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昌的事结束没多久,褚良便果真带着姜霖雨回了漳州。
族中众人对此更是求之不得,而他们也早已和姜平昌联系过了。
这事说来可笑,当初姜平昌离家时,他们表现得比姜平昌亲身父母还要不满,撺掇着姜家夫妇与亲生儿子断绝关系。
如今倒还来主动联系姜平昌,要让他把宅子让出去。
姜霖云本以为她这个伯父能硬气点。没想到竟如此干脆利落的就同意了,仔细想想倒也是。
反正人都在熙京安定下来了,执着于这处旧宅也无用。
若姜平昌对姜宅有意,那他们便摆出当初姜平昌断绝关系去熙京的事来,若他无意,那他便是姜家的大老爷的身份提的意见。
姜霖云心里清楚,这群老无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她想起姜海昌在世时对他们的种种照拂。
心中越加不忿,重重地踢着路上的石子泄愤。
“喂!木头,看看你脚下,都要被你刨出个大坑了。”一个清越爽朗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姜霖云听见这话愣愣地抬起头来,正巧撞上树上少年对她明媚的笑容。
“池隐年?你……什么跑到树上的?”
少年手往树干上一撑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绀宇色衣衫翻飞,像只花蝴蝶般落在姜霖云跟前。
“在你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的时候吧。”
“你什么毛病?”
姜霖云没忍住冲着少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另一边走。
“哎,我就开个玩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啊!”说着竟拉住了少女的衣袖。
姜霖云被池隐年拉的站定在原地,有些无奈地转身。
“又怎么了?池少爷。”
“咳……你们家的事……你怎么说啊?是留在这儿还是……”没等少年说完,姜霖云便打断道。
“我要去熙京,我伯父家。”
池隐年张了张嘴“是吗……”
姜霖云看着对面这人呆呆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好笑,连着忧郁的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她轻声解释道“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我要继续留在这儿,没过两年我都怕给他们给我卖了。”
“可你和你那伯父都多少年没见了?你怎知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他也要把你卖了怎么办?”池隐年皱眉道。
“谁说我要一直留在他们家了?我要去的……是熙京。”
姜霖云想起幼时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坚定道“我要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那你以后还回来了吗?”
“池隐年,我会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的。”
池隐年紧绷着的嘴角终于松了松,“他们的确欺人太甚。”随后又无所谓地笑了笑
“就算你不回来,我以后也会去熙京找你的。”
姜霖云表情霎时有些奇异“你来找我干嘛?”
池隐年看着姜霖云的表情,咬着后槽牙伸手就要敲姜霖云一个板栗,姜霖云眼疾手快的歪歪头皱眉。
池隐年便笑着道“我主要不是去找你,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父亲应该要被调回熙京了。”
“啊”姜霖云有些惊讶,但也并不觉得奇怪。
如今朝堂正是用人的时候,官吏的调任更是无可厚非。
而池隐年正是当今淮州巡抚的嫡子,只是姜霖云还有些疑问。
“官府的调任,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我偷听来的啊。”
池隐年有些得意。可姜霖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虽然我知道会回熙京,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你就先帮我探探路去”
“嗯,行!等我把熙京摸透了你再来,到时我做东,请你游遍熙京城。”
姜霖云压下自己的疑心病干脆道。
“哇!这么阔气,那我可等着了。”
说着两人又开始笑起来。“那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段时间吧,这里还有些事情。”
“……大小姐,三公他们又来了!”家中小工遥遥站在姜家大院门口喊道。
“你看,这事不就来了吗,行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免得又被你娘念叨。”
“……要不要我去给你撑腰?”
“你给我撑哪门子腰,别给我捣乱了,回去吧”
姜霖云冲他摆摆手,转身朝大院跑去。
池隐年则定定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
之后便是姜霖云和族内人的各种扯皮。
但终究寡不敌众,他们对她说“你还是宗家的姜家大小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可她并不稀罕什么宗家,什么旁支。她只知道那是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家,而他们只是顶着姜家人的身份过来和她一个失怙的小姑娘来争家产的一群坏人而已。
…………
思绪回笼,姜霖云轻轻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罢了,今日太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而这个夜晚,皇城司里却并不太平。
离尧踏着月色,拿着本册子敲了敲季扶书房的门。
“进”冷淡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离尧推门而入,抱拳禀告道,“季大人,统领府那边有情况……”
季扶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公务,看见离尧罕见地露出一丝急切,挑了挑眉。
“说。”
“今日下午,祝鲤园命案告破,但凶手似乎不止杀了一人。”
“统领府检查众戏子行李时,有人说见过一片精妙的金丝彩陶片,但……”
季扶听见这话瞬间坐直了身子,“但什么?”声音冰冷阴鸷。
离尧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但整理物品记录在册的时候却没有找到。”
“下午大理寺的顾芊也在统领府说是协同审询案件,……属下怀疑东西可能已经在谢大人手里了。”
季扶细长的眸子闪出暗光,“那东西竟到了城外?……周蒲那头猪呢?,叫他来见我。”
“……周大人……晕了”
离尧弯着腰低头不敢作声。季扶表情霎时阴冷。
手臂一挥将砚台扫落在地,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令人胆寒的巨响。
“一群蠢货,你们是想气死我吗!”季扶陡地提高音量。
“属下知罪。”
季扶气极反笑“几尊陶俑翻出这么大的水花来,竟在这几月的严格排查下还出了城,你觉得这是个普通东西吗?”
离尧想说当然不是普通东西了,那可是帝王的随葬品。
但顶着季扶那吓人的神色,还是没敢说出口,只低头答道
“属下定尽全力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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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人心里都清楚,谢筠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季扶没有思考的时间。
“一群没用的废物,叫朱已振来一趟。”
季扶想了想,又开口
“跟周蒲说……给他两天时间,把他猪头给我切下来。”
“你也给我去慎刑司领20鞭。”
“……是!”离尧单跪在地上低头答道,余光里只见男人快速闪过的衣角。
…………
御书房内,帝王手中执着一片彩陶片,时而微微转动手腕仔细的端详手中之物。
陶片被烧制的极其艳丽,表面融着一层金丝,在烛光下闪出稀碎的金光。
高位上男人声音低沉地开了口,“看来朕的猜测没错,那陶俑里或许还真藏了点东西。”
“臣已派出暗卫前去淮州调查。”
“嗯,速度要快,但也别太过急躁,让人察觉出端倪来,那东西若真还在世,便是个天大的机会。”
“但也是天大的隐患……明日朕便下旨让裴宴配合你与皇城司一起调查陶俑失踪的案子。”
“臣领命”谢筠站在一旁抱拳应道。
“不过……这件事就别和那小子说了,他太过浮躁,别误了事。”嘉和帝揉着眉道。
那小子指的自然便是裴清了,想到那人走哪跟哪的架势,谢筠也有些头疼。
“嗯,臣知道了,不过……陛下不如给他找点事做。这样会省事得多。”
听见谢筠说这话,嘉和帝也不由得缓和下来。
他们这几个在他还是梁王时就跟着他做事了。
那时不比现在,可几个不大的少年郎却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出生入死过几回。
因他比他们都年长,故私下里总像长辈对待晚辈般。甚至有时也能说笑上两句。
嘉和帝哼笑了声,“朕下次寻个由头把他放军营里练练,叫他好好磨磨心性。”
谢筠心里有些好笑,这哪叫磨炼心性。
裴清这小子从小习武,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便是进军营,这下不是正和他心意。
谢筠弯唇,“那他该要高兴坏了。”
“陛下,皇城司季大人在殿前求见。”大太监进福在门外大声通传道。
“哼,来的正是时候。”说罢又对谢筠说道。
“今日你先回去吧。出去把季扶叫进来”
“是。”谢筠站起身行了一礼便往御书房外走去。
刚推开门便见季扶立在御书房所在的院子中。
福进见人出来,弯腰上前“谢大人这就要回府了?陛下那边……”
“嗯,陛下叫季大人进去呢。”
谢筠慢条斯理的走下台阶靠进季扶,颇为温和道。
“季大人快请进吧。”
季扶皮笑肉不笑“多谢谢大人了。”
谢筠勾唇浅笑,只是这笑容落在季扶眼里怎么都带着点挑衅“季大人客气了。”
季扶强忍下不悦,不再与谢筠废话。迈步径自向前走去,两人擦肩而过。
进福看着两人的暗流涌动,擦了擦额头上前道“还请季大人往这边来。”
直到季扶进了书房,谢筠才回过头来,面容稍冷。
若想在季扶眼皮子底下一起找东西,还不被他察觉真实意图。这不是一件易事……
何况现在还不知道那群人到底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