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齐沂聊完后,卫雎回到屋子里继续窝着。
她所住的院子名为春满园,因她爱花,所以里面栽种了数不清的名贵花卉草木,现在是春季时令,院子里繁花盛开,兰薰桂馥,芳香四溢。
卫雎站在窗台前望着满院庭景,摸了摸花瓣,又低头闻了闻花香,将这些花都看了一遍之后,还是感觉有些无趣,过了一会儿后,她最终决定出门找林书棠玩。
带上丫鬟,卫雎直接步行走去林府,毕竟也就相隔一条街而已,花费不了什么功夫。
来到林府,管家将卫雎迎进了前厅奉上了清茶,随后便去向林书棠传话。
没过多久,便看见林书棠款款走来,她穿着淡青色如意裙,头梳凌云鬓,肤如凝脂,眉清目秀,面上含着笑意。
看见卫雎,她眉头微扬,问道:“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感觉好无趣呀,有没有什么新奇好玩的?”卫雎闷闷道。
林书棠笑道:“喂鱼去不去?。”
卫雎眉眼一弯,欢快应好。
林府内的池塘十分宽阔,到了夏季,荷花满池,碧叶亭亭,皎洁无瑕,随风摇曳生姿。而现在是仲春时节,水面上一片空荡荡的,只能看见水底下游动的鲜艳鲤鱼。
可即使如此,卫雎依然玩的不亦乐乎。
她和林书棠坐在观景亭内,手上抓着鱼食,时不时投喂一把,引得成群的鲤鱼向她们涌来。
喂鱼林书棠早就玩腻了,丫鬟奉上清茶,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坐在一旁看了半晌之后,突然觉得有些饿,问道:“要吃甜糕吗?”
“好呀。”卫雎头也不回,只顾着喂鱼。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让丫鬟买来。”等府内厨子现做的话,要等很长时间,不如直接去外面糕点铺里买新鲜出炉的。
“都行呀。”
林书棠道:“那就买你平时最爱吃的那几种?”
“嗯嗯。”
随后林书棠吩咐亭子外的丫鬟出去买糕点,仔细交代了要买哪些口味。
……
文德殿内,博山炉里飘出淡淡冷香,窗牖半敞,天光透进来照亮一室。
司马徇手执一卷书坐在案前阅览,一线天光落在他的明黄色衣摆上,将五爪金龙照耀得璀璨夺目。他神情专注,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过一页,目光触及上面熟悉的批注时,微微顿住。
这是当年在尚书房进学时林老太傅留下的字迹。
他停下来凝目注视,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的棋局之约,心念一动,启唇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李顺连忙走了进来,躬身道:“奴才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备车,朕要出宫。”
李顺恭声应是。
……
一辆黑漆楠木马车在林府门前停下。
司马徇身着雪白色银纹锦袍,玉冠束发,墨眉俊目,气度绝尘拔俗,矜贵淡然,恍若天人之姿。从马车上下来后,他不紧不慢走进林府内。
今日林书泽不在,林管家小心恭敬地为他们领路。
林府内清幽雅致,静谧宜人,一眼望去绿树成荫,翠竹清风,叠石为山,曲径通幽,可以看得出园林意境之深远。
司马徇慢慢踱步,观赏着这庭院景色。
他本以为林府会和前几日那般寂若无人,但没想到却看见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景象。
他们刚穿过垂花门,入目便是一大片池塘,池塘上坐落着一方小亭,而亭边正站立着一个人。
此时日头高升,金光万缕洒落在水面上,泛起一片波光粼粼,那女子身着一袭雪白长裙,与这水面相映相衬,似被笼罩在光晕之中,熠熠生辉,仪态万方。
远远地,司马徇看不清具体相貌,但从她那熟悉的轮廓以及气质,再结合亭中的那名青衣女子,司马徇猜测约莫是前几日的那名粉裙女子。
他下意识停住步伐在原地定了一瞬,将她完全收入眼中之后,才重新迈步。
在短短刹那间,他的心湖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泛起了浅浅涟漪,只不过稍瞬之后,便再度恢复了平静。
他忽略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心绪,继续往前走。
……
丫鬟将还热乎的糕点呈到石桌上后,便退至亭外。
林书棠捻起一块甜糕轻咬了一口,随后唤道:“婼婼,快过来吃呀。”
“好,这就来。”卫雎将手里的鱼食全都撒进池塘里,随后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便走到石桌前坐下。
桌上摆有三盘糕点,桂花糕雪白软糯,十分香甜。玫瑰酥颜色金黄,色泽诱人。豌豆黄绵软细腻,入口即化。这些糕点俱都小巧可口,摆盘精致。
卫雎捻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口中,眯起了眼眸,感叹道:“这家的甜糕真好吃。”
林书棠笑道:“好吃就多吃些。”
“嗯!”
吃着吃着,卫雎倏地想起了什么,和林书棠道:“齐哥哥回来了。”
“啊?齐沂这么快就回来了?”林书棠十分惊讶,她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真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卫雎端起杯盏饮了几口清茶。
林书棠问道:“那接下来你会和他成婚吗?毕竟他明年就及冠了,而你也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我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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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成婚,我还想多玩几年,在爹娘身边待久一点。”卫雎道。
“对啊。”林书棠接着道:“这上京城大好儿郎多得是,你慢慢挑,挑到喜欢的再说,没必要那么快嫁出去。”
“话说回来,你不喜欢齐沂这样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卫雎思量了一下,“不过应当是好看的。”
林书棠端起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当然得挑好看的呀。听闻京中那新晋探花郎生得颇为惹眼,也不知道哪天能有机会见上一见。”
“探花郎通常会进翰林院,只要他还在京城,总有机会能见到的。”卫雎道。
……
竹韵院内,司马徇和林老太傅坐在茶室里品茶对弈。
屋内窗牖大开,清风徐徐拂来,外面的青竹随风微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司马徇身姿端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捻起一颗白子落到棋盘某一处,天光从窗牖透进来,映照在他冷白的玉面上,越发显得风华月貌,气度出众。
两人不言不语,专注于对弈,直到某一刻,一枚白子再度落下。
司马徇唇边勾起轻浅的笑意,“太傅,朕赢了。”
“陛下棋艺高超,老朽自愧不如。”林老太傅拱手道。
司马徇端起茶盏轻饮一口,“这棋艺当初还是你教我的。”
青出于蓝胜于蓝,林老太傅虽然输了,但却是高兴且欣慰的。
“我只不过是领陛下入门,陛下能有如此造化,全靠自己颖悟绝伦。”
司马徇含笑不语。
虽然对方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怎么也轮不到他去过问这位圣人的事情,可毕竟看着他长大,又为师多年,难免想要关切几句。
毕竟高处不胜寒,林老太傅还是希望他能早日成家,感受夫唱妇随、儿女绕膝的合家欢乐。
且如今已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位陛下也该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林老太傅道:“陛下已经年至及冠,打算何时寻一个知心人呢?”
司马徇放下茶盏,淡淡道:“此事不急,顺其自然,静待缘分就好。”
“陛下说的对。”既然他心中自有衡量,那他作为长者关切一两句也就够了,再多便是逾矩了。
随后两人又继续围绕着棋艺展开谈论。
待到午后,日头逐渐向西偏行,司马徇见林老太傅眼带疲怠,也不再多加打扰,适时提出离开。
走出竹韵院,司马徇循着原路向前而行,行至那一方池塘时,亭中已经没有了那一道惊鸿艳影。
他神情漠然,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