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招财悠悠晃动着尾巴,见她跟上,欢快地跳起来于前方引路。

    跳下屋顶,踏上光滑的石板路,走在陌生的小巷,路过匆忙的行人,转过一个又一个弯,路的尽头,一座并不起眼的房屋映入眼帘。

    大门微敞,招财从门缝钻进去,小爪子扒了扒门,将门缝开大些,催促司云星快些跟上。

    司云星推开木门,顺着招财离去的方向望去。

    不大的庭院中,枝叶凋零的枯树下,谢烛身着玄色织锦长袍,三千青丝松松垮垮绑在脑后,留鬓边两缕垂在胸前,端坐于石凳上,一手端起茶杯,看向门口的司云星淡淡笑道:“好巧,司姑娘,又见面了。”

    司云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在看见她之后的神情有一瞬诧异。

    【司云竹?不对,原来如此,有点意思。】

    他还知道什么?

    司云星端着温和的假笑走到谢烛面前,微微垂眸俯视着他:“永安王这是何意?家妹远在临江,虽然我们兄妹二人相貌相似,但也不至于如此轻率地将司某认作家妹。”

    谢烛浅浅抿一口茶放下,将另一盏方才备好的热茶推至对面:“司姑娘先坐,纵使我眼力不佳,但我相信招财不会认错,他的鼻子很灵的。”

    见他一口认定,司云星也懒得伪装,撤去假笑,于谢烛对面坐下,看向招财,冷淡的本音轻轻哼笑道:“这猫儿倒是比寻常猫更有灵性。”

    谢烛瞥一眼不知何时来到司云星身边蹭蹭卖萌的招财,又想到上次自己被咬一事,别开眼端起茶盏又抿一口:“姑娘谬赞了,不过是比寻常猫咪更能理解人言罢了。”

    【呵,见色忘主的东西。】

    司云星眼底笑意渐深,伸手撸了两下招财,看着招财舒适的眯起眼、“呼噜呼噜”愉悦地享受着,她的视线转向饮茶的少年,直言道:“说吧,引我来此有何目的?我可不信永安王如此大费周章让一只猫领着人七拐八拐来到自己在柳州的居所,只是为和民女闲谈两句。”

    更别提这地方除了谢烛身边亲信的几位,就没多少人知道是谢烛在柳州常住的地方。

    柳州势力盘根错杂,据她所知,除去清平郡太守这一股表面势力,还有一些当地的一些商会,他们背后各靠朝中大树:太子、淮王、五皇子等等,他们各为其主,相互竞争,又因某种原因达成平衡。

    而当今圣上不知是何缘故也要来插一手,而她的哥哥……

    “我相信司姑娘你也应当知道,令兄司云竹在赴任途中已经遇害,对此我深感惭愧。如今,你以你兄长的身份独自前来柳州,为的不就是查明真相吗?司家为何惨遭祸端、令兄为何遇害且尸骨无存。”

    谢烛正视司云星,浅浅笑道,“而姑娘刚来这青芜城没几天却碰上了凶杀案,方才又上了通缉令。司姑娘,我想与你合作。”

    司云星端详着他,心中腾升些许好奇:“为什么?民女不过区区一介女子,如今孑然一身,几乎一无所有,民女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可值得合作的。”

    谢烛从容自如:“别那么贬低自己,我相信司姑娘的能力,何况我猜,我们所走的道路许多都是重叠的,如此,多一位未来可期的盟友,总好过一位敌人。”

    【猫都给你摸了,再不同意……嘶,把自己卖了也没人会要吧,还是想想其他办法算了。】

    司云星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同意了。”

    堂堂一王爷,何时才会思考把自己卖了呢?不愧是你啊,谢隐之。

    “明智的选择。”

    谢烛笑着举杯,“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司云星顺从举杯碰上,唇角微扬:“合作愉快。”

    杯中茶水轻轻摇晃,折射出天边红日洒落的余光,熠熠生辉。

    二人皆默契地闭口不谈临江一地——昔日各自说要去临江的两人却齐齐出现在柳州,反而当初跟在各自身边的人被这二人以各种理由劝去了临江。

    除去阿若被司云星以找墨雨晨帮助开医馆为由去了临江,那日在谢烛身边的沈书辞则被谢烛忽悠去临江找当今墨雨晨的儿子墨染卿求证去了。

    不知不觉,日薄西山,天色微暗,红云残卷天际,鸟雀的鸣声愈加突兀。

    从谢烛口中得知相当一部分信息,司云星也不再停留。

    她起身瞥一眼天色,朝谢烛道了声谢:“多谢殿下今日告知,时候不早,民女先行告辞。”

    “对了,如若姑娘今后有何需求,皆可来此地寻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谢烛抬眼看向她笑道,“毕竟,一位合格的投资者从来不会亏待同伴。祝愿你接下来一路顺风。”

    “我记住了,结局不会让你失望的。”

    语落,司云星转身离开庭院。

    踏出门外的那一刻,神情一变,她又成了那个温润和煦的司云竹,迎着夕阳,独行小巷间。

    门内,谢烛起身抱起还趴在石桌上眯着眼的招财。

    招财疑惑地睁开困倦的猫瞳望着他:“喵?”

    谢烛哑然失笑,给招财顺了把毛:“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对吧,招财?”

    “喵。”

    招财撇过头合上眼,兴致缺缺。

    落日西沉,月隐云间。

    清辉映照前路,投下单薄身影。

    司云星进入先前居住的客栈,在一楼寻了个位置坐下,点上一碗粉条与一碟小菜,耐心等待着。

    此时客栈的客人不多,却也算不上少。经过一日劳累,不少人直接上楼回了客房,少许聚在楼下,吃着下酒菜聊着今日见闻。

    “听说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石青巷的那件?据说这次没的是个小孩,常出现在那一块儿的流浪儿,那小孩除了平时古怪了点,还是挺讨喜的,周围的人家也愿意帮着他点,给一口饭吃,没想到这次凶手找上了他。”

    “对了,我知道你也在现场,别只顾着喝酒,你也说说。”

    挑起话题的少女兴致上来,见对面的少年一直喝闷酒,神色不愉地拍了下桌子,“不就是被拒绝了吗,别那么消沉,好歹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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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请我们过来玩的,自己却一直在那喝酒,搞什么啊?以后又不是没机会。”

    对面低头喝酒的少年端着酒杯委屈地看向少女,面色悲痛:“你不懂。”

    说着,一杯饮尽,再次垂头伤春怀秋。

    少女冷笑一声,阴测测道:“再这样信不信我告诉陆伯父,这个月还有二十来天呢,到时候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别!!”

    少年瞬间清醒了,哭丧着脸,立即放下杯子双手合十求饶道,“我的好姑奶奶,我说,我说就是,千万别告诉我爹,接下来我肯定好好尽这地主之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女嘴角上扬,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剩下邻着两人较为年长的少年无奈轻笑:“清羽,你也收收心吧,这都第几次了?”

    陆清羽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嗯额,你们不是想知道今个白天的那场凶杀案吗,我这就展开说说。”

    “这案件其实有两点疑问很少有人注意到:其一,被害者是石青巷的流浪儿,可他却死在一间屋子里,一间比普通百姓住房还好的屋子里,而那屋子原本的主人却不知去向;其二,我今天下午去找阿鹤表明心意的途中,看到了活生生的那个小孩,哼唱着歌谣。”

    少女下意识道:“你撞鬼了?”

    陆清羽摇摇头:“才不是,第一,我可以肯定我没有眼花,不管是衣着长相都一模一样;第二,我确信我看到的那个是个活人,不是撞鬼。”

    他继续道,“而且,细听歌谣,今天的这场命案,其实很符合歌谣的内容。‘破旧的娃娃’对应衣服破烂的流浪儿,而现场的那些缠绕的红色丝线也可以说是缝补,毕竟有些都穿到肉里了,何况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新年,如此说来,不就十分吻合?先前那几场命案其实我也去过现场,除了最开始那两次没赶上热乎的,其余的几场我都在角落看到了一只娃娃,和死者姿势如出一辙的娃娃。”

    较为年长的少年却并不赞同,沉声道:“与其说是娃娃,我觉得更像木偶,类似两年前江南盛行的悬丝傀儡戏,一个个人偶被丝线操纵着如同活人一般。被杀死他的人摆弄成这番模样,但他的面容却又是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安详’二字,很奇怪,如果是被操纵着无意识完成这些动作倒是合理,但按常理,这并不可能。”

    “或许我们可以明天去打听打听?”少女单手撑着下巴期待地看向同桌的两位少年,却得来两人一致否定的结果。

    “阿灼,此事不宜深入,你我只是过客。”

    “饶了我吧小祖宗,要让我爹和花叔父知道我带你们涉险,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少女遗憾放弃,叹息一声:“唉,行吧行吧,不为难你们了。”

    陆清羽瞬间松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看你们也吃好了,早些上去歇息吧,明天起早点带你们去其他好玩的地方!”

    待那桌人离去,司云星咽下最后一口面,放下竹筷,取出帕子擦净嘴边油渍。

    她知道明日该去找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