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站下车后,钟子晴同周嘉伦到对面公交站牌等了十分钟也不见小巴踪影,两人便顶着烈日跑回警署。
“跑哪里鬼混去了?中午又不塞车,一个钟头才到?”周嘉谦捧着杯冻柠茶喝得津津有味,看着气喘吁吁闯进来的钟子晴同周嘉伦,取笑道。
“坐过站,搭十一路回来的。”钟子晴掏出纸巾,细细擦拭顺着脸颊滑落的汗液。
“后生仔女身体质素就是好,”季思福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完全忘记头先他还默默吐槽过钟子晴中暑,“天文台报今日38度高温,还能跑。”
钟子晴觉得季思福话里有话,分明是在笑她同周嘉伦是癫婆与癫佬。
“咦,一餸饭,每人都有份哦,许sir做东?”,周嘉伦从公共大桌上拿起两人份盒饭同冻柠茶,顺手递给钟子晴。
“发梦啊?许sir几时做过东?”周嘉谦从神龛左侧取出个木盒,“咔哒”一声打开,露出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纸钞,“交钱,每人二十蚊,留作公共资金,唔该。”
“小气鬼,哪有他这么抠门的上司。”周嘉伦从裤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扔进木盒,嘴里念念有词。
“你替许sir养家,他肯定愿意日日请你食buffet。”钟子晴抱起盒饭,快速替自己选好工位,满意地走到右下角空桌前落座。
职场新人生存法则第二条——哪里离上司办公室最远,哪里就是钟子晴最中意的工位。
“今日食咩?”周嘉伦打开盒饭盖,瞬间垮脸,“凉瓜牛肉?师父,我不坐你的车都想呕啊。”
“有的食就不错了。”钟子晴默默将凉瓜拨到盒饭最角落,小心翼翼地朝为数不多的牛肉下筷,生怕沾染上一点苦味。
“凉瓜消火,牛肉蛋白高,营养又滋补。”季思福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满足表情好似在吃满汉全席。
“凉瓜一点都不苦,”钟子晴点头表示赞同,偷偷舀出两大勺白饭盖在一口没动的凉瓜上,又顺手将饮筒插进冻柠茶,猛吸一口,“哇,好酸!”
“有的饮就不错了,”周嘉伦洋洋得意,即刻将钟子晴嘲讽他的话略加改动送回。
季思福摆出长辈架子教育钟子晴:“天气热,不要贪凉,走甜走冰才健康,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啦。”他还有不到半年退休,整日把养生挂在嘴上,实属正常。
“食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啊?”左边的督察办公室突然打开了,许学礼怒气冲冲走出来,嘴角还挂着几粒米饭。
钟子晴暗道不好,双眼瞪向周嘉谦,要是知道许学礼在,她刚才就不会拿许sir养家说嘴,也不知道这办公室隔音效果好不好。
周嘉谦心虚地不敢同钟子晴对视,抿抿嘴,一副无辜模样。
“谁要替我养家,欢迎,”许学礼皮笑肉不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残酷的话,“限你们五分钟食完,即刻联系车主的家人来认尸。”
“Yes,sir!”刚才还挑食的周嘉伦转眼就把盒饭吃干净,以进三分球的姿势抛进垃圾桶,又滑动办公椅至公共大桌前,拿起听筒拨了出去。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把钟子晴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许学礼还站在屋内,她简直要为周嘉伦鼓掌叫好。
连拨三次无人接,周嘉伦放下听筒,摇头看向上司:“许sir,打不通。”
“师父,你开车载细嘉去简慧怡家敲门,”许学礼迅速分工,“大嘉,你去泰和找简慧怡的同事来认尸。”
“许sir,我呢?”钟子晴这次学乖了,没有自作主张给自己分配任务。
“你留守大屋,去档案室领旧case的结案报告学习,我打过招呼了。”许学礼沉着脸,将配枪别在腰间,走出大屋。
“Yes,sir!”钟子晴松了一口气,不用出去跑正合她意。
档案室的文职师姐早就将旧案文件复印备好,递给钟子晴后还不忘嘱咐她及时还回来。
钟子晴抱着文件扭头去饭堂,顶着员工的白眼加了两勺白糖进没喝完的冻柠茶,美滋滋吸了一大口。
回到工位后,她从一堆文件里精准挑出案情最简单的压在最上面,抽出支红色墨水笔搁置一旁。
一眼瞄到结案报告人写着季思福,钟子晴好奇地翻动下面的文件,咦,这一堆旧案都是师父破的,怎么会快退休还只是个沙展?
快速阅读文件,钟子晴仿佛能看到年少气盛的季思福握着手枪屡破奇案,随着年纪的增大,他逐渐从行事莽撞的青年警员变身为成熟稳重的中年警官。
“看得挺认真嘛,”许sir拿着BB机走进来,打断了钟子晴的思绪,“简慧怡家没人,公司的人也认不出尸体是否属于她。”
“那就只能先解剖咯。”钟子晴将文件码整齐,放进抽屉里收好。
“铃铃铃!”电话响了。
许学礼拿起听筒放到一旁,按下免提键:“重案A组。”
“许sir,Dr.罗来啦,即刻准备解剖,你们派人来吗?”电话里陈仲尼语气欢快,仿佛马上要打机而不是解剖。
“子晴,你去!”许学礼放下电话,转头指挥钟子晴。
以为今日能‘一杯茶一支笔,一份报告看一天’的钟子晴,快速穿上搭在椅背的牛仔外套,顺手将墨水笔塞进屁股口袋,三两步跑去走廊搭电梯。
解剖室在地下一层,钟子晴按下B1按钮后,安静站在中央放空。
电梯在二层停下,进来一个身高六尺有一的年轻男子,五官坚毅、面容冷峻,钟子晴觉得周身温度都随之下降几分。
余光扫视到男子右臂上的纹身,她小步向电梯右侧挪动,二楼是警署拘留室,这种古惑仔,不惹为妙。
男子却直勾勾盯着钟子晴臀部,几次都欲言又止。
钟子晴怒从心头起,这男子白瞎一副好面容,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眼神骚扰,一定是见她没穿警服好欺负。不过这里是警署,她怕什么?想到这里,钟子晴粗略估算两人实力差距后,趁其不备,一个过肩摔将男子压在地上:“咸湿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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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蹲48个钟?”
电梯门很合时宜地打开了。
“Dr.罗,子晴,你们玩咩啊?”陈仲尼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什么?这个被她压在脚下的色狼是新来的法医官罗晟?
“子晴,你搞大龙凤啊?”听到动静的周嘉伦从隔壁准备间走出来,目瞪口呆。
算了,做完事再去卫生署投诉他,反正电梯里有闭路电视,钟子晴松开脚,走出电梯间,压低声音对周嘉伦说:“这个Dr.罗是色魔,头先他在电梯里一直盯着我的屁股。”
“啊?”周嘉伦仰身向后,神情古怪地指着钟子晴臀部,“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照镜子?”钟子晴不解,“不用照,我知自己靓。”
“Madam,你裤袋被染红了。”被陈仲尼扶起来在一旁揉腰的罗晟忍无可忍,刚才好心想提醒女警,却被她冤枉成色狼。
染色?钟子晴半信半疑,手伸向臀部,隔着口袋摸到一细长柱状物。
是刚才看完文件被自己顺手塞进裤口袋的红色墨水笔!
死啦,返工第一日,先弄脏顶头上司的高级衬衫,又冤枉法医官是色魔,钟子晴觉得自己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钟子晴绝望地说:“大嘉,你记得常来赤柱看我。”
周嘉伦不解:“点解?你家住赤柱?”
钟子晴摇头:“不是,明天可能我就要被调去守监狱了。”
周嘉伦:……
“Madam,周sir,能不能开始?死者可不想等这么久。”法医官罗晟等不到Madam钟的道歉,忍不住打断喋喋不休吵嘴的两人。
“Sorry,Dr.罗,解剖完我去买膏药。”钟子晴看着眼前的受害人,赶紧想办法补救。
“不用。”罗晟冷冷拒绝。
学着陈仲尼的样子,钟子晴同周嘉伦依次戴上头套、口罩,穿上紫色隔离衣,将死者从雪柜中取出,抬到解剖台上。
解剖室内冷气打得低,即使多穿一层,钟子晴都冻起鸡皮。
比大家多穿一件白色解剖保护服的罗晟拿起现场尸体勘查笔录,快速扫视一遍,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阿Jo,你写的?”
陈仲尼摇头,即刻退后一步,出卖钟子晴:“Madam钟写的。”
“字靓。”罗晟不吝夸奖,仿佛刚才的不快插曲从没发生过。
钟子晴面上一红,好彩这位Dr.罗不是个记仇的人,明日自己多半不用去投诉科报道。
“阿Jo,做记录,周sir,影相,Madam,递工具,”罗晟将相机塞到周嘉伦手里,快速分配完任务,“女性,身高五尺四,无明显个人特征及病理特征,年龄等下照骨。”
端着工具盘的钟子晴暗叹,阿Jo真厉害,法医官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也受得住。
被夸厉害的陈仲尼本人,此时也焦头烂额,经过Dr.冯三年魔鬼训练的他,现在却如新手上路,勉强能跟上Dr.罗提升三倍的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