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心碎
    “主子,三日后真的要把曾大娘子赶出去吗?”侍从脸色有些为难地说道。

    “别来烦爷”

    王荃拧着眉毛,说不上什么心情,想起刚才那件事心口间,跟压了一个石头似的烦闷难受,每次同她说话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在他面前秀夫妻情深一说,天下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偏偏喜欢嘉王那种破脚。

    他眼睛转了一转,狭长的眼眸眯笑了起来。

    ***

    今日嘉王与嘉王妃大婚之日,外面都热热闹闹的,姜易水还记得那会儿,她是晚上的时候穿来的,现在已有两三年了,今日人少没什么生意,冬鹤他们又刚从学堂回来。

    外面还有积雪未融,小角小荷他们去集市上买了肉,炖了鸡炒了几盘素菜,围在桌子前吃饭,他们自从上回,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姜易水知道她们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在意,只有一片刻伤心,其他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大概是因为王荃那件事让她有些为难。

    小年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色的裙子,袖子已经盖不住手腕,冬日里也只添件袄衣。

    这半年以来自从她在街边摆摊,生意越来越好,有时还会有富贵人家请她来治病,她渐渐在医术上更加精湛,更加自信,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连小角也看出来了,她忙得几乎甚至没有更多的时间关心她周围的人。

    年云行她比原来的时候高了,胖了许多,脸蛋也不是蜡黄色的模样,更加白净精神了些,平时除去挣的钱两,给小年的还有月俸,她底下有妹妹弟弟,瞅了瞅朝花手里的小玩意,她放下筷子郑重的说道“今天好不容易闲些,难得聚齐一次,作为这里的主子,我来重新交代些事情。”姜易水从前厅拿来账目和算盘,“今天是一月十日,药铺从无人问津到如今的成就,各位功不可没。除去你们每月的俸禄,今天额外多倍发一次!”

    在场除了姜易水没有人笑得出来,“怎么都哭丧个脸?”

    “多谢夫人,但实在不需要,院里各位的吃穿住行都是您负责的呢,没干什么活,拿那么多银子我们都心里愧疚的厉害。”小角说话声音逐渐降低,慢慢低下了头。

    年云行也点点头道“是啊,我们现在的俸禄都够用的,不用再给了。”年云行家里是行商的,又跟了姜易水怎么多年,未免也太大手笔了些,虽然赚的多,但除去日常一些食材和其他杂事,还有房钱一百两,基本上进了他们这些人手上。每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心发愧疚,她笨手笨脚脑子不太灵光,一不小心地弄伤了人,要是其他老板,早就把人赶了出去。再加之今天这顿饭本想安慰夫人,让她心情好点,都怪她嘴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夫人高兴。

    姜易水在心里哭笑不得,为何发工资还不开心,小角小荷她们没日没夜得忙碌伺候,年云行又在前面店铺帮了不少忙,冬鹤又在外面介绍生意,她觉得这样报酬理所当然。

    难道她们觉得自己没有帮了多少忙,愧疚不敢接?看了看手中的银两,就这样直接给她们也许大概不会被接受,反而还会让她们更加不安,得换种说法来。

    姜易水干咳两声“明面上作为药铺的老板,你们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多少天忙里忙外,作为当家的发一些体恤罢了,在私下你们同我一心,是家人,是朋友。”她拉过年云行的手,“小年,回去买身合适的衣服,你现在是个大姑娘了,对自己好些。”

    年云行红了脸,没想到这也被夫人瞧了出来,害羞地拉着衣袖“哪有……”

    小角狠狠地点头,打趣说道“这有什么害羞的,我们小年成大姑娘了,这些日子又吃胖了些,长得跟京城的闺阁中的小姐没什么两样儿。”她装腔似的上下扫了一眼又道:“要是换件衣服就更好了,还不如我前些日子,在华商房相中的那几样儿。”

    “那些都太花里胡哨了,我不喜欢……”

    小荷捂着嘴笑道:“要说花里胡哨,和夫人的衣服比起来……那件还差得远儿呢!”

    姜易水故作生气,撅着嘴道:“女人穿花里胡哨的怎么了,正值花季莫不要浪费了才好。再说了我哪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不好看?”

    “好看,好看”小荷又笑道:“夫人天生丽质,花颜月貌谁都比不了呢。”

    “这还不错”姜易水满意地点点头。

    “是啊,要不是殿下怎么会那么喜欢夫人,每日每夜都往这边跑呢。”

    姜易水扬起的嘴角又垮了下来,怎么好端端地又替他了?

    “我…我不是故意替的,我一时高兴……就忘了。”年云行颂拉着头,刚刚不应该这样说的,好好的气氛又被她搅和了。

    姜易水道:“不用忌讳,我与他本来也只是各求所需而已。他身份尊贵,又一直都是金枝玉叶,而我既不受旁人待见,又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利益,这种关系,如昙花一现什么都没了。”她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打算,来去自如不留任何牵挂,即使情到深处也能急时止损。

    “能想清楚就好”年云行拿起茶水,“夫人,我敬你一杯!”一大口喝完,烫得她喉咙发疼。

    “好烫……”

    桌上的小荷,小角都被逗笑了“傻姑娘,这是刚出的热茶,怎么不烫!”

    ****

    “王爷,不进去吗?”张桉见主子犹犹豫豫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不了。”他今晚吃了酒,一身火红喜衣还未换下,待将人接进了洞房,那不停歇地赶来,走到门口好巧不巧地听到了那一句话,站在门前半晌。

    没了刚才那般欢喜,现在的他心都凉透了,原来从未喜欢过么,门里面还隐隐约约能听见欢笑声。

    “回王府吧…”

    若说前几日还甜如蜜糖,那今天他就如冰冻窟窿似的,她竟是这样想他。

    回到王府,下人回禀,郡主已经睡下。

    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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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解开红色嫁衣,换成备好的月白色长袍。

    “殿下,这是侧王妃穿过的嫁衣……今儿早翻出来的,要扔掉还是?”

    “放一旁吧。”

    林管家年龄大了,老眼有些昏花,走路一个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椅子,踉跄一下,还好稳着了身子,但托盘里的东西洒出。

    “快去歇息吧,我来处理。”他轻声道。

    “老奴不中用了”林管家见主子弯腰对侧王妃旧物伤了神,无神地退了出去。

    他拾起嫁衣,修长的手指不断触摸哪里的金线,这是他特意托人做的嫁衣,上面还绣的鸳鸯,是听侍女提起过,他便记了下来,让人赶制几个月以为她会喜欢,没想到那天夜里晚来了一步,就听到了她自戕的消息。

    有些烦躁,他捡起嫁衣放在一旁,一个白玉镶红珠的玉佩掉了下来。

    脸色变了几变,手指微颤拿起那枚玉佩。

    “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竟然是…替身,她竟然拿自己当了别人的替身。

    ***

    月白风清,院内只留了一盏明灯,树影斑驳。

    姜易水靠在窗前看书,双眸半敛,今晚月色太过悲伤,她躺在床上怎么闭目也难睡着,从前在身边痴缠耳边软语的人不在了。

    虽然知道他终究会娶别人为妻,但说服不了自己与别人同享一人,她和嘉王不是一路人,就算没有继承王位,姜易水也不会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她还不想与这个时代的人同化。

    至少现在她还保留着人性,从来到这里开始,见过太多杀戮,权利就像扯在脖颈间高高悬挂的肥肉,不知不觉地会引人向前争夺,即使蒙蔽了双眼使人掉进悬崖。

    她还不如穿越成一位农妇,无亲无友一生漂游在世,了无牵挂。现在一切都变了,以为无欲无求,但现在还不是为了钱而劳累?

    姜易水轻轻叹息一声,三日期限快到了,她还要想怎么救出娘亲,难道真的要下跪认错么?她连忙摇摇头,绝对不可能。

    她一夜未眠,心情有些不佳,王荃背后是三皇子的人,他这样嚣张一定是得了三皇子的默许。他与王荃关系密切一定是在私下交易着什么,她能力有限暂时还查不出什么。

    古往今来,钱财既可以卖通人际关系,又可以打通任何消息,无所不能,三皇子出生尊贵应该不缺人脉,那只剩下一种可能,该不会是私下养了兵马?这可是重罪,肯定会被圣上有所察觉。

    “夫人?你又一夜未睡么?”小荷见屋内房间还燃着灯,便来询问一番。

    姜易水竟未发觉,天已大亮,竟是想了一夜,“是,昨夜总是心里不踏实,还好一些想通了。”

    小荷看得心疼,“夫人,再休息会儿吧,前面有我呢。”

    姜易水应了一声,刚挨到床铺躺着小憩一会儿,外面小角过来说道:“夫人,张桉来了,说着宫里让您立刻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