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照带着阿梅沈岭二人下楼时,发现顾槿辰正站在楼梯口等她。
看见赵照下了楼,又想着她刚才在沈岭面前赶自己走,顾槿辰负气急匆匆地跑出衣肆门口,但临了脚步一转,顾槿辰又冷哼一声,跑到各类成衣面前装模作样地挑选起来。
赵照也不戳破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只上前问道:“槿辰,可选好心仪的衣裳了?”
顾槿辰摇了摇头,看向她身后的阿梅。
“昭昭,她是谁?”
赵照:“她是阿岭的同乡阿梅,于阿岭有恩,在京城孤身一人又怀有身孕,我打算请她到府中养胎,也算是为阿岭报恩。”
沈岭到底是她求娶来的夫君,他的恩人,也可以算是她的恩人了。况且夫妻本是一体,由她来报恩,倒也说得过去。
“阿岭,阿岭的,你心中只有你的阿岭。”
顾槿辰低头小声嘟哝了几句,赵照没听清,问道:“槿辰,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昭昭,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再问了。”
顾槿辰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赵照也不忍心再问。
“所以,昭昭,你今日不能陪我了吗?”
顾槿辰的脑袋耷拉下来,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赵照心中的歉意愈发浓郁,她艰难地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太子殿下,我们夫妻二人今日私事在身,恕不能相陪。”
沈岭倒是直截了当地开始赶客,哪怕这个客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赵照有时候不得不佩沈岭,人家眼高于顶不是只针对自己,他在太子面前也一向很嚣张。
好在当朝有“不斩士大夫”的祖制,不然,就沈岭这恃才傲物自许人间第一流的性子,恐怕早就死了无数遍了。
“谁想让你一个臭男人陪啊!本太子可是有要务在身的,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顾槿辰呛了沈岭一嘴,又满含委屈地看了眼赵照,不待赵照开口就自顾自跑出衣肆。
赵照注意到他的眼眶微红,心想,他不会……真哭了吧?
她其实没想赶他走的,只是想着让顾槿辰等她一会儿,她将阿梅送到将军府后就会回来找他。
她可还有正事相告呢!
“昭昭,你没有心!”
系统在她脑海中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赵照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小阿统可能是什么残次品,又在发癫了。
不过小阿统到底是给了她重生的机缘,所以哪怕它说自己是恶毒女配,又凭空诬蔑沈岭的清白,她也愿意包容它。
只是,以后小阿统口中的话,还是不要信好了。
赵照怀疑,有人对小阿统做了什么手脚,使它接受了一堆错误的消息,又将这些消息借小阿统之口传给了自己,好让自己与沈岭离心。
这又是何必呢?她与沈岭,本就没有心心相印过。
“赵将军,太子殿下已经跑远了,您看,您是去追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是和沈某这低贱的赘婿回府呢?”沈岭看赵照在顾槿辰走后心神不定的模样,一脸不愉地开口。
“小岭,你和赵将军是夫妻,夫妻间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就是了,不要做这番惹人厌的姿态。”阿梅一脸过来人的姿态教沈岭夫妻之间相处之道。
“是,是,阿姐教训的是!小岭一定对阿姐的教诲铭记于心,再也不敢对赵将军和太子殿下说三道四。”
沈岭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可赵照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并没有将阿梅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在敷衍阿梅。
刚才的疲惫感又一次涌上心头,赵照不欲多言,上前拉住阿梅的手,带她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沈岭见状一噎,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阿梅,你就住在此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不便之处也尽管开口,千万别怕麻烦,既是养胎,自然要以你的身子为上。”
赵照将阿梅带到了一间僻静的厢房,给她分配了几名婢女时刻在旁伺候,又嘱咐管家每日请御医为阿梅诊一诊平安脉。
至于她,她心累于和沈岭的相处,决定暂回阿父的侯府居住。
她和管家说自己这个决定的时候,恰好被沈岭听见。
“昭昭,怎么,这么快就对沈某喜新厌旧了?”
“也是,太子殿下是金枝玉叶娇养长大的,又对昭昭你言听计从,沈某这乡下来的泥腿子可比不上。”
前世的赵照每每听到沈岭如此说,总会各种解释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总想着,她努力焐一焐沈岭这自负又自卑的心,有朝一日他也许就会愿意对她真心相待了。
但今世,她自己的那颗心早已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她无暇顾及他了。
赵照没理会沈岭,和管家交代好将军府一干事谊后,连包袱都没收拾,只带着霜寒,一人一剑,快步走出将军府。
“昭昭!昭昭!你回来!你······”
沈岭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站在将军府门口大喊大叫起来,失了以往的风度。
赵照不曾回头。
赵照回到阿父府中后,径直来到自己的闺房,倒头就睡。
就今天,赵照想,管它前世今生!管它沈岭顾槿辰!她把他们都抛在脑后,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缓解一下自己疲惫的内心。
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她直接传了晚膳,吃得并不安心。
她与沈岭那些糟心事固然可以放在一边,但查出胡人奸细和不久后北方旱灾一事她是不能不管的。
这事关大夏王朝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
希望阿父快快归来,事关重大,她一人能力实在有限,需要与阿父好好商讨此事。
赵照坐不住了,她拿起桌上的佩剑,来到侯府的练武场练了几套剑法试图让自己平心静气。
不错,她的剑法没有退步。
她满意地放下佩剑,又将自己的袖口用布条仔细绑紧,打算再练习几套拳法。
这时,侯府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小姐,侯爷有信传来。”
赵照放下手中缠到一半的布条,三两步走到管家面前取出了定军侯传给自己的信。
“哎呀,小姐,小心一点呀,可别被绊倒了。”
管家是看着赵照长大的,又因自己膝下无子,看她就像看女儿一般。
赵照心一暖,想着,还是侯府自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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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小心翼翼讨好就有人爱自己。
原来,爱一个人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吗?并不需要自己足够好就能得到爱吗?
她真是离开侯府太久了···
被家人关心了,赵照感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小姐,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阿叔帮你教训那人,阿叔虽然年纪大了,教训沈岭那般文弱书生还是不在话下的!”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很是夸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和人干仗!
赵照终于破涕为笑,心想,我还没开口,阿叔你怎么就认定是沈岭欺负我了?
不愿多想那个让她烦心的男人,赵照低头看阿父的来信。
阿父在信中絮絮叨叨一大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都写了上去。一会写灾民如何可怜,过了一会又开始抱怨他们如何顽劣不听指挥,写到一半又在大骂当地官员怎么想方设法推卸责任。
赵照透过信,可以想象到阿父写这封信时上蹦下跳骂骂咧咧的模样。
信的后半部分,写信人变成了阿母,阿母告诉她,赈灾事谊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们打算第二日就启程归京,按照来时的路程算,大概八日后她与阿父可到京城。
这封信是他们启程前一晚寄出的,赵照算算时间,阿父大概后日便可归来。
既然如此,赵照打算待阿父归来后再把顾槿辰叫到侯府,一次说清奸细和旱灾之事。
心中的石头虽然还没落地,但快要有人要和自己一起接石头了,赵照长吁一口气,终于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几分期待。
考虑到明日还要早朝,之后她还打算去京城的兵营和将士一起操练操练。虽然不困,赵照也强迫自己回房躺下。
对了,昨日自己对不住小孔雀,明日该想法子哄哄他。
赵照起身在房中开始翻箱倒柜,咣当咣当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自己刚才心心念念的那个锦盒。
锦盒里是她今年大败胡人缴获的宝石,是一堆黑色的石头,她看到它们第一眼就想到了顾槿辰,这些石头就和他的星眸一般,漆黑明亮又略带神秘。
小孔雀一定会喜欢它们的!
当时的赵照如是想,她还在路上特意买了个花里胡哨的锦盒装这些石头,想着一回来就献给顾槿辰。
可没料到她一回来就被沈岭这个男人勾了心神,给顾槿辰带的这些石头自然也被她抛之脑后。
现在想来,当初她看上沈岭去找顾槿辰赐婚时,他的脸色好像很不好,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像是被人夺去了心爱之物。
是在怨她抢走了他的黑宝石么?
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这锦盒虽然是她要送给他的,但在她送出去之前,锦盒的主人还是她赵照呀,顾槿辰怎么能提前把这锦盒视为己物呢?
真是霸道的小孔雀!
赵照抱着锦盒躺在床上,想着明日就用这些石头来给小孔雀赔礼道歉。
小孔雀虽然气性大,但也非常好哄。比沈岭那个装模作样的男人心思好猜一千倍一万倍。
呸呸呸!晦气!怎么又想到沈岭了!
赵照不敢继续胡思乱想,强迫自己闭目养神,终于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