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韩大人倒也不必自责,这起案件牵扯范围极广,况且数起接连发生已非你我所能预料,定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复杂。”姜莫璃将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抬眼望向韩长青,妩媚的眼神中掺杂着丝丝柔情,笑意更深。

    被如斯美人宽慰,韩长青顿感脸红,立刻低头,似乎在寻找恰当的措辞,实是不敢与其对视。

    “韩大人今日前来恐怕不单单为找人这么简单,若有新的线索但说也无妨。”二人竟是相识,方枢见二人如此熟络的画面心里莫名犯堵,右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端起下人刚送上的荒野牡丹茶抿了口复又坐回榻上。

    “二位果真料事如神。”韩长青投以钦佩的目光。若是之前还对二人心存疑虑,现如今对他们的实力自是深信不疑。

    “经过昨日审问,卑职认为张大锤此人并非真凶,若真如此,想必其所言的夜里‘红光冲天’之处也是具实无虚。不知姜姑娘对此番情形是否有所耳闻?”

    也就是遇见了姜莫璃此人,平素对怪力乱神嗤之以鼻,只相信真理真相的韩长青对于鬼神仙怪之类虚幻缥缈之事倒也多了几分神往好奇。

    “树林里红光冲天……红光……难道是红玉!”姜莫璃踌躇片刻,念念有词,倏然脑海中灵光乍现,“红玉”二字脱口而出,眼神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红玉乃被禁已久的邪术,采集一千颗女鬼的心脏并将其鲜血注入被忘川水浸泡的玉中即可变成红玉,此玉可用来复活已死之人的肉身。”姜莫璃单手托腮,似在脑海中回忆。

    “用女鬼的心脏和血液复活人身,实在是闻所未闻。之前几起案件被盗的尸体均是女尸,而最后一件是具男尸,若真如姜姑娘所言,那确实没有盗窃的必要。”

    “韩大人所言甚是。此邪术实是凶残,莫璃也仅在书中见过。不过依嫌犯张大锤的描述再联系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我所能联想到的就是这些。只是最后一起案件尸体并未被盗,难道是凶手一时疏忽大意?”姜莫璃反问。

    “前七次滴水不漏,只有第八次疏忽大意,好一个百密一疏。敢在天子脚下露出狼尾巴的绝非想象中简单。”方枢冷哼一声,对姜莫璃的猜测提出质疑。

    “而且……此术被列为邪术是有它的道理的,施术之人需以性命为担保。因果轮回,冤冤相报,任何生死都超脱不了轮回,即使是重要到无以复加之人我也无法理解将其复活的理由。”姜莫璃眉头轻敛,若有所思。

    “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案件,恰好这八个地点也更能确定凶手的目标地点。”韩长青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地图,那八个圈双双连成的线无一不指向一个地方。

    三人不约而同得出答案——前朝皇帝的陵墓。

    一个可怕的推测不约而同浮现在三个人的脑海中,只是他们都未敢说出口,空气霎时间凝固。

    随即韩长青打破了这般紧张的氛围。他将从墓穴中发现的一小截布料拿出,走到门口,将其放在阳光下照耀,翠绿的颜色竟泛着微微红光。

    众人惊叹,如此在阳光下会变色的布料还是未曾耳闻。

    “此种布料据说是将彼岸花浸染过后以一种独特的材料锁住颜色,才使其在阳光下呈现红色。曾在前朝女子间风靡一时,但因制作过程过于繁杂,耗费时日过长,这种制作工艺现已失传。”姜莫璃朝泛着微微红光的方向幽幽走到门口,看向阳光和布料的重叠处沉吟道。

    “既然此乃女子衣物,那墓穴里断然不只有李员外的尸体和那些价值连城的陪葬品,想必墓穴里定有一起殉葬的奴仆侍妾。”韩长青听到姜莫璃所言瞬间茅塞顿开,将自己的想法抛出。

    “那为何殉葬之人会穿着前朝的衣物,李员外分明是当朝之人。”方枢的手在茶盖边缘来回摩挲,殿内复又陷入沉默。

    “其实……那天夜里,我们在冷宫内窥探兰妃生前幻象之时,我也发现了,有一两个婢女便是穿着这身前朝衣饰。我记得很清楚,鲜艳大方的胭脂罗裙正是在前朝女子间流行,现如今却以素雅为美。”

    “姜姑娘倒是对前朝服饰颇为通晓。”方枢打趣道。

    姜莫璃闻言报以微笑。

    因为,那也是她最喜欢穿的样式。

    “你是说,母妃所言二十年前的婢女跳坑之事与如今的挖坟一案有关联?”方枢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严肃。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三人面面相觑,各怀所思。

    “长青,你负责调查李员外府相关线索及其府上婢女的身份,姜姑娘,你随我一同进宫。”

    韩长青听令先一步拜别离去。一旁的姜莫璃无动于衷,充耳不闻,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面带媚笑。

    “昕王大人,要我同你进宫,可以,只是……今日农历十五,我的解药可还记得?”殿内四下无人,姜莫璃身形如蛇袅袅娜娜走近,同方枢一同坐于榻上。

    *

    兰台,戒备森严,里里外外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士兵把手。二人躲在墙角隐蔽处,姜莫璃在空中画圈,施以幻术,蓦然间天边出现一只只紫色小鬼向他们吐舌头做鬼脸,众侍卫追着小鬼的方向而去自然无暇顾及他们,如此他们便轻而易举进入兰台。

    偌大的兰台内那一层层一排排的书架贮藏着自开国以来迄今为止重要的档案典籍。

    二人眼神示意快速分头行动,走向不同的书架边埋头翻阅着。

    因为保存着重要典籍所以兰台的窗户比一般的窗户还要小,即使是正午,再加上层层叠叠的树影遮挡,只有细微的光线透了进来。

    要不是她活得久见得多也认不出那些宫女竟穿着前朝的衣饰,如果他们要复活的是前朝的皇帝,那可谓惊天大事,只是在还未被证实之前,一切都尚且只是猜测。

    一份份资料浩如烟海,二人埋首苦翻,脚底一步步挪动着。正准备换下一份资料,手刚伸出,冰冷的指尖感受到片刻温暖,二人指尖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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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又缩了回去。姜莫璃并未注意到方枢微红的面庞以及无法觉察的心跳声。

    “吱吖”传来一阵开门声。

    幸好这个书架离门较远,昏暗的光线里,二人屏住呼吸躲在书架拐角处伺机窥探门口动静。

    所幸,并无人影也没有脚步声。从门外溜进一只野猫,通体漆黑,碧眼闪烁着荧光,阴森森地在宽阔的兰台室内打转着。

    二人视线相对,方枢将食指放于鼻尖,示意不要做声。姜莫璃则咧嘴颔首,将脸撇向一边嫌他啰嗦。

    野猫“喵喵”了几声,无人应答,躬了躬身跳出窗外。

    见野猫跳了出去,二人松了口气。

    日落西沉,本就昏暗的兰台连微弱的光线也无,像是被一层黑雾笼罩。

    一无所获,正失望准备离开之时,无意间撞到一排书架,一本册子掉落在地上。正欲归位,透过昏暗的光线,方枢看清了内容。他立刻拉住姜莫璃的手,二人靠近窗台,借着窗台的微光,蹲下身开始细细阅读。

    “一年,二年,……十七年,十九年……怎么,就是没有第十八年……”

    从开国以来到现在每一年进宫的女子身份都记录在这个册子上,可唯独二十年前,兰妃刚进宫那一年的记录却是空白。

    “定是有人故意抹去相关记录,可这又是为什么,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姜莫璃不解,秀丽的眉头蹙成一团。

    仅有的微光也被黑暗吞噬,二人正准备悄悄离开,突然一阵眩晕,强撑也抵挡不住强烈的不适感,两人纷纷倒在书架旁。

    窗外,一人正抱着只黑猫在暗处露出一抹讥笑。

    *

    再次醒来,视线一片模糊。

    纱幔轻拂,四周石壁皆被锦缎遮住,繁复而熟悉的花纹令方枢卸下防备。

    “殿下您终于醒了!见您一直昏睡不起,奴婢们可真不知如何是好……”见自家主子醒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赵公公自是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躬身询问方枢的身体状况。

    “本王没事,赵公公不必担心……”猛然间愣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环视四周。

    明明刚才还在兰台和姜莫璃调查母妃当年进宫之事,只记得当时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姜莫璃又在哪,在他们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一连串的疑问令方枢无暇顾及周围的人和事,他只知道在见到那只阴森森地黑猫后二人便倒地不起。

    莫非黑猫身上有毒?

    方枢表面不动如山,背靠床边,内心早已焦急如焚,再也听不进任何话,依然束手无策。

    他想再去兰台一探究竟,可不会幻术的他如何躲过侍卫的重重把守。思及此,方枢扶额长叹。

    本是不相关的人,不知何时起对这只画皮鬼的如此在意。

    *

    另一边,韩长青正奉命调查李员外及其府中侍女,中途却得知其管家突然暴毙。案件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