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要你的一切
    苏宓姿哭得抽抽噎噎的,气性还很大。

    年沛山笑了,将她捂在胸前,紧紧抱着,他说:“宓姿,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我,也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嫁给我,但是……”

    今日被赵陵叫去,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对自己的意图,年沛山并不是真的毫不在意,相反,他很意难平。但是……谁叫你是我无法舍弃的部分呢。

    年沛山紧紧握住她的腰肢,他不会放手的。

    苏宓姿捂住快流到嘴唇的鼻涕,抬头望着他:“但是什么?”

    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人家还等着你的海誓山盟呢。

    年沛山笑了,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眼睛,拿袖子给她擦了鼻涕,语气很平静:“但是……你嫁了我,我便要你的一切。”

    一切?苏宓姿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闪亮亮的袖子。随即,年沛山的手放在她腰间,缓慢上移,给了她答案。

    苏宓姿脸红地低了头,按住他的手,撒娇着一头扑进他怀里:“你这样我害怕。”

    年沛山听着她这做作的语气,莞尔,手挪开,放在她背上托着她的后背:“还有几天,我等得。”

    到时候有的是让你害怕的机会。

    年沛山心里想什么,苏宓姿自然是不知道。她上辈子虽嫁了人,也被迫听过赵陵与小妾的墙角,十分火辣辣,但毕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其中机巧。她只看到年沛山终于服软,相信了她,还要心甘情愿把她娶回去,她如愿了。

    长舒一口气之后,苏宓姿瓮声瓮气地说:“你刚刚一脚把门踹开,差点把人家吓死了。”

    边说,苏宓姿拿纤弱的手指点着他的胸口。

    她是很记仇的。苏宓姿咬着唇,吸一口气,委委屈屈的:“要是你以后再这样……人家还以为你……”

    说着,苏宓姿又抽噎起来。

    “好好好,今日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会了。”年沛山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她软软趴在他胸前,如同小猫咪趴在你腿上晒太阳一般。

    小猫咪毛茸茸地翘着屁股让你摸,爪子也藏着。可是那尖长的指甲可是缩在肉垫里,抵着你的皮肉蓄势待发。

    她这些伎俩,年沛山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忍俊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如果她玩得开心,那就让她玩吧。

    苏宓姿得了他的承诺,突然揪起头,下巴搁在他胸口,抱着他的腰,眼里神采奕奕:“真的?”

    年沛山点头。

    苏宓姿轻轻一蹦,亲了他的下巴:“你真好。”

    年沛山脸上的笑意扩大,直达眼底。或许,她这样也挺好的,可以为往后的闺房之乐锦上添花。

    ·

    将军怒气冲冲地回家,外头衣裳都淋湿了,窦智吩咐门房的小厮去准备热水,让将军洗澡。

    门房的小厮却说,苏小姐来了,在厢房等着。

    年沛山便急忙转身,朝厢房走去,健步如飞,可见心急如焚。

    走到一半,年沛山突然转身,窦智差点撞上将军。

    年沛山舌尖在上下齿挑一遍:“去准备干衣裳。”

    说罢,换了衣裳才去厢房,脚步仍旧匆匆。

    将军可能开门时机不太对,抬脚那下,正好一阵风来,房门正好撞在了脚上。窦智等在外头,也感受得到突然凝固的气氛……

    春笺那小姑娘像个斗鸡一样维护自家小姐,末了只能被哄着出门来,气鼓鼓的,还白了他一眼。

    窦智:……我招谁惹谁了?

    将军和苏小姐在里头解决问题,他和那小丫头站在一起守着。

    小丫头昂着头,时不时拿眼睛斜着看他。麻花辫子就搭在她胸前,黑油油一大把,挺有气势的。

    窦智想了想,不能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窦智就发现,这小丫头她双手握拳,挺直了小身板,胸前一块板上突出小馒头,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么了。

    十分搞笑。

    春笺听他侧过头低低地笑,有点不怀好意。难道是嫌她小?她鼓起嘴巴:“你笑什么?”

    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龙精虎壮,春笺后头的语气变得娇滴滴起来。

    小姐好像就是这样说话的……但还是好自卑,春笺把双手交握,挡在胸前。

    窦智意识到不妥,他转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春笺眼睛瞪成了铜铃,她没料到进展这么快。她就这样小身板一挺,他就觉得可爱了么?春笺的脸红了,她低头,脚尖踢脚跟:“哪里可爱?”

    偷偷侧头,看他的侧脸,皮肤很白,手指也很秀气。

    窦智只是想搪塞过去,才说她可爱,没想到对方认真了。这个问题可把他给难住了,他不得不仔细看这个小女娃,也认真地夸:“你的眉毛很好看,还有你的头发很好——”

    “我用的定香闺的护发油,我小姐给我用的,很香,你闻闻吗?”春笺两眼放光,她用了心的,他终于注意到了。

    春笺忙不迭把自己的辫子揪了递给他面前,给他闻。

    这下轮到窦智脸红了,他好希望将军快出来……

    见窦智迟迟没有反应,春笺忽然意识到,原来他是在客套,于是捏着辫子低头傻笑:“我开玩笑的。”

    满脸的尴尬,藏不住的失落,越笑越让人心疼。窦智伸手,捏住了她辫子的另一端,低头凑过去闻。

    闭了眼睛深呼吸一口,确实很香,以后他也要给自己的婆娘买这个,多贵都要买。

    窦智刚准备说“好香”,厢房的门开了。

    苏宓姿和年沛山出来,第一眼看到门前不远处的大树下,窦智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拉着春笺的辫子使劲吸……

    这是什么鬼?

    苏宓姿脸红了,年沛山微微咳了一声。

    窦智突然撒开手中的辫子,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梗着脖子,但脸红了。本来,他觉得春笺就是个小丫头,满足她的心愿,给她闻一下辫子没什么,但被这么一抓包,害得他晚上竟然开始做起了莫名其妙的梦……

    春笺站在他身边时,东张西望,咬过手指,还抠过衣裳,尤其是那挺着的小身板。窦智没觉得有什么吸引力,就是……挥之不去。

    想起来,窦智懊悔不已,他是怎么鬼使神差,要给人小丫头闻辫子的?

    ·

    拉着辫子的春笺,蹦蹦跳跳跟着小姐打道回府,一路上嘴巴咧到耳朵根,合都合不上。她知道,窦智也觉得她的辫子很香。

    回府之后,苏宓姿特地找了父亲,让他着人买了那檀香木的,她思量了一下,父亲的想法很不错。

    苏海通似乎倍感安慰,笑着点头:“我怕别人抢走,已经买了,我叫人立即去做。”

    回到房里,苏宓姿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流转间,都是少女生动的娇俏,年沛山喜欢就好。

    她利用他,还还能接受。说明,他是有真心喜欢她的。那么往后,他就算得知她不孕,怕也不会做得太过狠绝。不过,苏宓姿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年沛山对她好,她也会待他好。

    上辈子赵陵娶她,她便下过决心,不会介意夫君纳妾抬姨娘,她也不会争风吃醋,夫君的孩子一视同仁好好教导,会做一个贤妻良母,只要他能护着自己到终老。不孕的人,注定需要有如此心胸承受这样的悲凉,这是苏宓姿那时的想法。

    只是,赵陵没有护着她,反倒一碗毒药害死了她。

    但苏宓姿有种感觉,年沛山是会护着她一辈子的男人。

    往后,年沛山纳妾抬姨娘,她也会帮着选。若要一家安宁,娶妻娶贤固然重要,姨娘们也很重要。重生之后,苏宓姿便没有闲着,她有认真学习如何教育孩子。

    她记得英国公的夫人便是如此,虽不能生子,但一生待英国公尽心,打理后院,英国公也待她老人家十分尊重,最终寿终正寝。苏宓姿听说这件事时,曾羡慕了好久。

    她要向英国公夫人学习。

    婚事坚如磐石,苏宓姿多年的失眠终于被攻克,一觉无梦睡到大早上。

    苏宓姿起早正在洗漱,准备敷脸,春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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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给她递帕子。

    春黛从外头进来,满脸警惕,押上门,从上衣里头扒拉出一个油纸包的小本子:“小姐,拿来了。”

    苏宓姿便不敷脸了,挥手让春笺把水盆端出去。

    “哦,”春笺点头,端着水盆出去,望着那个油纸包的小本子,真是好奇,“这是什么?”

    现时只一些大家女子读书,但小姐可是不允许她们目不识丁的。小姐读书的时候,她们这些丫头什么事情也不许做,一定要在旁边跟着学。春笺顽皮,没认真,但也认识一点字,看话本子足足有余。

    看这话本子,不会是初澜阁新出的吧。春笺想看,她放了水盆,跑过去,手快地从春黛手上拉过去,拆起了油纸包。

    她这一动作,把苏宓姿和春黛可吓了个够呛:“这可不是你小孩子家家能看的书。”

    春黛一把抢回来,死死抱住。

    肯定有什么秘密,春笺感觉自己被排挤了,气鼓鼓的:“我不小了。”

    “对啊,我们春笺长大了。”苏宓姿笑了,“听话,去把水倒了,洗两串葡萄来。”

    春黛也跟着说:“是啊,年将军府上送来的新鲜葡萄,听说进贡上来,皇上赏给年将军的呢,肯定又大又甜。”

    春笺咬了咬唇,不甘心地抬起脸盆:“好吧,待会我要吃四个。”

    苏宓姿恨不得赶紧让她出去,连忙点头。

    春笺前脚刚出门,后脚春黛就关了门,还落栓,跟防小偷似的。春笺眼珠子转了两圈,哼。

    小丫头一走,苏宓姿便拆了那油纸包,书的封面露出来,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晚上苏宓姿粗略地翻一翻,脸已经红得不能见人了。嫁人之前,总会有妈子来给讲婚后的夫妻之事,这辈子张氏也“好心”过来,给她讲了一些。

    到底是隔着,都讲得很笼统,比如男人做什么,女人都不要出声,只要不出格,他们开心就行。男人都比较在意这方面,投其所好很重要。

    可怎么投其所好呢?没一个明说的。

    苏宓姿想到,那英国公夫人得了英国公的一生宠爱,听说她也不是光贤惠,长得好看,姿容保养得宜,与丈夫那方面也甚是和谐。

    没人指点,苏宓姿便买了外头的书看。毕竟是男人争着买的,自然是迎合男人的喜好画的。揣摩揣摩,悟性不差的话,应该能得到答案。

    可这书看得人真是……苏宓姿一把将书拍在床头柜上。

    第二天,苏宓姿还在睡觉,就听到春黛一声喊:“春笺,你在做什么?”

    苏宓姿陡然惊醒,一侧头,就看到春笺跪在她床边,正翻开昨日那本书研读。人小鬼大的。

    春黛赶忙过来抢了她手里的书:“说了不是你该看的。”

    “可你才比我大两岁,小姐也才比我大三岁,为什么你们看得,我却看不得?”春笺别过脸,白眼一翻,“不就是男的女的抱在一起吗?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这叫春·宫——”

    不要以为我没见识,春笺忿忿不平。

    春黛伸手捂住她的嘴。

    苏宓姿也捂住了她的嘴,双重保险:“这种话不可到处说,知道么?”

    春笺点头,嘴上两只手才松了。

    “说了的话,窦智就会觉得我不正经吗?”春笺举一反三。

    苏宓姿无言以对,只能点个头,真是虚惊一场,她怕教坏小孩子。看春笺的样子,她也就是看表面,不知道里面真的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春黛,将书锁紧了柜子里头,用几件衣裳都压好了,招呼春笺:“快去弄洗脸水,服侍小姐净脸。”

    春笺站着没动,咬着手指:“小姐,书里男人女人中间那个长长的是什么?”

    中间能有什么?苏宓姿和春黛对视一眼,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春笺皱起了眉头。

    春黛脸皮薄,也是个古板的,这时候脸红得像是被钉在耻辱架上让人用火烤过一般,结结巴巴说:“是……擀面杖吧。”

    苏宓姿差点笑喷:……春黛,你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