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了捏
    屏风里面和外头的风格大差不差,只是多了些更生活化的物件。

    她一进去就忍不住小声用气音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在外面好歹也装一下,干什么这么凶?”

    谷溪这辈子身高一米七配上皂靴差不多能上一七五,办作男子不难,只是站在晏渝川面前就不够看了。

    只到他的下巴,为了不被外面的人听见,她尽量凑近了说。

    “还好你让我进来了,还有点义气。”

    嘀嘀咕咕说了半晌头顶也不见声响,谷溪见着旁边搭着外袍拿了过来,递给他。

    “你不会是起床气吧?”

    晏渝川低头第一次仔细打量她。

    身量瘦弱得能被小卒一只手按倒,手臂双腿很匀称但太过纤细,经不起操练。

    脖颈也细还格外苍白,容易让人上手,弱点非常明显。

    脸连带着脑袋都似乎小了一圈,最小号的头盔恐怕也戴不稳,五官……生得也过于俊秀。

    这些都与他下属好友的标准背道而驰。

    可他们毕竟成了婚,听着谷溪絮絮叨叨的撒娇,又想了想,其实纳入保护圈也没什么。

    毕竟明面上也是他的人了。

    谷溪:“……”

    谷溪:“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还有陛下让你动作快点,等着你呢。”

    她说了几句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昨日晏渝川是回了府的,今日上值怎么又在营帐里歇了。

    他不对劲。

    这剧情她好像有点熟。

    谷溪四处看了看,见这里一眼望得到头,见实在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才压着失落收回目光。

    难道是她猜错了?

    等她在看过。晏渝川已经穿好衣服系了腰带。

    他往前走了两步,见谷溪还在原地没动,似乎还在发愣。

    晏渝川顿了顿。

    有点麻烦。

    他蹙着眉牵过她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谷溪先是被手上的热度烫了一下,抽了一下没抽动,回过神已经被晏渝川安置在他旁边坐下了。

    裴青面色如常的收回目光。

    看来是他想岔了,殿下对婚事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淡。

    晏渝苏垂眸喝了口茶,平静的目光从谷溪掩饰着无措的面容移开,开口将几人注意力唤了回来。

    “渝川这次北齐来使,由你接待。”

    晏渝川看起来并不意外,手肘撑在她的椅背的上,向前附身抬手拨弄了一下沙盘。

    写着江南苏城的旗子晃了晃,摇摇欲坠的留在原地。

    他视线冷静的在沙盘上转了一圈,将大夏与北齐接壤的地方一一点了一遍。

    “反正现在也不可能打了,他们来派使者前来求和我也没意见,可我清楚曲关,这么快就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晏渝川粗粝的手指非常熟练的在沙盘上动作,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能找到他要的东西。

    “若是他们假意投降,实际别有用心,里应外合之下,只要边城一破,北齐的大军尽可以顺着水路兵临城下。”

    谷溪看着他手下兵败如山的局面,神色有些复杂,哪有这么唱衰的。

    可仔细一想大夏多的是四通八达的水路。

    近年来又多发水患,赈灾过后来不及休养生息就迎来下一场,才建起来的水师莫要说训练,恐怕都成了专业的水上救援队了。

    晏渝川的话有些极端,可也不无可能。

    她视线落在苏城上,若是真的出事,苏城在大军的必经之路。

    苏城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晃了晃脑袋,晏渝川几人只是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可能性而已,三人话题已经到了别处,她压下了刚刚的想法。

    不用她插话,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了起来。

    差不多过了快三个时辰,她小心按了按肚子。

    她饿了。

    晏渝苏结束了话题,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谷溪心里正算着呢,回答得特别快:“酉时了。”

    她身后的晏渝川向前靠了靠,随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么坐不住?”

    谷溪顶着发疼的脑壳,忍气吞声,这都连续工作快六个小时了,是牛马都该歇会儿了。

    晏渝苏:“渝川。”

    “莫要苛责,阿溪还小,你们如今也是夫妻,本该要多照顾她一些。”

    夫妻两个字让谷溪有点怪不自在的,像是被看出了什么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到这里晏渝苏还看了她一眼。

    晏渝川起身朝他点了点头:“阿溪是臣弟的妻子,臣弟自然会好好照看。”

    两人之间总是莫名有种谷溪看不懂的氛围流淌,就好像他们共同守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能让她这个外人知晓。

    谷溪最后在裴青微妙重新审视的视线中被带走,回去的路上,晏渝川除了上车时扶了她一把,全程都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她放在膝头的手动了动,本着他们如今也是同进退的利益共同体,小小关心一下。

    “殿下?”

    “您和陛下……”

    晏渝川睁开双眼,其中一丝睡意也无:“怎么,今天把你吓到了?”

    “你不用管,没看到裴青都不插嘴吗?这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

    啊,原来是相爱相杀的兄弟关系。

    可能是太熟了所以会更加无所顾忌吧。

    谷溪放下心来。

    现在的晏渝川也回到了平时的模样,马车里的香炉散发着熟悉的冷香,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她更加放松的靠下。

    她从怀中掏出缎带将眼睛遮住,让已经开始隐隐发黑的眼睛休息,膝盖抵着矮几。

    她下意识问出另一个问题:“为何殿下总是的如此疲惫呢?”

    白日在营帐中竟然还要休息。

    晏渝川看着被遮住双眸的谷溪,眸中的神色深沉了一瞬,片刻仿佛被什么扎到一样,立即移开了视线。

    被她抵住的膝盖也开始僵硬起来。

    “……没什么,班师回朝后,总要歇息一段时间。”

    谷溪嗅着盈满鼻尖的冷香,迷迷糊糊的小声回应:“是吗?”

    “那殿下也要好好休息。”

    见谷溪这幅昏昏欲睡的模样,晏渝川有将目光移了回来。

    他鬼使神差的说:“我睡不着。”

    谷溪艰难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听着他的话,可那声音似乎变小了。

    她下意识凑过去,实际上脑袋只挪动了还不到一寸。

    “嗯?”

    晏渝川闭了闭眼睛,为她盖上新备的绒毯,声音不喜不悲:“没什么你听错了,休息吧。”

    拉扯着神志的最后一根丝线放松,她瞬间就沉入黑暗。

    深夜,淮南王府闪出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谷溪提早了时辰出门,出示腰牌进宫时,天还没亮。

    风吹在脸上也带着寒意,谷溪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和这风一样冰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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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班要她这么早起来上!?

    她腹诽着,抬眼望去,林暮雪竟然比她来得还要早,此时提着烛台四处检查。

    谷溪提了提神忙走过去:“林舍人,我来晚了。”

    林暮雪正在吩咐宫人将烛台添上灯油,再取一支新烛台将另一个换了一下去。

    听见她的声音,林暮雪看了过来,清秀英气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那双清亮的眼眸也有些看不太清了。

    谷溪的脚步下意识迟疑了一下。

    林暮雪清冷的声线,打破了昏暗且气流涌动的氛围:“你来了,谷舍人,接下来的清查工作就交给你了。”

    谷溪接过她递来的灯,见她真准备走,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今日不是林舍人带着我熟悉……”

    林暮雪穿过太极殿旁边的小门,回头眉眼冷淡的看着她。

    “再过半个时辰陛下就要上朝了,在那之前我也有我的事情,放心吧我已经大致检查了一遍,你就盯着他们收尾就行,有问题让人来侧殿找我。”

    太极殿的侧殿一般是陛下早朝后,留人议事的地方,确实也比较重要。

    只是她好像比昨日更冷淡一些?

    谷溪只好转身回到偌大的太极殿,林暮雪说的没错,这里的宫人已经在做最后一步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开始一点点被燃起的烛火照得通明。

    她没有呆呆的等在原地,再次按照昨日交接的章程检查了一遍之后,开始提着烛台一点点帮着点蜡烛。

    附近的小公公看了她一眼。

    又被那双苍白纤细的,一看就没有做过粗活的手给吸引。

    这位谷舍人倒是不拘小节。

    小林子想,之前那位林舍人面上对谁都冷冰冰的,打理的活儿是一点不沾,等早朝开始她便出面开始引导百官入朝。

    这也说不得有什么错处,只是让人觉得过于功利。

    他们御前伺候的什么样的大官儿没见过,这会儿见着一个真摆着谱儿的,不会做些什么,却也只是瞧着新鲜,不会多说一句。

    不过这位嘛。

    谷溪将最后一个烛台点亮,此时太极殿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她瞧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真想要去找林暮雪帮忙验收一下。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

    她掩唇轻咳两声,朝小公公点头打了个招呼。

    花间看流莺,月下看美人。①

    这烛火下也是不遑多让,小林子被谷舍人转过来的面容惊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惊艳。

    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谷舍人这是安排好了?”

    谷溪:“是,第一次当值,正准备找林舍人帮忙掌掌眼呢。”

    “咱们都是做惯了的,现在实在没什么不合适的了,要我看若是谷舍人有心在陛下面前露脸,等会儿时辰一到,您就去殿前候着。”

    之前都是林暮雪一手包揽的。

    这小太监倒是为她着想。

    谷溪抿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公公提点。”

    可惜她没那么想在陛下面前露面,比起这个她更想回官署,这里实在是有点冷。

    时辰一到,果然如那小太监说的一样,林暮雪已经站在殿前了,她将冰冷的手塞进袖子等在殿外。

    等朝会开始她就可以走了。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歉意勉强无视了背后小林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一大早上朝的百官也没人在意门前站着的棕黄官袍。

    忽的一双皂靴在她面前走过,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