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李雯突如其来的告白，我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周默，我沉默了。
李雯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随即便是轻叹了一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不再言语。
我感觉得出来，李雯现在的状态，是那种无拘无束的，她以前根本就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只会压抑在自己的心中。
只是，李雯会对我告白，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而这个时候，我的心也乱了。
有些不知所措，感受到李雯的温度，我无所适从。
看着我的模样，李雯轻轻一笑，“我又没让你现在就答应我，你没回答我，也没拒绝我，是因为周默把。”
我默然。
“没事，我又不急，再说了，刘心妍也挺不错的。那丫头，好几次都对我说，挺喜欢你，稀罕你的。”
听到李雯这略带酸意的话语，我不由得苦笑出声：“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别乱说。”
“哦，那你是承认，你也喜欢刘心妍了呗？”
“我……”
女人的脑回路，我有点摸不清楚。
没了上下级的约束，李雯把自己的位置转换的很快，此时的我们，除了有些时候，李雯的阴阳怪气，其他时候，相处的都挺好的。
一晚上，李雯和我都没睡，只是静静的坐在地板上，靠在一起。
我原本以为我会很不适应，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却出奇的享受这种感觉。
很温暖，很舒适，也很安心。
“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我离职，可
是，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是真的很累了，很想就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活着。”
“这么多的恶事儿，我们管不过来的，甚至，要不是庄景松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父母就是暗网的人，我觉得，这些人，我父母所告诉我的，所有道理，都那么虚伪，我甚至都在怀疑，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所坚持的正义，到底是对还是错。”
“庄景松没说谎，虽然我不清楚事情的大概，但是我曾经看到过我的父亲，穿着一身带血的黑衣回来，还有不少白色的痕迹，以前我不知道，现在一想，应该就是庄景松说的了。”
李雯说的很乱，但我还是听清楚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她的一直以来的执念，就是为了找到仇人，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同样是庄景松的仇人时，让她原本紧绷着的弦，直接就断了。
是她的父母，亲手杀害了庄景松的妻子，甚至，还想要借庄景松的儿子，要挟庄景松。
至于，真假，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李雯也不想去考究，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或许，此时在李雯的想法中，她的出身，根本就不配坚守自己心中一直所坚守的正义。
很偏执，也钻了牛角尖，但是李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和普通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生活，或许才是最适合李雯的生活方式。
我转过身，搂住李雯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好啦，没事的，过
去了已经。”
第二天天一亮，李雯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催着我，赶紧去沙发上躺会儿，她等下给局长那边打电话，给我和周默一起请个假。
我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是被周默一巴掌拍醒的，刚打算说几句，我就看到了餐桌上摆着的有些丰盛的早餐。
“醒啦，醒了就先吃早餐吧。”李雯有些开心的说道。
林晓雪也在，我很怀疑，这些早餐都是林晓雪做的，而不是李雯，在我的印象中，她根本就没有自己做过饭。
“季法医，周队长！”林晓雪脸上有些开心，“本来想着抽时间请你们吃个饭，好好的对你们说个谢谢，你们一直忙，也就没有请你们。”
“没事。”周默一笑，拿起一个包子，又端了一碗粥，“对了，小王遥呢，他怎么样了。”
“好的很呢，还在睡，不到十点他是不会醒的，晚上大半夜的才睡，闹腾的哟。”说起自己的孩子，林晓雪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
吃完了早餐，让李雯早点休息，我和周默就出了李雯所在的小区。
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周默突然对我说道：“不用顾及我。”
“啊？”我一愣。
“我昨晚都听到了。”周默苦笑着看着我，“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想上厕所，给憋醒了。”
“嗯。”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说了，我和她不合适，把她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她
喜欢你，而我也对你知根知底，挺好的。要是你们真的在一起了的话，好好对她，她很缺爱的。”
周默洒然一笑，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递给我一支烟。只是看着周默脸上的笑容，我总感觉，他的笑容中，满是酸楚，无法言说。
“回去了就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挺多的，暗网最主要的两个人都还在，还有庄景松那个不知道根底的儿子，还有刘睿渊，事儿挺多的。”
“你也是，回去
了就别操心队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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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好点休息，你确实很累了，以前看你，心不在焉的，现在休息了一夜之后，魂儿不都回来了？”我笑着打趣了一声，拦下了一辆的士，“你先回去，我去我养父那儿一趟。”
“好。”
目送着周默离开，我就拦下了正好从我身边经过的另外一辆的士，说了地址，就朝着养父那里而去。
我过去的时候，养父正好有病人，一直等到了中午两点，养父才有时间理我，打量了我一阵，养父狡黠一笑，问道：“有喜事？”
“算是吧。”我点头。
“女孩子？”
我想了想，再次点头，“这也算是一方面吧，其实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我们抓到庄景松了，而且变色龙也将不会再出现了。”
“那今晚买点菜，回去了我们两好好喝一杯。”养父一笑，拉着我进了他的办公室，问了我的近况，想了想，直接就关了诊所，和我一起去了超市。
回到家，做好了饭菜，坐在桌子上，
一边喝着酒，养父就一边对我说道：“都有因果的，这世间，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种下的果，自己总得吃，再苦也得吃。”
“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像是庄景松这样的人，真的到了那一刻，一颗花生米，也是得死的。”
“谁不是呢？所以啊，你得感谢我，感谢我收养你，把你拽回了正道上。”
“那我敬您一杯。”
我一笑，举着杯子，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半杯啤酒。
就在我和养父聊着最近的案子聊得正起劲的时候，我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刚开始我没注意到，在我准备去接的时候，就已经挂了。
还没等我打过去，电话就再次打了进来。
是张晓打来的电话。
“季法医，南阳河中发现了一具女尸，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看向养父，养父大方的挥了挥手，“有事就去办，看我作甚？”
“下次再回来陪您，唉，想安静几天都不得安生，我先过去了。”说着，我抓起一边的外套，就朝着外面而去。
因为喝了酒，有点晕乎乎的，我直接就到了路边上打了车，然后给司机说了位置。
在路上，我给周默也打了电话，周默已经到了，他接到张晓的电话，就直接过去了，一路上车速飞快。
我问了一下死者的情况。
死者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死因，暂定为谋杀。
我问周默，为什么笃定就是谋杀。
周默说，死者的胸口有伤，而且，身上也不止一处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