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空气湿润而清凉,老小区的路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拖得修长,交叠着落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她乖巧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带着微微的酒气,鼻息轻轻蹭过他的脖颈,让他的耳根烫得厉害。
“昀昉哥,你身上好香哦,”她揽着他的脖子,低下头在他肩窝处嗅了嗅,声音软软糯糯,语调上扬。
许昀昉迅速偏开头,盯着地上自己与她交叠在一处的影子,耳尖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滚烫的红,“别乱说话。”
“哦。”余今喜乖乖地应了一声,噗嗤笑了出来,“我没乱说,你就是香的。”
“安静点。”他面无表情地低声道。
“就不安静”她有些不满地嗫嚅了句,却没再说话,重新地趴了回他的肩膀,
她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许昀昉的步伐顿了顿,克制地深吸一口气,随后加快了脚步。
楼道内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昏黄的光将墙面上的斑驳映得更加清晰。许昀昉背着她稳稳走到她家所在的三楼,站在了301室的门前。
“就是这里。”她还耍赖皮似的环着他,没有要从他背上下来的意思。
“钥匙呢?”许昀昉偏头问她。
“钥匙……”余今喜松开他的脖子,翻了翻自己裤子的口袋,摸出一把钥匙,递到了他面前,“喏,这里。”
许昀昉伸手接过钥匙,利落地将不情不愿地余今喜稳稳地放在了地上。楼道里的灯光有点暗,他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下钥匙的形状,随后熟练地插入锁孔,拧动门锁,将门打开。
“进去吧。”他将钥匙递在她手里,轻声道,“早点休息。”
她“哦”一声,安分地走进了家门,又突然转身抓起了他的衣服的下摆,“我还醉着呢……”
她的眸中氤氲的醉意早就散去大半,眼睛显然已经清明不少。
又耍赖皮。
许昀昉垂眸看着她那只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快进去吧,以后少喝些酒,也不要随便让男的陪你回家,你父母不在,要有些安全意识。”
余今喜眨了眨眼睛,为自己辩解道:“可是今晚是你陪着我的啊?很安全。”
“那也不行。”许昀昉正色道。
“嗡嗡,”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赶忙松开了手,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顿时瞪大了眼睛。
天爷,是贝女士打来的视频通话。
也许是做贼心虚,余今喜觉得那道自己听惯了的铃声都有种气势汹汹的感觉。
“我妈妈。”她快速地说了一句,一边理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脚步晃乱地往沙发那里冲。
“喂?妈妈。”
她强装镇定地接了电话,面上挂着大大的笑。
现在她怎么突然清醒得要命,一点也不醉了。
许昀昉看了看沙发那里“如履薄冰”地接着电话的人儿,弯了弯唇角,退了一步,轻声掩上了门。
走廊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感应灯全灭了。
他站在黑暗中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迈步朝楼梯走去了。
明天一切如常。
他想。
第二天,余今喜头昏脑涨地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点了下手机屏幕,发现才早上八点多。
因为她装得好,贝惠英和余文明昨天晚上视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喝醉了,所以她逃过了一场“暴风雨”。
不过,夫妻二人十点半就要回来了,她得趁他们回来前,把家里收拾好,不然贝女士又要唠叨她。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她一脚踢开被子,懒懒散散地起床洗漱去了。
昨晚的酒劲似乎还没完全散去,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她掬了把冷水拍了拍脸,忽然感觉腕上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动。
她低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手腕上的那串手链,玫瑰金色的链子上挂了水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眯了眯眼,试图回忆昨晚的事情。脑海里却只隐约浮现出一些简单的片段。许老板接到了她,然后还背着她上了楼,然后就走了,那这个手链的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仔细的想了想,迷迷糊糊的始终没有想起来。
“是他送的吗?”余今喜低声自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肯定是的。”
她用洗脸巾抹一把脸,跑出卧室拔下了正在充电的手机,迅速点开了微信。
她点了进了第一个置顶,拍了一张手腕的照片发过去,啪嗒啪嗒地打起字来:昀昉哥,手链特别漂亮。
对面没有回复。
余今喜等了一会儿,正欲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头像跳入了视线。
邢尽思:小鱼儿,醒了吗?
邢尽思:醒了的话,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聊过天了,上一次聊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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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年的时候他给自己发的那句新年快乐。
她盯着这条消息愣了两秒,随后快速地回复了一个“哦”,随即将手机丢在一边,慢吞吞地收拾起来。她将睡衣换了下来,随意踩
了个拖鞋,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老小区的香樟树苍翠欲滴,空气里带着一丝早晨残存的露水的湿润。单元楼门口那棵长在花坛里的香樟树下站了一个人,身材修长,穿着浅灰色衬衫,干净清爽,容颜未改。
余今喜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恍惚间像是看见了高三那年的那个少年。
她推开厚重的大门,走出去,站定,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什么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吗?。”邢尽思没好气地斜她一眼,问她:“我刚回国,这么久没见了,你就这样说话?”
“没有没有,”她摆摆手,无奈笑道,“找我什么事情吗?”
“中午想请你吃个饭。”邢尽思语气轻快,“想去吃石锅鱼,咱们高三的时候常吃的那家。”
“我没时间,我要给人上课。”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还要去找许老板呢。
“上完课再去。”他面上全然没有被拒绝的伤心,而是笑着继续劝她,语气像是在讨价还价,“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看在我以前帮你补的数学的份上,给个面子。”
余今喜瞪了他一眼:“那我还帮你学英语呢。”
“所以我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邢尽思耐着性子劝她,语气可怜巴巴的,“我已经两年没吃了,今天你就赏个脸陪我去吧。”
余今喜瞧他一眼,犹豫了下,答应下来:“行吧,那你先回去,等我上完课再说。”
邢尽思笑了笑,抱着胳膊,随意靠在香樟树旁,“你几点的课,在哪里上课?。”
“九点到十一点半,春兰街,”她回道。
“行。”他看了看表,笑着点了点头。
余今喜看他一眼,也没多说,转身进了门。
八点四十分,她收拾好家中,再次下楼时,发现邢尽思竟然还站在树下,身旁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有些眼熟的旧自行车。
“我送你去上课吧,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载你的,”他扬了扬下巴,拍了拍自行车的坐垫,衣摆随风而动,“而且我在国外经常蹬自行车,车技进步了很多。”
这个邢尽思怎么这么奇怪?
“不用,自己走着就行。”余今喜探究地瞥他一眼,连连摆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