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匿踪隐迹,立身南峰
    ………【第一卷·与君逢·缘起】………

    太子镇服妖鬼后,便不见踪迹。

    直到某日,天空一声巨响,苍云震裂。

    太子殿下再一次从云端坠落,这次的太子殿下实在狼狈,白衣浸血、污泞不堪,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雨水砸落在脸上。

    落叶更兼风雨,他昏昏沉沉的躺了许久,身体渐渐冰凉麻木,忽地被人提起,有惊无险地被人带了回去。

    后来太子殿下才知救自己的人乃是凉泽灵山派掌门,六路玉衡天出了名的烂好人沈致远,人称‘墨贤尊者’,人送外号‘伸手不打笑脸人’。

    此人长相俊朗,身形魁梧,不开口的时候,仅仅就是站着不动,凭借那一双凌厉的剑眉,就足以震慑众人,黑眸无意扫视时,更是威严十足。

    然而与之不符的是,灵山派这位掌门十分爱笑,有种五大三粗的憨态。

    太子也没将这人一眼看准。不得不说,沈致远的的确确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他给太子住所,让他在南峰住下。唯一的请求便是希望太子闲暇之际,能时不时指导派中弟子即可。若是太子心情好收一两个弟子,沈掌门也就满足了。

    太子在下界也没有熟识,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挽留,肯让他发挥一些作用已然很好,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态,他留在了灵山派。

    清玦殿中,四方桌前,太子对座。沈致远端着雪瓷茶盏,手捏茶盖撇着浮沫,笑道:“这几日,我要去白径山一趟,将外围的那些孽兽除去,免得它们祸害山下百姓。”

    “我与掌门一同前往如何?”

    沈致远干脆摆手,毫不含糊道:“这倒是不必,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太子心下一空,沈致远继续道:“这些年,我儿和小侄有劳你教导了,若是他们不听话惹了什么祸端,你只管罚便是。”见对面抬眼瞧着自己,沈掌门放下茶盏,拍着胸脯道:“他们若是有怨言,我给担着,我罚他们,这点彦瑜你放心就是。”

    这点不敢苟同,彦瑜给自己斟了茶,慢条斯理道:“掌门言重,不必如此。南熙和明修术法肯用功,性子也算乖巧,祸端倒也不至于,不用过于忧心。”

    沈致远“哎呦”一声,嘟哝道:“忧心倒是没有,南熙我倒是放心。沈明修那小兔崽子什么德行,我这当爹的还是知道的,大大小小的祸惹了不少,教人不安心。这次他要去论剑,我也没拦着,总归他还是要长大的。”

    复又叹道:“我对他也偏袒了不少,这性子从小就这样顽皮,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看是改不过来了。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干出一番惊世骇俗的成就,只希望他收敛些脾气,平平安安、坦坦荡荡就好,一事无成也行。”

    “…………”

    这话简直就像在开玩笑。沈致远抬盏,饮了一大口茶,长舒一口气。彦瑜道:“……也好。”

    沈致远挠挠头,憨厚一笑,道:“不说他了,一说起来,我话头就多得停不下来。”彦瑜点头,含笑沉吟道:“南熙入我门下已有些年岁,是该历练一番了。”

    “嗯,那算来,他拜入你门下也有五年了吧。差不多到下山的年纪了,历练一番也好,改日玄机阁有了委派,你带着他下山一趟,让他也适应适应,以后接委派的时候也容易上手些。”

    彦瑜温声回复道:“是,这点交给我处理。还有掌门此去舟车劳顿,白径山路远迢迢,外围孽兽甚多,还需谨慎应对,万事小心。”

    沈致远道:“有劳你挂心了。”

    沈掌门一走,他便无所事事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敲着桌面,暗暗思忖。

    照目前来看,玄机阁暂且没有委派,不需要他去接,也不曾听闻其他地方有妖魔混世,为祸四方,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前去查看一番,倒是落得个清闲自在。

    这是好事,但他不太高兴。除了指导弟子,他已经一个月没有事做了,着实是觉得闲过了头。抬眼一看,殿中除了浩繁书卷、书案、小塌、一扇青竹奇石小屏风以及他的卧榻,再无其他,侧耳倾听,不闻虫鸣,寂然无声,极其安静,无聊都要从骨头缝子里钻出来,实在让人坐立不安。

    彦瑜自顾自地吃了两块糕点,拾掇了桌面,实在百无聊赖得紧,随手在书架上拿了卷书,就伏在书案前看了起来。

    他提笔在纸上划下朱痕,落下一道显目的红圈,翻过一页纸,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离得远,但修者五感清敏,尤其是他这种修为的,想不察觉都难。彦瑜调整姿态正襟危坐起来,旋即敲门声起,门外的声音就响了进来:“师尊,你在屋里吗?”

    闻言,彦瑜面无表情,道:“何事?进来。”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窜进来,立在彦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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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脸笑容地喊了一声师尊。

    他生的眉清目秀,略显稚气的脸庞隐隐透着一股桀骜之气。彦瑜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纸笔,抬眼道:“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沈明修立刻将自己的表情收敛了些,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道:“师尊,明日我便要去小檀山论剑了,想着临走时和师尊告别一番。”

    彦瑜淡淡道:“嗯,胜负不论,凡事量力而行,不可莽撞,冲动行事。”

    沈明修道:“我记着了师尊。师尊可还有其他要嘱托的,弟子一并记下。”

    “暂且没有。”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师尊,若是我论剑得了魁首,可不可以不抄那百遍经文……”

    彦瑜打断了他,肃然道:“不可。论剑取胜可以有别的奖励,经文你要认真对待,我若放过你,反倒是误人子弟,那以后还怎么教导其他人?”

    “师尊说的是。”沈明修嘿嘿一笑道:“回来我便将经文妥帖抄写,心法师尊也可以随时考察。”

    彦瑜心里还算有些慰藉,道:“此番论剑,是你们小辈自发比拼,按照规矩,为师不能与你一并前去,明修你作为大弟子,须得谨慎安排,与同门好生协作。”

    “是!弟子早已安排好了随行的师兄弟,符咒、阵法都有温习排练,剑法也在演武场上演练了,此行定不负所望。”

    “如此甚好。”

    几句话后,彦瑜又回到百年孤独的世界,甚为冷清。书卷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不下百遍,几乎到了韦编三绝的地步,反反复复无非也就是那几句圣贤语录,一些简单的术法,以及一些民间称奇的志怪,没有新奇的东西。

    书是看不下去,但也不能木头一样的待在屋内,什么也不做,他又不是闺阁阿姊,需要守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当然是能闲逛就闲逛一番,打发一些时间也好。

    灵山派,下修界的修仙大派,亭台楼阁构造精巧,辉煌夺目,檐牙高啄,百里恢宏。其中峰岭险峻雄奇,直冲云霄。

    彦瑜所在的南峰,是最为平和清逸之地,内有青树翠蔓,蒙络摇缀,修竹款款,清雅幽极,瀑流喧豗,烟波凝绯,典雅且浪漫。

    路上书声朗朗,琴音幽咽凝绝。彦瑜停了下来,一脸高深莫测的站在桥头。几个弟子从他身边路过,恭恭敬敬的问安,他也只是顶着一张高冷的脸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