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战事已了,父皇也能安宁些日子了。”
张桉应道:“是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林管家差人送来密信,信上说...王荃已经按照殿下说得那样,悄悄地把曾大娘子接走,只不过这王荃脑子也太笨,做事也太过明显,不过还好府里的人聪明,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他瞅着嘉王有些不悦的脸色,又道:“殿下放心,曾大娘子我们命人安排暗中保护着呢,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只等夫人那边...”
嘉王点点头应道“我们在扬州多待些时日吧,反正不急着回去。”他心里难过,若是她知道这样利用她会不会讨厌自己,可他没有退路,王荃背后的靠山是三哥,刘鸿多年私养兵马,若是找到证据,他就彻底被父皇厌弃。
“对了,宸王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张桉摇摇头,“宸王为人谨慎,无论是谁进了王府,里里外外都盘查了一遍,书房更是...”
“那就从王荃那里下手”嘉王说道。
“是,那夫人那边,王爷真的不去管了么?”张桉觉得每月一百两银子未免有点太过了,不过对于王荃这个人来说,的确是心慈手软了些,他还记得有一个人在背地里,骂了王荃一嘴,碰巧还让他听见了,那人的舌头都被割了下来,血淋淋的。
嘉王谈起姜易水神色复杂,“暗中帮衬着点,别让她伤着了。”昨夜的事他都知道了,心里自责又难过。
张桉应下,退出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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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水命人重新刻了门匾,一百两也太难了,首先要怎么招到客人,这个地方偏僻寻常根本无人,医馆最重要的是招牌,她得想办法寻些人,或者要怎么把这里变得和其他地方一样热闹。
对了,那王荃不是说这一街道的店铺都是他的,那她再用一间没什么问题吧?
姜易水用王大嫂家的鸡毛做成掸子拿到集市上卖,开始有人觉得这东西还很奇怪,“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股子鸡粪味儿。”
“这叫鸡毛掸子,是从鸡身上取下的羽毛,天然的,很方便的可以扫到角落的灰尘。”姜易水轻轻一踮脚,就把檐下的蜘蛛网就扫下来了。
众人一看,果然好用,一名弯着腰身的婆婆喊道“给我来一个!”
“也给我来一个,姑娘怎么卖呀?”
姜易水眼珠子滚轮一转道:“这东西,不要钱”众人更加欢喜,还有怎么好的事儿?
“不过...每天呢只有五份。”
婆婆担忧道“姑娘为何不多做一份,我们都觉得你东西不错,想多买一份”
众人符和道:“是啊,为何不多做些。”
姜易水假装有些为难道:“我这个..是小本生意,虽然不要钱,但是必须达到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不会让我这个老婆子...”
“不是!”姜易水斩钉截铁地说,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眼睛一闭酝酿了半天情绪,再一睁眼,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道:“各位有所不知,小女家专治骨头方面的疑难杂症,世代相传,如今到了我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传人。家主不久前刚刚去世,父亲也不在了,为了好好埋葬又欠了一屁股债,医馆开在西街,有专门的师傅正骨,针灸行针,还专门治骨头疼痛,但是呢没有人,小女挣钱不挣钱倒是无所谓,就是不能这才艺....”姜易水说得寸寸柔肠,流下盈盈粉泪。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沉默,“这....”
那老婆婆却立即答应道:“原来是这样,没事姑娘,我来帮你拉顾客,我认识好多熟人可以帮你介绍,也刚巧了,我认识一位贵人他的身子也不好,看了许多大夫都没有用,等我回家,我托人找人帮你说说。”
“多谢婆婆”
那婆婆握着姜易水的手说道:“我也谢谢姑娘发明出这个东西,你是知道,像我们这种老年人腰腿什么的,都不好,高的地方够不到,你这也算帮了我这个老婆子的忙,怎么着也得好好感谢你。”
姜易水重重的点点头。
“要是这么困难,还不如跟了我吧?”一位男人伸出黑手想要摸姜易水的脸,可卑姜易水的鸡毛掸子挡住,近在眼前的美人,没有得逞他有些恼怒道:“一个女人行医招头露脸成何体统?还不如乖乖在家待着,这种事情给男人做就好。”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觉得这男人说得有理,姜易水有些恼怒,明明好好的非要来砸场子,姜易水流出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啐了一口拍案说道:“我不同意,也不赞成这种说法,什么都是男人该做的,女人不该做,女人也可以当家做主,也可以学本事不求任何人,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她指着那个男人大声斥道:“你就是女人□□生出来的,你凭什么瞧不起女人?”
眼前的男人无可置喙,可姜易水越说越起劲儿,刚刚的柔弱摸样荡然无存道:“我们女人莫要看不起自己,女人也可以学武功学知识,男人是靠不住的,我们要学会靠自己,爱惜自己。”
“说得好!”周围不知不觉围绕很多人,有的女孩甚至像是感同身受一般流下泪水,她知道这个时代对女性太苛刻,她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了呢。
“给我一个鸡毛掸子,我家里好多蜘蛛网,让我家那位打扫去,我都在家洗衣做饭三年了,本来我是卖灯笼的,我做的灯笼我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连皇宫里的贵人都赞不绝口。”
“哎?你不是那个谁?那年就是因为你做的灯笼质量又好,晚上照着路还明亮,要不是买了你做灯笼,恐怕我宝贝女儿,现在都不知道被人牙子拐卖到哪里了。”
周围人都激烈地讨论起来,六个鸡毛掸子全被抢光了。
“我,想跟你学医!”一名身上穿着破洞,头发脏乱,面容瘠瘦露出高高的颧骨,只能听声音辨别是个女孩,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家在朔州,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我想学本领!”
“求求你,本来我想一了百了地死去,可,你刚刚那句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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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言又止,声音哽咽。
“你不用求我,我也会答应你。”姜易水温柔地说道。她看了一眼女孩身后一个大概三四岁的摸样,一个还被抱着。
“你跟我来。”
姜易水,收拾完东西,带着他们来到了医馆,小角看了一眼也是满心疼,带着要他们收拾了一番,又吃了顿饱饭,小角温柔地揉揉女孩儿的头,她以前也有弟弟妹妹,但自从被卖到府里就没了家里的消息。
小角轻声问女孩:“你们三个都叫什么名字?”
姜易水一同坐在桌前,那两个小的吃饭狼吞虎咽地,定是饿了很久,姜易水看着心疼,宅子里没什么银两,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招待,平时连她也只吃一些素菜馒头。
桌上除了姜易水和小角,女孩吃相格外优雅端庄,细嚼慢咽像是大户出来的小姐,女孩咽下嘴里的馒头说道:“我叫年云行。”又指着自己的弟弟说道:“他叫冬鹤今年八岁,是二娘生的,平时有些愚钝口吃,但算术格外的好,只是不爱说话”
又弹了一下,用肥肥的小手啃馒头的妹妹说道:“她叫朝花今年四岁,都是我二娘生得。”
姜易水与小角相视一番,小角不再追问下去,那女孩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我今年十五已到了及笄之年,我家里原本是做生意的,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父亲却也教会我们读书认字,母亲去世,父亲续弦,原本很平静的日子。可自从朔州遇敌,虽然在逃难,也至少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可半路上却遇到了趁火打劫的贼寇...”
她捂着眼睛,旁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哽咽道:“他们...不是人!二娘和父亲为了保护我们,引开了贼寇,等我们再回去的时候...他们...”
年云行捂着脸,不想回忆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她愤恨的说道:“我要学本事,我要好好学本事,为他们报仇!”
姜易水安慰她道:“你一定会成功的,但,我只能教会你行医,并不能为你报仇。”
年云行表情痛苦,抹去眼眶的泪水,她的神情变得更加坚定道:“只要我学会了本事,有立足的本事,总有一天我会去报仇。”
她黑色的瞳孔像是燃烧了一团红色火焰,姜易水被这火焰灼烈到。
“好”
年云行跪下磕头道:“多谢师父!”
姜易水连忙扶起年云行,她还算不上被人称师父的程度,被这么一叫,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
“以后,你叫我姐姐,易水姐也好,我还不够为人师表。”毕竟她还在摸索前进,在以前对比同门师兄弟,自己略逊一筹。
年云行乖乖的点点头,姜易水将她扶到桌上:“快吃吧,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荤腥,但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以后你们想吃什么跟你的小角姐姐说一声她会给你做的。”
年云行摆摆手道:“我们已经好久没吃饭了...本来就放弃..可..遇到了姐姐。姐姐现在是我们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