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布控区域,几乎涵盖了半个江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全部乱了起来。
好在那几个人全都抓捕归案,剩下的相关的人也被一起抓了进来。
“应该是那边丢出来的烟雾,铺的还是太开了,打了草惊了蛇。”坐在周默的办公室,我轻声说道。
周默点了点头,嗯了声:“我知道,不过那也得抓。这些人不抓,始终就都是个祸患,而且变色龙也得卡紧了。我知道你咋想的,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我们把庄景松的渠道限制住,他一样的得跳出来。因为他的处境,咱们都知道,他撑不住多久的。暗网有人想要搞他,稳不住最上层的国王和皇后,他就得下台。要稳住,得有钱。”
我也笑了笑,说道:“还有底下的人也得养啊,没钱可不行。”
周默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儿。”
我看着有些疲惫的周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说道:“有时间还是去我父亲那儿看看吧,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身体上的,多休息就好了,你那是累的。可是心理上的问题,不行。”
“有时间再说吧,现在这个情况,哪来的时间休息啊。”周默摇了摇头。
“你没发现,你现在处理问题急躁了很多吗?而且,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周密。就比如这次,你就太急了,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不管是用哪种方式。”
“嗯。”
周默点点头,没有再
和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轻叹了一声,摇摇头,直接就走了出去。
他现在的情况,确实就如李雯说的一样,没法帮,拿什么帮?得看他自己的了,看他自己如何走出来。
审。讯室那边徐昊和张晓正在组织审讯,审讯结果一时半会儿的也都出不来。
大龙带着一批人,还守在外面,每个点也都有人,侦缉队那边也派了很多人出去,暗处查询。
等到徐昊那边的审讯结果出来之后,我们总算是弄清楚了原因。
会议室内,徐昊拿着报告说了一次这一次的审讯结果。
“他们不是发现了我们,而是有人告诉他们,自己被跟踪了。等到事后反应过来,他们也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卖了,而且还是被卖的干干净净。他们这是被推出来做了替死鬼,应该是要为后面的人铺路,至于是哪些人会接替他们的位置,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他们这一次要去干嘛,就是去拿货的,他们昨天从上线那边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一款新型的产品要进入市场,如果我们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变色龙了。”
“而且,整理了他们提供的线索,有一点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庄景松与他们的上线很大的可能已经达成了合作。”
周默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徐昊,出声问道:“他们的上线是谁,问出来了吗?”
徐昊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没有,他们这条路子的人,上线对自己的隐藏
做的比暗网那边还好,所以一般下线都是不能知道上线的。而且,这个九个粉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直接被放弃了。”
张晓跟着在一边补充道:“说白了,这九个人就是推出来吸引我们视线的,或许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交易方式,而另外安排的人,或许早就已经拿到了货。”
周默嗯了一声,就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则是坐在最外围和李雯对视了一眼,同样的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周默就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我们鞠了个躬,说道:“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到,从一开始,我的决断就错了。”
“我想从渠道这边就掐断变色龙进入市场的可能,可惜没能成功,反倒成了傻子,被人当猴耍,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通过上线,庄景松应该已经让变色龙流入了市场之中。我们也少算了,庄景松会直接跟上线联系,想来也是,如果要让变色龙流入市场,以他的身份,没理由不认识上面的人。”
“周队,没人怪你。谁也想不到,他们弄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放出来这个烟雾弹,花了四千五百万。”张晓立即说道。
等到张晓说完,其他人也都纷纷出声附和。
“好了,都别替我开脱了,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是咬着牙不认错的人。这一次的行动,我会写一份检讨,亲自交到上面。”周默满是诚恳的说道,“另外,这一次既然我们弄
错了,就改变方向,从新规划一下,该怎么做。”
“既然变色龙也已经流入了市场,这方面侦缉队的同事是权威,我们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听从他们的指挥。这件事,我到时候会和侦缉队那边说。”
等到周默说完,大家也都开始把各自的意见说了出来。
等到讨论完了,徐昊就在总结各自的意见。
徐昊那边的事情周默不用管,周默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叹了声:“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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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该听你的,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摁不死上面的,下面的就怎么都摁不住。”
“你的想法也没错,其实不管怎么样,根源还是在庄景松的上面。”我开口说道。
“
对啊,你也别自责,最起码,抓了九个人,这也挺好的了,少了九个害人精,也救了不少人。”李雯一笑,然后走到周默的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周默。
周默摇头,“这九个是抓到了,可是不要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派出另外的九个人,或者十几个,二十几个。只要有利,这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为了利益,做出损害社会他人利益的人。”
我和李雯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啥,有些无奈。
周默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老实了。安慰他,就像安慰到了烫红的铁板上,自己手都能脱皮。
再次叹了一声,周默就已经站起身,拿着早就写好的检讨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我和李雯站在外面,隔着
老远就能听到局长办公室的咆哮声。
“检讨检讨!每次一出事就是检讨,我缺你的一份检讨吗?你自己说,从跟着我开始,你周默给我写了多少份检讨了?”
“这一抽屉全是你的,全被我压下来了!你现在又给我来了一份,没地儿放了都!”
“错了?你还知道你错了?周默,你知道不,我现在看到你就来气!”
我和李雯对视一笑,这一次虽然周默有决策性的错误,但是局长明显的又帮他把雷扛了下来。也得亏有局长这样的人,要不然周默肯定要出事。
既然周默这边没事,我们也就没啥好担心的,直接就回了法医科的办公室。
林晓雪被我们送了出去,她带着孩子住在刑侦队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和李雯就在李雯的家边上给她租了一个房子。
王珂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死缓,如今也已经进了京中监狱。
坐在办公室里,李雯看着我,突然出声问道:“季岩,你说,那些人图啥的,他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个都是足够枪毙的重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轻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无非一个利字而已。”
“高层上位者是为了利,而下位者,是他们手中的工具,而这些下位者,所为的,就很多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癖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当然,也离不开这其中所能给他们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