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非的父亲让我把电话打到了火葬场,我接的电话,说是有病了,我下班就过去了。
郝非的父亲眼睛无神无光的,似乎病了好几天了,我背着去了医院。
医院检查的结果,让我意外,病得很重了,已经没有救了,时间不过就几天的时候。
我守在医院了,郝非的父亲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把遗嘱写好了,没有什么亲人了,他死后,那套房子,还有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了。
我守了三天,郝非的父亲就不行了,他在最后的时候告诉我。
“非非的骨灰一直就放在骨灰室里,112号,她说离你近,放到离你最近的地方。”
我的眼泪下来了。
“我会照顾好她的。”
郝非的骨灰说是埋了,竟然没有。
我烧了郝非的父亲,似乎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那天我把郝非的父亲葬到了他家的祖坟里,就此,这郝家的祖坟也是最后一坟了,七座坟显示出来,郝家的人丁并不兴旺,真不知道,这坟在我死后,会怎么样?慢慢的平了?被人挖掉了,或者还有更多的情况出现。
我那天心情不好,晚上喝过去,去了火葬场,让看到的大爷把骨灰室打开了,我进去,找到了112号,那个骨灰架子竟然正对着我的办公室,那儿有一个窗户,窗户帘是拉着的,但是被欠开了一角,我的汗下来了,郝非的父亲用心真是良苦,为了女儿,真不知道,他失去女儿怎么疼。
那天,我把郝非的骨灰抱回家了,我想放上七天后,下葬,葬在那个墓里,郝非的空墓,我有的时候会去郝非的墓那儿,没有想到,竟然是空墓,我进火葬场的那天开始,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那是郝非吗?我总是认为自己是紧张的原因,每次到火葬场,我都会紧张一会儿。
轱娟看到了那个骨灰盒,她吃惊。
“这东西……”
“她叫郝非。”
关于郝非,我从来没有跟轱娟提起来过,这次我说了,她竟然哭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第七天,我休息,抱着郝非的骨灰盒上了山,郝非的坟已经长出来了草,夏季的草就
是疯狂。
我要起坟的时候,何大拿竟然来了。
“别挖。”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去你家,轱娟说的,我就知道你来郝非墓这儿来了。”
“为什么不能挖?”
“这是空冢,或者是衣冠冢,做成了就不能动了,就是假坟,别选一个地方葬吧!”
“为什么?这个地方风水不错的。”
“就盗墓的而言,挖到空冢那是要倒霉要死人的,我们也是同样,不要动。”
那天,何大拿带我去了西山的一个地方,选了一块地方,把郝非葬了。
不知道郝非满意不。
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过去了。
几天后,我去郝非家,把门锁换掉了,进屋呆着,郝非的房间永远有着一股她身上的香味,就是年少的我们,我喜欢她身上的香味,还有草香,还有天空中的月亮,星星。
那天,我回家半夜了,轱娟还没有睡。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去骨村。”
我一愣。
“干什么?”
“骨村的那个冻室里有我的一个哥哥,我想……”
“不行。”
我断然的拒绝了,她能活着,也算是一个意外,这是违背了一种阴理的行为,将来都会有麻烦的,何大拿说的,到底会有什么麻烦,他也不知道,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再做了。
轱娟看着我不说话。
“我不是不帮你,那是违背了阴理的,你不知道阴理是什么,就是说,你们已经死了,在另一个世界里死了,或者说,你转生了,在别一个世界里还有另一个你,那是不行的,这就是违背了阴理,那样会出问题的。”
“我不懂,那我就听你的吧,那我去看看行吗?我想我的这个弟弟。”
“阴村是中国十大鬼村之一的村子,所以最好别去,没有什么好事情的。”
“可是……”
“好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绝对不行。”
轱娟很失望,我能看出来,但是我不会再让冰洞里的任何一个人活着了,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有这么一个格格活过来,就让我已经够受的了。
何大拿请客,在喜来楼,他过生日,我带着轱娟去的,小哲上学
,何大拿把纪一盒,刘守贵,还有一些人叫来了,一大桌子,看着这些人,我觉得都有点发晕,都是诡异之人。
“今天我过生日,感谢大爱来捧场,把礼物都拿来。”
没有这么厚脸皮的,我本来不想准备,轱娟说不好,她准备,不用我管了。
轱娟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摆到何大拿面前,他拿起来就打开了,然后愣在那儿,半天说。
“这东西我不能要,太贵重了,留着你们结婚的时候用吧!”
我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玉,羊脂玉,应该在二十多万之间,那是把玩的东西,应该是宫里的东西,对于轱娟这东西也许
不算什么,我知道,这是她身上的东西,她活过来的时候,身上戴着不少东西,后来她自己都收起来了,还有那身衣服,格格服。
那天何大拿很高兴,董军也送了礼物,还把饭钱免了。
我对于何大拿就是一直理解不了,做事没有一个谱,我要学大清咒,他又骂我了顿,告诉我,等他死后,自然都能学会了。
我带着轱娟回家,她跟我说。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守孝三年。”
她没说话,也许她真的需要一个家。
我上班,烧死人的时候,搭档在最后一个死人的时候,不去停尸间,点上烟,看着我。
“我去推。”
“先别去,那个尸体我看过了,不太好玩。”
“什么情况?”
“僵尸。”
我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僵尸并不是我们电视里看到的,走路是跳着的,真正的僵尸是一种软体的尸体,他们并不僵,叫僵尸就是在讲,烧的时候,不化,越烧越硬的那种,人死后,尸体都是硬的,可是他却是软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这事云正师傅跟我说过,关于僵尸,我不懂怎么烧,云正提过,他觉得我这辈子不会遇到,没有想到不遇到了。
“找场长。”
“你快点,家属等着,时间久了,会有麻烦的。”
我进了场长的办公室,他坐在那儿喝茶。
“有一个僵尸。”
“什么?”
场长不懂,我解释。
“开什么玩笑,人是肉长的,不可能烧不掉,加
大火,加多油,我就不相信了。”
“不行,如果烧僵了之后,他可真是要跑尸了,这样的尸没有敢去抓,邪恶透顶的一种。”
“那有办法吗?”
“你跟家属说,至少今天不能烧,我们得想办法,再就是让他们把尸体拉走,直接葬了得了。”
“那可不是,火葬制度之后,是不可以的。”
场长跟家属商量了,这样的事情家属是难以理解的,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就两天时间。
我去找何大拿。
“谁烧你也不烧,就是不干了也不烧。”
“可是……”
“可是,可是,你总是可是,可是的后果就是我来帮你,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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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了,没办法了,告诉场长了,我请病假了,我烧不了。
场长最后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我不知道,第三天上班的时候,场长让我上车,车上还有两个职工,还有锹镐。
“这是干什么?”
“到了不知道了。”
“是僵尸的事情?”
“那个处理完了,打报告了,特殊的情况特殊处理了,直接埋了。”
直接埋了最好了,真不知道场长是怎么说服上面的,从火葬制度后,管理是非常严格的,不是你埋下了,都给你挖出来。
我想着这事,没有想到,就来了,到了一个山上,是一个新坟,挖坟,就是没有火葬。
“场长,你玩得有点大了吧,这事不归我们管,是管其它的部门,我们火葬场只管烧,你这样玩是不行的。”
“这事归到火葬场了,过几天来几个新职工,就管这事的。”
我勒个去,这事都归到了火葬场,谁愿意干?挖坟刨墓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没动手,另两个职工动手了,没挖上两锹,家属三十多人就冲过来了,我撒腿就跑,我可不管那么。
那天,场长,加两个职工,被打得满脸是血,我想这是轻的,他们没埋了他们就不错了。
我去医院看场长,他瞪了我一眼。
“我说那事不行,我是烧死人的,不是万能工,我让我去,我去了就给你面子了,别跟我拉着臭脸子,这事就不归我们火葬场管,你到是好,接了这活,你有
病吧?”
场长愣住了,他老婆愣愣的看着我。
“你,你……”
我转身就走了,痛快,不过等场长出院了,我就有罪受了,反正我就这bi样了,干够了,开除我就不干了。
场长上班了,我中午工作结束,骑子车要出大门口的时候,场长叫住了我。
“去农村吃猪肉去。”
场长让我把车子扔到场子里,他开着场子里的车,去了农村。
那是他什么七杆子打不着,八杆子干不到的亲属家,不过很热情。
杀猪,不年不节的杀猪,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吃完喝完的,还拿了不少猪肉,上车后,我问怎么这个时候杀猪?
“供品,老祖今天是祭日。”
我勒个去,这嘴也太馋了吧?这肉也能吃。
“不能白吃,过几天老祖迁坟,就是移祖坟,一百多个坟都移,你要来,我也来,最好说服何大拿来,有钱拿,他家的钱,不会少的。”
我瞪了场长一眼,这就是下套子,这个二货,什么套子都给下。
关于迁祖坟的事情,那是大事情,一百多个坟,真是没有想到,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我不想做,可是场长摇头,不做也得做。
“你能开除我不?或者掐死我。”
“柯师傅,我们是朋友,也是哥们,这些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如果不拿你当朋友,我也不会让你帮我的。”
我爷爷的,跟我玩感情,我就受不了这个,想想,场长对我真是不错,谁喝过他的茶?我。谁抽过他的烟,我,想想,就帮他吧!
我得把事情弄明白,我去跟何大拿说了,我不想说让他去,不然又是被骂。
“迁祖坟,是得找引路人,你就是那个人,引魂断鬼的跟着你,这活你也接?缺钱了?缺心眼了?”
“你别总说我,教我怎么做就行了。”
“你根本就做不了,我做吧,到时候你看看,我多教你点是点,我的日子恐怕也是不多了,你不多学点,等我死了,你也快了,总是惹上麻烦事,还是大事,我说你这极阴之人也就是怪了。”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平静的生活。”
何大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