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水猛地睁开双眼,撑起身子不停喘着粗气,刚刚梦见自己被推入山崖。
她晃了晃神,意识逐渐清醒,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披风。
外面天色明亮,出了太阳泄进屋内,带了些暖意。
姜易水走出屋门,外面秋风红叶,一身青色身影正望着那棵大树,绦带在风中飘动,鹤骨松姿。
脚下踩到一根树枝,发出生响,心乍的一跳,那人一怔转身回望。
“你醒了?”
姜易水应了一声,笑着道:“忙里偷闲一天,是该回去了。”
昨日她记得是在外面磕到了头晕了过去,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没说话,只骑着马,带着她原路返回。
她都知道,昨夜那小声低语,她全都听见了,只是无法回应,姜易水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占去,不知什么时候。
两人回到京城,互相告别,张成生悄悄转头回看她,发现那人挺直着腰杆头也不扭的走掉了,他轻声一笑。
傻子,装睡我怎么看不出来。
前几天的疯传的小道消息,张成生大概就能猜出,她是在为什么伤心,也知道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不还是被嘉王占据。
他昨日就接到消息,要被调去很远的地方就职,虽然俸禄也多,也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总不舍得...舍不得这里。
张成生自嘲地轻笑一声,能临走前见她一面,心里已很欢喜,今后也不知是否有缘再次相见,只怕那时你我君臣两别。
姜易水回到院里喊道:“小荷?小荷。”
奇怪了,人呢,屋内怎么点着灯。
“小荷?”
姜易水推开屋门,看见小荷爬在地上,嘴里塞着软布,手被绑着,屁股上全是血。
“小荷?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将易水心里一惊,拿出软布小荷嘴里的软布,并将它的手解开。
终于能说话的小荷,用足了力气吼道:“夫人,快走。”
姜易水脑子嗡嗡的,有些云里雾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荷脸色苍白,后面的伤势不轻,一片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我先替你诊治。”
小荷攥着她的衣袖,嘴唇苍白:“夫人...别管我了,你快走。”
“好,要走,我们一起走。”
姜易水忍不住在心中猜想,莫非是王荃找上门来了?这不可能呀,今天还听善药堂的人说,王荃还在床榻上,心中忍不住地胡乱猜想,是不是王家人找上门来了。
姜易水搀着小荷刚到大门,便有十几名侍卫围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这声音好耳熟,她转头一看,是嘉王。
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嘉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她还未换衣,穿得一身男装,手臂搀着小荷,也没有行礼的意思。
“怎么?本王不应该来,还是来得不是时候?”她这句话问得着实被气到,一夜未归,还三番五次与别的男人见面,还一起骑马,不认识的人看见罢了,认识的人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话,老婆都跟着别人跑了。
他看着姜易水突然讥笑道:“你是本王三书六聘的夫人,见一面还不许了?”
侍卫上前把姜易水怀里的小荷抢走,“不!你们放开她!”
姜易水嫌恶地看着嘉王说道:“见一面还需要动粗动武?”没人比他更虚伪,更会骗人的人了,当初就是看他一副柔弱不经风的样子屡次上当受骗。
“要不是你的丫鬟瞒着不与我说实话,本王也不会罚她。”
他挥手示意侍卫们都退下,姜易水趁着机会想溜出去,可身子一歪被人拦腰抱起。
姜易水疯狂拍打他,挣扎着,指甲无意间刮出一道血痕,他似乎有些恼怒把她扔在床上。
扯开她的衣襟,双手胡乱挥动,他拿起掉在床上的衣带紧紧捆着。
双手束着姜易水感觉到了绝望,她闭着双眸,等待身上的人的动作。
“睁开眼,看着我!”他衣衫整齐,神情严肃看着她的身体,像是在观赏一副字画,一本书集。他目光咄咄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他竟然是在检查…,姜易水只觉自己被冒犯。
“你看够了没有?!”
他撇开头,伸手将被子掩住她,又为她解开双手。
'啪'
姜易水抱着被子,右手用了将近十成的力气打的他脸微侧。
他脸上迅速泛起红肿,坐在床边说:“抱歉。”
姜易水哇地一下躲在被子里哭了,大喊道:“你快走,快走啊,我不想看见你!”
衣服在被扔在床下,她现在没法穿衣。
她拿起枕头扔向他,却被他躲了过去,把床上该扔的全都扔过去,自己围着被子缩成一团。
“你怎么不扔了?”
他啼笑皆非地说道:“刚才不是很能扔,很有力气吗?”
姜易水脸上泪水滴在被子上,她伸出双手捂着脸,怎么多天如何不委屈,吃了那么多苦,被人误会,被人欺负,她都通通忍了下来,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今天她忍不下去了。
他扯过被子,钻进被窝。
姜易水一看他动作,连忙拳打脚踢道:“快出去,快走啊!”
“别动,你听本王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怎么多天他不来,偏偏是今天,还将他弄成这副模样。
见她太过强硬,他双手按住姜易水不使她乱动,又一脸痛楚地说道:“你听本王说。”
“我知道这几日你在生气,但我与长乐并不是那样的。”见姜易水没有再挣扎又道:“这几年本王装的实在是……受够了,我母亲从我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被人接到皇宫就养在皇后名下,三岁的时候被下毒,八岁被人按在水缸里差点活活溺死,十岁的时候我养的小猫被活活烧死,同年…因殿前发泄自己的不满被罚关紧闭,亲眼看着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奶娘被狗撕咬,与尸身整整睡了十天!十五岁半夜被刺杀……我通通没有怨过,唯独……你!。”
“就连你…也差点被人夺走。”他双眼通红,痛苦看着姜易水。
“后来……德贤皇后丧子之痛去世,圣上为了安抚德贤皇后母家才封的荣国府,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装孝子,表示毫无争权夺位之心才活到现在。”他痛心地看着她。我不好容易…活到了今天,等到了你。
姜易水啐了一口:“这关你和长乐什么事,竟是在我面前卖惨来了。”
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哼道:“现在时机未到,我还不能同你说,但我和她一点关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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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看中的可不是我这个人。”
荣国公突然倒戈是让他意想不到的,后来他让人暗中调查,竟发现了一件大事。
“既然我不配知道,那还说这么多做什么,不过想来也是,你又瘸腿,脾气又窝囊还暴躁,人不能行事,身子柔弱又病怏……”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看他怒目圆睁的模样没敢说下去。
“殿下,我知道那个地方无能心情烦躁,妾身能体会你的感受,不过你别气馁,妾身会行医治好你。”
他冷厉的打量着她露出的双肩笑道:“要不,现在试试哪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她掩好被角,背对着他“滚开!”
嘉王抱着她,左手搂住她的细腰,右手牵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身上“你自己要说本王有隐疾,你摸摸?”
他不知何时褪去的衣服,姜易水脸色通红骂道“下流!”
嘉王一脸无辜看着她“是你非说我有隐疾,现在证明给你看,你又说我下流?”他好笑地看着姜易水道:“以前在王府你天天给我治病,怎么也不见你害羞。”
“你下流……”
“下流?也不知是谁和别人都订亲了,还脱了衣服上了本王的床铺,害得本王和你一起受罚。”
姜易水一直和他的手争来斗去,最终他送松了手,气不过反打他一掌。
“唔”
好巧不巧地,正中靶心。
“夫人……下手,可真够狠。”
他报复似的掐她,使姜易水又疼又痒,“你真小气!”
他双手搂着姜易水,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摸,“我就是小气,看不得你和那个姓张一起,你是我的。”
“我和他没什么!”
“如果没什么的话,今天我会这样生气?”他将她揽在怀里,嘴唇亲吻她的耳垂,嗅她甜甜的香味。“你和他见面了一百二十八次,谈话说笑了六百六五句,昨日还与他过了一夜。”
“没想到你不仅这么下流,还如此的无耻。”姜易水想打他,手与他紧紧十指紧扣“自己腿瘸着没亲自来,还派了人来监视?”
“还有王爷,别老是说得我背着你干了些不正当的东西,我那是在行医救人。你不支持我开医铺,就算了,张成生给了我机会让我能做些想做的事,你还怀疑我?再说了我怎么优秀,被人喜欢难道不是很正常?反倒是你王爷,缺点那么多不被人喜欢……你这是…是妒忌!”
“张成生就给你了一间店铺,你就这样记在心里,那日本王为了救你母亲,把无数奇珍异宝,价值千城的……”他看着姜易水冷冷的眼神,火瞬间熄灭了,软了下来“那自然是应该的…,为了夫人的家人,牺牲点…不算什么。”
这还差不多。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姜易水看他不在顶嘴便也不再追究。她推推嘉王的肩膀“你快把衣服递给我”
“放心,我不会对你图谋不轨,在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动你,而且我对这种事没兴趣。”他抱着她闭目养神,懒洋洋地说道。
这句话说得都是真的,他想来鄙夷那种没有情爱的欢乐。之前她中了别人的圈套灌了烈酒,对他做那种事情……哪一样没有忍下来?那时血气方刚,她又妩媚动人,一整晚都泡在冷水里。
现在她嫁给了自己,还怕有朝一日她跑掉吗,他要等她慢慢接受,慢慢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