厅的周世存,徐令宜顿时心下一紧,当即拽了拽领口,颔首道:“叔父。”
周世存伸手就要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推开,“叔父今日当是去了公主的马球会,为何会……”
周世存见她闪躲的样子,瞬间敛去笑意,换了副冷酷苛责的模样,一掌拍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孽障,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