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拿把酒干了后说。
“你一会儿就去把事办了,别把这堆骨头放我这儿,然后晚上回来,我跟你说事。”
这货连饭都不让吃,李小欢非得跟着我,我带着去了纪一盒那儿,迈克看了半天选中了一个半棺,拿了一千美元。
那天我给选了一块地埋上了,迈克埋完跪下,“嗷”的一嗓子,差点没吓死我,那嗓门太大了,哭得也奇怪。
李小欢捂着嘴乐。
迈克哭了几嗓子后,一下就停止了,那也太突然了,然后站起来,冲我还笑。
“怎么样?”
扎你八大爷的,那到底是你亲叔不?
我们回去,吃饭喝酒,迈克就走了。
“那复脸怎么回事?”
我大概说了一下。
“真是有意思,明天就炼化了,今天晚上我们去,我到底要看看复脸,我见过一次,但是没弄明白,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复脸我没有见过,第一次,也没有听过,两张脸错开着,这显然不是活着的时候的脸。
何大拿没有说更多,他去那是一件好事,我还担心会出问题。
我给刘阳打了电话,说了情况,今天晚上要大妆,有可能会回去晚一些。
刘阳没说其它的,这样的事情遇到也是极少数,没有想到我遇到了,银燕说过,我会遇到其它人遇不到的事情,因为我是极人之人,火葬场是养我的地方,去其它的地方,我不会长寿,这是断定呢?还是其它的呢?反正我觉得是离不开火葬场了。
晚上进了百寿厅,掀开尸布,何大拿愣了一下,细看,半天说。
“没确,复脸,非常的精美,我们常说二皮脸,事实上,人都有两张脸,一张脸永远你也看不到,那就是第二张脸,第二张脸它是属于阴脸,在什么时候会呈现出事呢?就是在死的时候,那一瞬间,很短的一瞬间,会让你有一种错觉,人死了,模样就会有变化,那不是阴脸,第二天张,进阴用的脸,没有想到,阳脸还存在着,这到是有点意思了。”
何大拿似乎在欣赏一样。我不说
话,到底要看看他干什么。
“推到化妆间去。”
我推着尸体进了化妆间,放到化妆床上。
“拿出尸刀来。”
我拿出尸刀,何大拿就靠近化妆床。
“这复脸得把上面这层剖掉,露出阴脸来,不然永远也入不了阴,阴阳之间,那种滋味,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是怎么样的。”
何大拿说着,我看着,李小欢在完一点看着,一直就那样的冒着汗,这件事对于一个小女孩子来讲,是很可怕。
何大拿割得认真,我看着,果然,上面这层脸下面,还有一层脸,和上面这层有点变化,阴脸,何大拿这样说,我才明白,化妆就是把阴脸化成阳脸,人死后,面相会改变,有人改变得大一些,冷不丁看去,都不认识了,我们需要就像阳世的时候一样,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们看到的都是阴脸。
何大拿割了两个半小时,脸皮割下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闭上眼睛,我把轮椅推到一边,给他倒上水,他喝完说。
“我先回去,明天晚上你们去我那儿,脸皮我拿走。”
何大拿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里面,我推着出了火葬场,他说自己能回去。
我返回去化妆,李小欢一直就跟着我,害怕。
化妆一个半个时,我送李小欢回家,然后回家,刘阳还在等着我。
“我说过,你不用等我,这都天快亮了。”
“我睡不着。”
第二天晚上,我和李小欢去了何大拿那儿,他有些得意的样子,他总是这样,有什么好事了,就会得意。
我们进房间,何大拿墙上多了一幅画儿,但是蒙着的,他说喝酒,喝酒的时候,何大拿显得有些兴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兴奋,是弄了这幅画儿吗?哪个名人的呢?会让他这样高兴呢?我不知道,反正觉得他是非常的高兴和兴奋。
何大拿喝了两杯之后,让我把蒙着的布扯下来,扯下来的那一刻,我“嚎”叫一声,李小欢从椅子上翻到地方,爬起来要跑。
“至于吗?师傅没有师傅的
样子,把徒弟吓着了。”
我们两个不动,那墙上的画儿竟然是那个人的阳脸,跟活着的时候一样,何大拿竟然给弄成了画儿,装到了框子里。
“干爷,你这是玩的什么?”
“这叫脸画儿,如果以血养着,他会在你高兴的时候笑,会在你生气的时候哭,当然没有眼泪,只是表情。”
“弄这个干什么?”
“这个是辟邪的,挂上这个,什么鬼魂的都不会来,这样就安静很多了。”
我知道何大拿能听到鬼说话,天天的听着也是够烦的了,鬼都是夜里出来。
“还有呢?”
“没有了,一张脸这么大作用已经不错了,喜欢拿走。”
我摇头,李小欢更是不说话了。
我们再坐下,我到是平静下来,李小欢不时的就看一眼,我过去就给蒙上了。
何大拿的诡异恐怕不只是这些,他做成的这张
脸画儿,和毛晓丽的有什么不同吗?这个大,肯定了,除了辟邪之说,恐怕何大拿还有其它的用处。
这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何大拿一直在研究阴学,一直没有停下来,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是肯定的说,肯定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快晚上十点了,送李小欢回去,刘阳在看电视,她不太高兴。
“怎么了?”
“你和李小欢不要走得那么近,她喜欢上你了,到时候会惹上麻烦的。”
“噢,知道了。”
那天睡得很晚,早晨起来,我们要上班的时候,云白来了,我让她先去上班,云白进来了,坐下说。
“小哲,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
我不高兴,不愿意看到这个女人。
“你父亲有一件东西,在他的房子里,箱子里,我想要那件东西。”
“那你得问问父亲愿意不?”
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父亲的相,云白不看,她从来不看,没有正视过,我知道她害怕父亲。
云白应该知道,从我这儿什么都拿不走,她还来说,她到要父亲什么东西呢?
云白走后,我进了父亲
房间,我知道父亲床下有一只箱子,但是我从来没有打开过,拉出来,已经有一层灰了。
箱子是锁着的,我知道是锁着的,我没有钥匙,这也是我很久没有打开的原因,我不想破坏父亲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我看着这箱子,原木色的,打得挺精致的。
我想,是应该打开这个箱子的时候了,我找钥匙,父亲的东西放得都十分的有规律。
我翻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躺在父亲的床上,我看到悬挂的拉灯上面有东西,我站到床上,摸下来,是一个纸包着的,打开,上面写着字,是一把钥匙。
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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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儿子,如果你拿到这把钥匙,就打开箱子,那里面是我留给你的东西。
很简单,我的眼泪流出来,父亲一直在为我做着什么,可是我为什么做什么了呢?我明白,抱着我的父亲是不会吃掉我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我恨云白,我渴望着父亲的那一抱,父亲何尝不是呢?她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呢?
我打开了箱子,里面有五六件东西,都用布包着,很精心的样子,我一件一件的摆到桌子上,我不知道父亲给我留下了什么。
我坐在那儿点上烟,没有打开包着东西,云白来要父亲的一件东西,那会是什么呢?是这其中的哪一件呢?
我把烟掐死后,站到桌子那儿,打开了第一件,黑乎乎的一件东西,拿在手里冰凉,圆形的,有拳头大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父亲柯左在火葬场当炼化师,我不禁的就会想到关于阴学上的一些东西。
打开另一个,依然是圆形的,只是是桃红色的,看着像一件老东西,再打开,也是圆形的,但是是褐色的,一共是五件,大小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这是什么?
看材质,像是木头的,而又不是,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看了很久,然后一件一件的包起来,放回去,这东西云白要,到底要的是哪一件呢?
五件东西,她只
以一件,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
我完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
第二天,我去何大拿那儿,说了这五件东西,他看了我一眼说。
“那是活的。”
我一下就跳起来了,活的?扯犊子,还活的?我可能没有看到它们是活的,不过就是一个圆球子。
我不相信那是活的,而且它放在箱子里那么久了,不吃不喝的也能活着,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何大拿。
“你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那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想弄没有弄到,那是机缘,没有机缘的人才能得到,小左得到了,这也是命吧!”
听何大拿的意思,也是十分的想得到,看来是没有机缘。
“那我送你吧!”
我的话说不出来,是想看何大拿反应,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那是你父亲送给你的,记住了,五团不分家,那是你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何大拿摇摇头,让我去弄菜和酒,我没动,打了电话,快送。
菜和酒送来了,喝酒,何大拿一百多岁了,我不一定能喝过他,这是我最服气的。
那天何大拿告诉我,那是土岁,我不知道什么叫土岁,我知道太岁。
“太岁头上坐,不死也有祸,太岁都是在门槛里和外长着,长出来包,刨出来就是太岁,一个肉的球子,你拿刀割那是活的,割了这块肉,明天就长出来,土岁不同的就是在炼化间长出来的,属于阴,太岁是阳,都是惹不得的东西,都说是吃太岁肉长命百岁,我不知道那是真的假的,但是这个土岁那是真的,至少不会让你生大病。”
土岁,我不知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不明白,那竟然是活着的东西,我以为就是木质的东西,摸着就是木质的,怎么可能是少在
的呢?
“干爷,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你以为我糊涂了吗?”
我知道,何大拿,年至一百二十岁,一切如常,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我知道借生和借岁,何大拿难道是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