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生虽灌了几口马尿,分不清东南西北,可不至于糊涂到脑子坏了,真跑去杀人。
他醉得混浊的眼睛,听了这句话后,立马警惕起来,盯着眼前青年的脸,慢慢的他才渐渐看清。
居然…是个小白脸。
“你…你究竟是谁?”他喘着粗气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和月娘的事?你目的何在?想要干什么?”
目的?他又什么目的?
不过是想做一场大局,引鱼儿上钩罢了。
想到此,沈少珩笑了声。
而后却不立刻回答,反倒是拿出一沓银票,慢条斯理说道:“我说了,我不过是个生意人,生意人重利,你得到钱财,我得到好处。
“这里是一千两。”他声线低沉缓和,充满蛊惑。
“一……一千两?”张水生张口结舌,不敢置信。
就连握着杯子的手指,也不免发颤。
他咽了咽口水,从方才的惊怒,到两眼冒光,像是饿极了的豺狼,看到上好的肥肉,想要上去一口吞食掉的冲动。
毕竟一个人穷困太久了,最渴望的东西,近在眼前,怎么能不说是一种无上的诱.惑。
可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了忍,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你…你究竟要我做些甚么?”
“很简单。”
“接近张月娥。”
“勾引她。”
“余下的事,你不必问。”
“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白银,是张大哥剩下的酬劳。”
沈少珩说罢,将一沓银票搁桌上,又补了句:“三日,辰时,宁江渡口见。”
“小弟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张水生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那沓银票,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良久,屋里一片安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才颤抖着伸手,将那沓银票摸到了手心,借着昏黄的烛光,他约莫兑了一遍,前前后后数了三次,才彻底从怀疑,到癫狂,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猛地拍桌子。
“哈哈哈。”他狂笑不止:“老子这回有钱了。”
“他娘的,这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老子这回总算扬眉吐气。”
“风光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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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珩步履极快,宁江的夜比金陵更寒凉,他身着单薄的青衣,却丝毫不惧寒,任由夜风拂过他如玉的脸,像是渡了层薄薄的霜雪。
让他整个人比平日里,更多了些生人勿近的冷意。
怀安气喘吁吁跟在他身后,唤了声:“大…大哥儿,您等等小的,小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一路从屋里出来,少说也走了五公里路了。
完全是漫无目的,也不知晓要去哪?
怀安大口喘气,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浑身上下还背着行囊,可不像大哥儿甩手掌柜,一路奔波劳碌,只能吃些干粮充饥,眼下又冷又累,浑身上下哪还有半点力气?
追上去的时候,沈少珩停下来,怀安差点撞到他背脊上,吓得连忙也跟着停下。
可心里终究压着一事,眼看四下无人,只有他主仆二人。
忍不住道:“大…大哥儿,小的,小的有些不太明白?”
沈少珩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脸上并未有太多不耐。
怀安跟着他身边伺候久了,瞧他这副表情,倒也胆子大了些,这才小声道:“可是姨娘做了什么?惹了大哥儿您?不然您也不会…不会让人去勾引她了?”
“大哥儿这样做,小的想自有您的道理,可小的认为实在是,实在是有些…”
怀安欲言又止,却是不往下说了。
反倒是沈少珩问:“有些什么?”
他眼底不见喜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你是不是想说,我如此做了,让我父亲戴绿帽之事,有些离经叛道?”
“亦或者说,你认为我这么做了,是对不起我父亲,大逆不道?”
沈少珩抬眼纠正他:“怀安,你错了。”
怀安惊道:“小…小的如何错了?”
沈少珩轻声说:“我这可是在帮我父亲啊。”
“你且好好看清楚了。”
“接下来的好戏,马上要上场了。”
“你说说,不搅它个天翻地覆。”
“我如何对得起父亲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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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珩笑看着远处,可眼里的冷意,却是再也藏不住。
怀安只觉得头皮发麻,被冷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宁江没有旁的消遣,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甚至连家像样的客栈也没有。
主仆二人只能将就,寻了家农户借宿,又给了主人家些银子,让他简单备了晚饭,才算在这里安顿下来。
而张水生这头,得了那沓银票后,整个人都飘了。
不等三日后,便迫不及待,主动找上了沈少珩。
他同意了他的计划,只不过有个条件,将筹码谈到了两千两,也就是事成之后,再多加一千两。
毕竟多年不见张月娥,从前那些新仇旧恨,他怎么也要捞够本,在这小白脸身上,一一讨回来。
不成想小白脸听了,倒是爽快,立马答应了他。
既然条件谈妥了,也该是时候出发了。
一路上张水生,一口一个小兄弟,唤得不知多亲热。
看得一旁的怀安,眉头皱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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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沈姝忙着张罗字画摊的生意,一客人诸多挑剔,不是嫌墨淡了,便是觉得字不够洋洋洒洒,没有一气呵成。
可不论他如何说,都被沈姝巧笑着圆过去:“这样的山水画,所讲究的不过是意境,您看看这里的山是远景,墨自是要淡些的,若您觉得字体不满意,大可瞧瞧这猛虎图,字也浑厚,笔锋苍劲有力。”
“您买回去的话,既可以镇宅,又吉祥如意。”
“你这小姑娘的嘴。”那人笑着摇头,说不过沈姝,败下阵来。
“罢了罢了,我要那副山水画,小姑娘你给我包起来。”
“对了,小姑娘你是那个书生什么人?”
“最近怎不见那书生?要你一个姑娘家守着字画摊?”
这倒是罕见得很,那人不由好奇问。
沈姝正在打包那副画,用棉连纸包起来,闻言眉头一动,却不等她回答,王仲平替她回答了:“我来吧。”
他满目柔情看着沈姝,对她柔声说:“这里交给我,累了一大早,姝妹妹你先去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