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指腹擦过相片里相互依偎的两人，“你不怕死，却不敢反抗企鹅人，是因为她？”
“梦娜……”格兰特喃喃着，“我的梦娜……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她比我聪明，而且很有志向，研究的方向就是癌症……”
布鲁斯接了下去，“但她却患癌了……”
“她很乐观，全力投身研究拯救自己，癌症本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给她，但这个该死的世界还有乱七八糟的外星病毒、层出不穷新毒气、毫无道德的科技疯子……梦娜很快就倒在了病床上，”格兰特哽咽了，“所以我接手了她的研究，但我不懂，我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智慧……但我没有放弃，蓝西也一直支持我的研究，我当时很感动……直到我成功了。”
“你成功了？”红头罩惊讶了。
“应该说，我以为我成功了，”格兰特痛苦的掩住了眼睛，“实验指标全都对了，检测报告也全都是好消息，从药物出来到人体实验才一个月，我觉得太快了，但是他们说，现在这个世界都有外星人了，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三个月之后，药物投入生产。”
布鲁斯：“所以……你以为那是真的有疗效的药……”
“我当时崩溃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笑，”格兰特抓紧了头发，“企鹅人笑得真像只鸟，非常非常刺耳，但那时候我都顾及不上了，我在病房里没有找到梦娜，只有企鹅人在那里，我……”
布鲁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继续问道，“她现在在哪？”
“就在韦恩旗下的医院，”格兰特自嘲地笑了，“是我一但有任何动作马上就负担不起的地方。”
布鲁斯回忆了一下蓝西的布置，“但是在明面上，你没有经历任何人事变动。”
“他们在韦恩集团高层有人，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格兰特摆摆手，“就算你们能杀了企鹅人，他也一样可以让我一无所有。”
红头罩这时候开口了，“那可不一定，韦恩集团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是吗？”格兰特看了红头罩一眼，“总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着蝙蝠和韦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但现在蝙蝠侠不在了，韦恩集团可不会买你们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的账。”
红头罩明显被激怒了，单手揪住格兰特的衣领，“没有那个老头子我们可以把哥谭照看得更好！”
格兰特举起双手，“那么你打算怎么照看呢？告诉我韦恩集团你会解决，然后我就毫无后顾之忧的和你合作？做生意的第一条，证明你的资格。”
“而你却相信一个十多年来一直在辜负这座城市的人”
“我可不信任蝙蝠，但我更不信任你，小鬼。”格兰特点了点他胸口的蝙蝠标志，“报上你的名来，别告诉我你的代号里还带着蝙蝠。”
啪——
布鲁斯突然一拍手，打断了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你不信任蝙蝠，他不喜欢蝙蝠，志同道合呀朋友们。”
红头罩还想要嘲讽两句，布鲁斯又继续说道，“黑面具讨厌蝙蝠吧，那我们都是朋友啊！”
“……什么？”僵持的两人同时疑惑了。
看他们的注意力终于回到正题了，布鲁斯上前分开两人，微笑着抚平了格兰特的衣领，“企鹅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难道黑面具不行？”
“你……”格兰特犹豫道，“你想和黑面具合作？”
“企鹅人搞了一个骗局，愚弄了所有人，其中被耍得最狠的不正是黑面具吗？”布鲁斯重新坐回椅子，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十二支药剂中十一支是假货，你觉得为什么企鹅人敢这么搞？”
“不可能——”红头罩下意识反驳了他，“你……你是想说，企鹅人知道黑面具会有什么行动，所以这批药剂注定不可能大规模贩卖，就算有人注射了，也只会是神志不清的瘾君子，他们说什么都没用，或者干脆就说是黑面具干的，反正人人都知道黑面具的动作。”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企鹅人可以避免名声扫地的办法。”布鲁斯点点头。
“那……”红头罩还是觉得不对，“这对企鹅人有什么好处呢？他可是把真金白银打进蓝西的帐里了，最后根本赚不回来。”
“我没猜错的话，蓝西和企鹅人的合作不是贩毒也不是诈骗吧？”布鲁斯看向格兰特，“你的研究开始的很早，在企鹅人逃出阿卡姆之前就开始了，如果蓝西只是单纯想要赚钱，没必要把你扯进去，毕竟人越多越不安全。”
格兰特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一开始就计划生产一批噱头很大的废物，他们本来应该只是想玩点把戏，在账面上做手脚，赚点差价而已，但是企鹅人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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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他们以往可不敢用葡萄糖这么离谱的东西，简直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但是很明显这样的差价才是最大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嗯……”红头罩明白了过来，“而企鹅人付的钱根本无所谓，反正再随便来个低买高卖的套路，钱就回了他的口袋。”
“所以归根结底他们拿的是韦恩集团的钱，”布鲁斯下了结论，“本来这批药剂的作用到此为止了，但是企鹅人还想再赚一笔，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
“所以黑面具是完全被企鹅人利用了？”红头罩还是不可置信，“会这么巧吗？黑面具如果换种方法干扰企鹅的话，可不一定是这种效果。”
布鲁斯耸耸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故事的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的吸人眼球的主题，和讲故事的人。”
格兰特明白过来，“所以，只要我告诉黑面具真相，他一定会报复企鹅人？”
“他肯定会气死的。”红头罩嗤笑一声。
“没人再比你更合适了，”布鲁斯拍了拍格兰特的肩膀，“不过故事还是需要一点润色的。”
“黑面具恐怕不会相信爱可以让一个人甘冒生命危险，正当的理由也会让他心有芥蒂。你只需要告诉他，这批药剂只是虚增交易的幌子，但企鹅人背叛了你，没有把证据销毁，还满城去卖，还威胁你逼你失去工作。”
“可是，”格兰特思考着，“黑面具知道这些之后，他还需要我吗？”
“黑面具可是企鹅人众所周知的对手，他揭露企鹅的罪行谁会信啊，”布鲁斯笑着说，“但你，或者说蓝西，是企鹅人众所周知的合作伙伴，就为了这一点，黑面具也要帮你重回蓝西。”
确定好计划之后，红头罩决定留在格兰特家里，布鲁斯避开格兰特家附近企鹅人的眼线，骑着红头罩的摩托独自回家。
布鲁斯没把车停在车库，为了方便红头罩拿车，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藏起来，堆了一堆垃圾破烂在上面，看着和环境融为一体的摩托，布鲁斯点点头，他相信红头罩肯定找得到的。
就近从窗户翻回家，布鲁斯不想吵醒罗恩，轻手轻脚地踮着脚向床上摸去，忽然布鲁斯若有所感，但在他回头之前，就感到后脑一痛，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是罗恩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