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一怔,顺着我的目光拿起桌子上的那份资料,照片中的女人叫李沁,长得不是很漂亮。
如果用一百分去评判一个女人身材的话,那么这个李沁可以得到95分的高分。
在这之前,李沁在备选对象中并不出众的相貌,让我们忽略了她的存在。
“你是说……”周默看向我,有些疑惑。
我笑了笑,还没等周默说完,就反问道:“很有可能不是吗?”
“薛海留下了死者赵玲,而在这种我们随时都在监控他一举一动的情况下,你觉得,对几个人下手好,还是对李沁一个人下手好?而且,你要知道,李沁的身材很好,而薛海的要求,很大程度上,李沁都符合。”
周默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默认了我的说法。
把重点目标放在李沁身上,这也能最大程度的缓解我们人手紧张的问题,而且李沁不管哪一方面都挺符合的。
细细比对,结合之前被拼凑出来的尸体上的特征,再看李沁,有很多相同之处,不过却也有一点小小的不足。
但是,有一点,不能忽视。
那就是,一具尸体的完整性,足以抵消掉很多很多的不足了。毕竟,少了很多缝合线,少了很多渗人的伤口。
这也更加的贴进于薛海他们所要求的完美。
“别打草惊蛇,让人悄悄的盯着就行。”看到周默转身想要离开,我不由得轻声叮嘱道。
“我知道。”周默点头。
要是事先暴露了,那么薛海
真的是要对李沁下手的话,那么只会加速李沁的死亡。
不敢冒险了,谁都不敢再冒险。
本来我们这么做,就是在赌,要是再因为我们的疏忽,赌上一条人命,那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周默离开办公室,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坐在吸烟室抽了一根烟,我的心情才稍微有所平静。
若薛海真的要对李沁下手的话,那么他的作品在李沁死后就有可能被完成,而完成他的作品之后,我很难想出薛海再留下来的理由。
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还有那个始终都存在于我们想象与怀疑中的第三人,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或者说,是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会让薛海一次又一次的抢在我们之前……
无法得知,也无从得知。
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雾一般,笼罩在我的心头,怎么都挥散不去。
时间慢慢流逝,一天,两天……
这两天薛海一直都没有露面,周默不止一次的怀疑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我也是,可是到最后都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否决。
不会的。
薛海不会逃,这种人,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他安静不下来的。
他会再下手,曾经对人体痴迷的我,知道这种感觉。无可自拔,偏执且疯狂,什么都会做,而也什么都敢做。
也就在这两天的时间,李雯出了院。
出院的第一时间她就来到了队里,把我叫到了解剖室,让我给她从第一个死者开始,分析
得到的结论与线索。
“季岩,你这么做太冒险了。”听我说完,李雯脸色微沉,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李雯,说道:“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薛海太聪明了,他躲开了所有的监控,一直隐藏在暗处,我们根本抓不到他,我们不可能总被牵着鼻子走,那样的话,太被动了。或许等到薛海逃离,这个案件最终会成为一个悬案。”
“除了抢先一步,我们别无办法。等不起了,哪来的时间再等啊,这种人没了人性的,太恐怖了。”
李雯沉默,没说一句话,脸色难看的出奇。
我也不晓得说啥,顿了顿,良久,我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陈山啥都不知道,而刘睿渊根本不会松口,对于薛海我们所掌握的线索,除了他的人像资料,啥都没有了。”
“我跟你一起再查一遍死者。”李雯脸色一松,说道。
“好。”我重重的点头。
在我的帮助下,李雯再次复查起了每一个死者,也重新展开了测量,测量结果和我得出来的一致。
李雯眉头紧皱。
“你在这等消息,我出去一趟。”
说完,还没等我开口,李雯就直接出了刑侦队的大楼,朝着外面而去。
这一天,我不知道李雯到底去干嘛了,她回来的很晚,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关紧了门,一言不发。
我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而李雯办公室里面一点动
静都没有。
一直到天黑,李雯才满脸疲惫的走出来,她的眼中还满是恐惧,我想走上去安慰她,李雯却本能的躲到了一边。
就像……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一般。
“你怎么了?”我站在离李雯不远的地方,轻声问道。
李雯喘着粗气,直接在走廊点燃了一根烟,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拿着香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雯才慢慢说道:
“我没事,等下就好了。”
“要是有事,可以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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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雯点头,“好了,你回去休息吧,队里有我就行。”
我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看到李雯心不在焉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回家。
对于李雯到底出去干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会出现这么反常的情况,我很好奇,但是李雯明显的没有对我说的打算。
坐在车中,我眉心都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眉头松开,我这才开着车,朝着看守所那边而去。
一直到了看守所,和看守所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又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我见到了刘睿渊。
来见刘睿渊,我想要确定一个事实,我想知道,李雯是不是来见了刘睿渊。
“你来啦?”刘睿渊笑道,对于我的出现,他仿佛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
“对啊,有件事想问你。”我也跟着笑了笑,在刘睿渊的对面坐了下来,“我想知道,你对李雯到底说了什么?”
“就今天来的
那个女人嘛?”刘睿渊一愣,随即便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去问她自己啊。”
去问李雯,李雯那个状态明显的很不对劲,根本就啥都问不出来。但是确定李雯是来到了刘睿渊这边,才变成那样,我也安心了不少。
还是如之前一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和过往。
李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李雯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轻轻一笑,我没有接着刘睿渊的话往下说,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薛海要被抓到了。”
“不可能!”听到我的话,刘睿渊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不会的,你们抓不到他。”
刘睿渊脸上满是自信之色,他说的十分笃定。
“似乎你对他很有自信。”我轻笑道。
“你觉得呢?”刘睿渊反问道,满脸的戏谑之色。
“我嘛……”我想了想,沉吟一声,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不是对于薛海有自信。”
刘睿渊对于我说的话,明显的来了兴趣,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眉头微挑。
“应该说,你对于你和薛海身后的那个人,才会有这样的自信?”我继续问道。
而当我话音落地,刘睿渊的脸色这才有所变化。
变得有些精彩。
又满是期待。
出色的心理学能力,让我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刘睿渊的变化,我不知道,他所期待的……
到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