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双刀坤平
    事已至此,也不知道是凌琛倒霉,还是温酒倒霉。

    挂了电话后无纠随璧珩上车,准备上学了。

    他顺便把那个碎裂的吊坠递给璧珩,问他知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昨晚睡前无纠大部分时间和清机在一起,所以先过问清机,清机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什么玩意儿,一个破塑料壳子,不认识。”

    璧珩接到手中端详。

    吊坠是个用白金链穿起来的亚克力塑料牌,顶端穿着两颗蓝宝石珠子,链条和装饰用的珠子都价值不菲,下头却是坠着一个塑料牌子,让无纠很是迷惑。

    两层亚克力板中间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压着一个红色人像,不过里头的人像已经碎了,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什么坐佛,但身后又背着两把大刀,很少见的形象。

    璧珩静静道:“这是一种流行在东南亚的佛教护身符,它的功能有很多种,主要看加持者使用了什么法门。里面的这个人像叫坤平,是泰国古代的一位将军,十分勇猛,这个法相就叫做双刀坤平,主要是辟邪保平安用的。”

    无纠顿时了然,怪不得温酒之前说能感应到凌琛身上的灵力来自于小乘佛教,而现在它碎了,凌琛父母就马不停蹄带他去了泰国,应该是想再请一块。

    “这个还能修好吗?”无纠有点担心,凌琛的护身符碎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璧珩将护身符还给他,遗憾道:“这块佛牌是正牌,里面混着经粉庙土,入法不入灵,现在法相被毁已经没用了。”

    凌琛被厉鬼纠缠,这块牌子是他保命的东西,现在轻易被毁,无纠忽然很生气。

    他怒道:“郑元明简直欺人太甚!”

    他骂完就发觉璧珩爸爸透过后视镜眼神诧异地看着他,无纠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缩着肩膀道:“怎么了?”

    璧珩轻声感慨,“你会用成语了,我很感动。”

    无纠两颊慢慢涨红,觉得有点羞耻,中文好歹也算他母语之一,这种程度的成语他还是会用,但是璧珩爸爸的反应好像他之前是个弱智小傻子一样。

    到了学校,无纠刚进班就被无数同学围起来询问伤势。

    他的鼻梁现在还是青青紫紫的,被冷白细腻的皮肤衬得有些骇人,其实也只是看起来伤得很重,昨天被璧珩爸爸念过咒后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无纠在家要装模作样,在学校还是得装模作样,直到他的淤青消散。

    这一天郑元明没来上课,无纠一开始没放在心上,谁知道第二天第三天郑元明还是没来。

    问了一下大喇叭班长,无纠才知道郑元明在事发当天就在办理转学,现在估计学籍已经转走,至于转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这事儿?”后座的男同学诧异地看着无纠,“好像是你爸向校董会要求的,我听我叔叔说的,你爸他们之前就在跟校方商议捐赠图书馆的事,然后在这个档口你被打了,你爸摆个脸色校方就要开除郑元明,还是你爸说转学处理就行,不然郑元明书都没得念。”

    “啊……”无纠一时有点心慌,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那天下午他被接回家后,璧珩和清机就出门了,无纠还以为他们是去上班,没想到是杀去校董会。

    这两天他们也一个字没提。

    他两颊不自觉有些痒痒的,因为这份珍而重之的爱护,也因为自己那个破烂成绩。

    此时钟无纠小朋友学习的欲望达到顶峰,好似明年不考个清华北大就对不起两个老父亲的含辛茹苦。

    “不过郑元明也是活该,他从高一就在言语霸凌凌琛,亏得凌琛懒得理他,凌琛家里跟校董会有关系的,他脑子估计被驴踢了才会揪着凌琛打。”男同学还在兀自评价,前面的钟无纠同学已经在咬着牙奋笔疾书。

    男同学又扯了扯无纠的衣服,小声说:“你知道郑元明为啥老针对你吗?”

    “因为他坏,他是日本人。”无纠一本正经地回答。

    男同学哈哈大笑,笑完了附耳过去说:“他喜欢你前座的苏娴,苏娴经常跟你说话,他觉得苏娴喜欢你。你那天下午不在,郑元明当天就被通知转学籍,他还把苏娴堵在班里表白,被拒绝后就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你,把苏娴都气哭了。”

    无纠:“……”

    怪不得第二天他看苏娴眼眶红红的,这几天也不跟自己说话,原来还是郑元明闹的。

    “不过凌琛为什么也没来上学啊,伤得这么重?”男同学好奇道:“他身上纹的都是什么,我看好像也不是青龙白虎什么的,反而像什么咒语。”

    凌琛的纹身这几天一直是班里的热议话题。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和凌琛做同学的时间最久,结果现在反而是无纠和凌琛关系最好。

    无纠当然不能乱说,只一笔一划地低头认真写字帖,摇头道:“不知道,他没联系我。”

    凌琛去泰国至今也确实没有联系过他。

    倒是温酒惦记得很,一天到晚给无纠发微信,问他的功德回来没有。

    让烦人功夫了得的无纠也体会了一把被人轰炸的感觉。

    凌琛是周四回来的,前一天璧珩还陪着无纠去了一趟雾灵观,祭奠清微道长二七。

    不过温酒开了一整天灵目,都没有等到师父回魂,法力消耗之下筋疲力尽,萎靡地跑去睡觉了。

    第二天下了晚自习,无纠正在副驾啃蛋挞和璧珩爸爸聊天,就看到凌琛一脸青青紫紫地蹲在他们家院门口,应该是在等无纠回家。

    “你怎么不进去等啊?”无纠看到凌琛噼啪地打自己耳光,脸上都是蚊子包,连忙跳下车问他,他清机爸爸应该在家的。

    “我按了门铃没人开呀。”凌琛回他一句,看着无纠还有些青紫的鼻梁,心虚地冲车里的璧珩点头,“钟叔。”

    好在璧珩没同他计较这次对无纠的误伤,开了门让两个小的进家。

    无纠把凌琛往自己房间领,路过书房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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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清机暴躁地叫骂。

    “我爸爸在写报告,怪不得听不见你的门铃。”无纠压低声音,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进了房间凌琛才大大松了口气,生怕清机会因为他左脚进门而冲出来揍他似的。

    “对了,这个还给你。”无纠把那个碎裂的护身符从抽屉里找出来,递给凌琛。

    凌琛扁着嘴,从自己衣领下又勾出一根银链子,坠着一块差不多的双刀坤平,“那个碎了就没用了,你怎么还留着,扔了吧。”

    凌琛直接拿走就要往垃圾桶扔,转了一圈发现无纠房间根本没垃圾桶,他环顾四周吃惊道:“你房间咋这么干净?”

    这窗明几净空气清新,床铺没有一丝褶皱,地毯没有一点污渍,这是个男高中生的房间吗?

    无纠在小桌子边坐下,倒了杯红茶,“嗯,我爸爸每天都帮我收拾的。”

    一开始无纠刚被领养有点心惊胆战,都是自己努力保持干净,特别乖觉,后来入学璧珩爸爸每天都在他出门后给他收拾房间,无纠慢慢不就添乱了。

    凌琛在他对面坐下,一摸桌上的小茶壶,这也不是个恒温壶,里面茶水居然是热的,他呲牙道:“成天我爸我爸的,你个爸宝男,喝点冷茶能怎么你,你房间里还24小时有热茶啊?”

    无纠没理会他的调侃,捧着茶杯道:“你去泰国,事情解决了吗?”

    凌琛一瞬间有点丧眉搭眼,“解决了我还大晚上来找你么?”他把脖子上新请的护身符解下来放到桌面上,满是遗憾道:“碎的那个佛牌是在罗勇府很著名的一个龙婆僧那请的,不过那位师父前两年圆寂了,这块是从他徒弟手里请的,我感觉……效果不太好,有点心慌。”

    无纠拿过来看,他其实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能感应出来,这块护身符的灵力的确不如之前那块,甚至连一半都不到。

    “那你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无纠对此也有点好奇,怎么会纹那么多!

    “五条经,还有一些三描咒,高棉法什么的,反正都是些辟邪的咒语。”凌琛直接把上身脱光了,只见小臂往上,锁骨往下,浑身密密麻麻的黑色经咒,诡异得很。

    无纠若有所思,“既然都是辟邪的,那你再多纹一点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单独请这个牌子?”

    凌琛嘴角抽抽着,站起来背对着无纠,直接把裤子给扒了,吓得无纠差点叫出来。

    “我还要怎么纹,我连腚上都是这些咒语,我再纹只能往脸上纹了,我还活不活了?”提起来凌琛似是有些烦躁,提上裤子直接端起茶杯猛灌一口。

    无纠还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凌琛,“你现在可以说遇到什么事了吧?”

    凌琛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地对无纠说:“我讲出来你别怕。”

    “我努力……”

    “钟无纠,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凌琛声音压低,似乎怕吓着无纠。

    无纠一脸呆滞,很想反问他一句:你相信有个鬼就在你对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