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什么。
对修仙者而言,历经无数岁月之后,恐怕早已淡忘和模糊了。
这三十年来,大禹山又扩建了一座新城,飞霄城。
大量的凡人前往大禹山,在这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
大禹山,三座古城,人口均破百万。
但唯有陈家主脉,才能生活在大禹山脚之下。
经过三十年的繁衍,山脚下的陈家也逐渐发展成一座小型的内城。
这三十年来,老祖只下山过一次,是因为陈汝观一脉的一位玄孙的诞生,引来老祖的重点关切。
这件事立刻引起全族的重视,那天所有人都等在门外,然而老祖进去之后,看了一眼,表情失望的离去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此人灵根资质一般吧。
好像是四灵根。
自此之后,老祖至今未曾下山。
倒是陈流星偶尔下山走动。
他被老祖带在身边耳提面命,亲自指点修行,成为陈家族中无数子弟极为艳羡之事。
陈流星也没有辜负陈昀的期望。
年仅三十三岁就筑基二层,地道筑基,大有一副要在六十岁前踏入金丹的趋势。
要知道当年陈昀这个岁数才刚刚摆脱了啃白薯的悲惨生活。
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陈流星这尊陈家新一代最强新人,才刚刚三十三岁就已被各方势力争相拉拢,许以长老高位。
不过因为他被老祖保护的很好,外人难以见他半面。
因此他父亲陈金鼎,就难免成为被各大势力攻略的重点对象。
但好在他脑子还不算糊涂,将各大宗门势力送上门的成箱宝物,全都原封不动退还不敢收分文。
冬雪初融。
春寒料峭。
树杈上的积雪融化为水滴顺着树枝滴滴答答的落下,陈家演武场,以大片整块的玉石铺就,上面雕刻着繁杂的阵纹。
“看我真炎拳。”
一身黑衣,满脸骄纵狂傲的年轻男子,打出一击滚热的拳风如龙卷风轰出,树杈上的积雪瞬间为水,与此同时,迎战他的是一位筑基修士,被打的连连倒退。
“在下不及公子,在下认输了。”
“哼,这就不行了,没劲儿,我看你这筑基三层也不过如此。”
黑衣年轻男子收拳而立,有些不爽的怒道。
对面的中年男子则是眼角略微抽搐,不敢回应,但眼里却透着一抹揶揄之色。
在一旁观看的众多子族后辈纷纷上前。
“兴叔,你这真炎拳太厉害了。”
“我要是有兴叔一半的实力就好了。”
“兴叔才炼气九层啊,就能和筑基修士打的有来有回,我看若是兴叔筑基,不比那什么陈流星强?”
说起此事,似乎一下子戳中了陈汝兴的软肋痛处,一把推开身前众人,恶狠狠的看着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大禹山。
有些酸溜溜的口吻。
“陈流星不过是仗着我父亲宠爱,否则他凭什么和我比。”
“不就是单灵根吗,我要是也能得到父亲悉心指点,哪有他什么事。”
就在此时,沉寂的大禹山,忽然云雾涌动,一道冲天剑光,直射斗府,转瞬之后就陡然下落。
轰。
一道剑光收敛而去,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白袍如雪飘逸出尘,头戴银冠,举止客气斯文,眼眸如春水,温软柔和。
他正是陈流星,多年来唯一一个被老祖亲自带在身边指点的后辈。
“哎呦,这不是陈流星吗?你怎么下山了,可是我父亲有什么事情要你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