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4她赢了
    年沛山显然是陪着含香居的头牌沉筠,逛街玩耍。

    掌柜的知道,这两人是京城里的新贵,得罪不起,端茶倒水陪着聊天。沉筠看上了一匹淡黄色的缎子,只是颜色不太正,掌柜邀同她一道去后头细看。

    临走之前,沉筠回头看了年沛山一眼,那眼神如水波轻荡。

    年沛山也才二十,可坐在那椅子上,气势压人,到底还是上过战场,舔过刀尖血的,对着沉筠下巴微扬,算是点头。

    苏宓姿对着年沛山仔细打量,上三路,下三路,从头到脚,从头簪到腰带到鞋子,都看得仔细。再看他的眉眼,比上一辈子多了些许青涩,倒是沉稳依旧。

    年沛山放了手中茶杯:“苏小姐看什么?”

    “年公子,你知道我是谁?”苏宓姿佯装吃惊,她早就知道年沛山重生了。

    年沛山微笑:“你不也知道我是谁,还看了许久?”

    苏宓姿愣在当场,她暴露了,尴尬地笑:“本姑娘看上公子你……的衣裳,十分清奇,是万中无一的好手艺,想问是哪家裁缝做的?”

    年沛山听她上半句,手在空中一顿,听了后半句,方知道被她耍了:“是么?我母亲做的。”

    母亲?上一辈子,年沛山的母亲早早便去了,苏宓姿也没怎么听说过。但要抓住男人的心,除了要勾住他的胃,还要攻略他的老母亲。

    苏宓姿来了劲,徐徐走过去,但姿容十分端庄。她虽要尽量矫揉造作以吸引年沛山的注意,但也不至于学沉筠那手段。

    店小二这一个月见了苏宓姿好几次,她的评级从普通刷到了最高级,立马叫人看茶。

    苏宓姿端起了茶,这才接着话题:“您母亲手艺可真是巧,我素日爱这女工,若是方便,改日我去您府上讨教,如何?”

    她的脸微微含着,拿杯子的手遮着一般,只一双笑眼看着年沛山。

    年沛山面无表情看着她,许久才吐出三个字:“不方便。”

    她都这般讨巧了,他就是这般的无情,直接拒绝。好吧,他看不上上官静婉那样的家世,看不上自己也是正常的吧。但,遇到一点小挫折就放弃,还复仇个屁?

    苏宓姿放大脸上的尴尬,低头欲言又止好几回,就等着年沛山主动开口问她。

    这与男人打情骂俏的法子,苏宓姿可是大街上尾随好几对有情人才学来的。男人没有不上钩的。

    年沛山偏不,不动声色,只当没有看到苏宓姿的假动作。

    苏宓姿侧头看他,他很自在……

    深呼吸一口气,放轻松,对,放轻松。你是勾,他是鱼,等他上了勾,有他好果子吃。苏宓姿安慰自己。

    他不靠过来,她便主动些吧:“年公子,是这样的,我府中接到您的宴请贴,届时要上门拜访,头次相与,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合适。若是老夫人有什么喜欢的,我也可提早准备。”

    年沛山扭头,看着她真挚的脸,似乎相信了她的话,低头沉思过后,说:“我母亲喜欢吃杏子。”

    “那年公子,你喜欢什么呢?”苏宓姿侧转身子,双肘搁在桌上,双手捧着妆容精致的小脸,一派天真又感兴趣的样子,笑眯眯望着年沛山。

    她鲜妍的指甲油,如同石榴花那般绚烂,轻轻点在玉脂般的脸庞上,压着她嫣红的两瓣唇,十分可爱。

    年沛山对上她的脸,目光聚集在那红唇上,喉结滚动好几回。

    两人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苏宓姿的胳膊肘都被戳疼了,双腿紧绷,总觉得被年沛山这样盯着,就如同与老虎对视,背后汗毛竖起。但是她不想放弃。

    “沛山。”沉筠柔声叫道。她这才离开一会,年沛山便像是被人勾了魂一般,面上不显,可耳朵脖子却是红了,同那花仙子一般的小姐对视着。

    年沛山恍若惊魂,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将茶杯拍在桌上,他不再看她,语气冷淡:“姑娘打听男子的喜好,这是为何?”

    她赢了。苏宓姿浑身放松,晃动着小腿,得意地冲年沛山眨巴眼睛:“自然是……闲的咯。”

    这样他该深深记得她了吧,初见目标完美完成。

    年沛山起身,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携沉筠出去。

    苏宓姿很开心,目送年沛山离开,她双杀,耶。

    ·

    后日便是年府的宴请,苏宓姿叫春黛四处去打听,哪里有又大又好的杏子卖。

    打听了一圈,春黛买回来的杏子都没什么看头,只因为现在是七月,已过了杏子正吃的时节。再加上,各个商贩正好脱销,下一次进货还得等两天。

    那可怎么办呢?苏宓姿左思右想,她叫上春笺,明日和她一道去法华寺。

    法华寺院里有一颗百年杏树。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满树杏子十分壮观。僧人一般摘下头的杏子便够吃。而树梢的杏子会一直留到成熟掉在地上腐烂。

    法华寺的杏子可是开过光的呀,定能讨年沛山的妈开心。

    踏实睡过一觉,苏宓姿兴冲冲拿了两个袋子去,可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杈子,她无能为力。是谁,谁那么缺德?把整棵树都摘光了?

    寺庙的僧人说,苏小姐运气不太好。年沛山年将军刚刚来过,看这杏子颇好,便叫人都摘了……

    难怪古人说夜长梦多啊。

    苏宓姿气得呀,绕着那杏树好几圈,才沉下心来。既然杏子这条路走不好,那便走盛世美颜的路子吧。

    苏宓姿本就长得很不错,再加上这一两个月她不断钻研描妆画面的本事,她的美色在京中渐渐声名鹊起。她就不信了,年沛山这个男人不看脸。

    宴请那一日早上,鸡一叫咯咯哒,苏宓姿便从床上弹起来,她把春黛和春笺叫起来。春笺还小,才十四岁,这时候正长身体,完全睡不醒,眼睛睁不开。

    苏宓姿将杏子放她鼻子下晃一圈,春笺的眼睛睁开了,抱住杏子啃一口,呵呵傻笑:“我去备轿。”

    脸和头发要细细洗,然后再敷一遍油,这样整个人便容光焕发。苏宓姿给脸上涂脂抹粉,春黛则有条不紊给她梳如意高寰髻。

    苏宓姿的要求很高,要一丝不乱。春黛梳了三回,甩了半天酸胀的胳膊。

    首饰和衣裳倒是昨晚上便挑好了,直接穿戴就好。

    站在铜镜前,苏宓姿挥挥衣袖,再轻轻转个圈,她身上的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便翩翩飞起来,带得镜中少女如同聊斋话本中蹦出来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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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几分神秘,几分艳丽。今日,她一定可以艳惊四座,大杀四方,让年沛山再也忘不了自己。

    苏宓姿又补了唇红,这才提了杏子去坐轿。梳洗打扮一番,外头已天光大亮。

    春笺困在了轿子里,手里捧着吮得干干净净的杏仁。春黛将她说了一顿,苏宓姿没有计较,让她回去补觉。

    ·

    事情不顺利,苏宓姿没有预料到,刚进年府的大门,年沛山的面还没有见到,她便被两个女子撞在了门廊上,她脸上的粉不均匀了,她的头发乱了……

    那两个女子身后是家仆,一人抱着一盒上好的杏子。

    苏宓姿什么都明白了……她这盛世美颜的路子被人特意给拦住了。真真台下两时辰的功夫,拆台不要两刻钟。

    这京城里的姑娘,虽出身高门大户的不少,但也是分层级的,比如面前那两个撞了人还趾高气昂的,便是苏宓姿现下惹不起的。

    那两人笑嘻嘻地赔礼道歉两句,便牵着手离开了。

    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苏宓姿也不好生气。春黛急忙给苏宓姿把头发弄好。

    事情可以糟,但是发型一定不能乱。报仇的事,晚个一年两年又何妨?反正我有小本本。

    年府的管家早发现事情不太对,便过来问苏宓姿:“小姐没事吧?”

    苏宓姿刚准备摆手说没事,忽而眼角注意到走过来的年沛山,霎时红了眼睛,低头对着春黛小声啜泣起来。

    面子是什么?苏宓姿这时候可不管,她十分“勉为其难”地微笑着说:“没事的。不过是胳膊腿撞了一下,不至于伤筋动骨,多谢关心。”

    上辈子,苏宓姿和小妾撕逼无数回,和赵陵讲道理三百遍,可是问题总是得不到解决,而她反倒成了歇斯底里的那一个,成了情绪激动的那一个。

    临死的时候,苏宓姿领悟到的道理是:任何时候,永远不要和别人吵,不仅丢面,而且没人相信情绪激动的人。大家总是愿意相信表面上的弱者,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弱”。

    这里还有许多人看着呢,苏宓姿拿帕子轻轻沾眼角的泪水,鼻头红红的,十分可怜,挪步往府中走。

    和年沛山还有两步的时候,她一个“趔趄”,腿脚正好绊在门槛上,好巧不巧往年沛山的怀里摔去。

    春黛吓得捂住了嘴。

    年沛山倒是淡定,侧身一躲。

    苏宓姿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幸而手快,抓住了年沛山的一只大手。

    他力气真的很大,轻轻松松便将她拉住,不至于摔得难看。

    苏宓姿很生气,年沛山刚刚是故意躲开的,他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不明显,但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苏宓姿站在年沛山身后,惊魂未定便把手抽回来,似乎十分嫌弃年沛山。

    年沛山严肃跟各位围观的说声抱歉,便请苏宓姿进去,老夫人在寿安堂。

    谁都不知道,苏宓姿刚刚抽手时,拿拳头捶了他的后腰。用的狠劲的,她是真的气急了。

    年沛山嘴角的笑意简直压不住。

    苏宓姿转身去寿安堂,春黛提着杏子快步跟上。

    进了大堂,苏宓姿才发现,她又被年沛山的骚操作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