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涂志明做了很多事儿。
打狼,分狼肉,给何东福送药,供销社采购,去大队申请配枪。
大队书记格日勒很给面子,涂志明申请往上一交,他立即签了字表示了同意。
接着涂志明拿着签了字的申请书,在大队的枪械库领到了一把五四式手枪,外加五十发子弹。
他本想着领长枪的,但长枪太重,远没有手枪这么方便。
而且他空间里还有三把手枪呢,领一把手枪能掩人耳目,以后那三把枪也可以随便拿出来用了。
晚上秀芝包的狼肉馅儿的蒸饺,牛凤英帮忙调的馅儿。
牛凤英是河南人,特别擅长做面食。
现在说起面食必谈山西,其实是片面的。
实际上整个北方都是以面食为主,各具特色,各有所长。
其中山东、陕西、河南、河北的面食文化尤为深厚。
山东的馒头,又大又白,松软可口;
陕西的油泼面、裤带面,辣油香浓,满口生香;
河南的烩面,味浓面筋,营养丰富;
河北的驴打滚、炸酱面,别具一格,风味独特。
这些地区的面食不仅口感各异,制作工艺也各有千秋,可以说丝毫不逊色于山西。
狼肉没有剁的特别碎,蒸饺里的肉太碎了不好吃。
狼肉腥膻,而且略微带着酸味,牛凤英加了沙葱、野姜、野芹菜掩盖。
饺子蒸熟了,香气四溢。
小碗儿里倒上酱油、醋、辣椒油当做蘸料。
涂志明用筷子夹起一个,沾了一下蘸料,咬了一口。
秀芝一直盯着他看,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她的反馈。
有点烫,他嘶哈嘶哈的咀嚼着,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好吃吗?”秀芝问。
馅子虽然不是她活的,可面是她活的,饺子也是她包的。
“太好吃了!”
涂志明给秀芝竖起了大拇指。
秀芝弯着眼笑了,也夹起一个饺子吃了一口。
各种浓重的滋味混合,有种奇特的香味儿,味道十分特别。
她点点头说:“郭嫂子活的馅儿真好吃,她今天主动帮我调馅儿,我还有点儿没信着她呢!”
涂志明笑着说:“郭嫂子做面食可有一手了,听谝子哥说还能用面做十二生肖呢,可厉害了。”
“是吗?那我可得和她好好学学,到时候做给你吃。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学得会!”
“我媳妇儿这么聪明,啥学不会啊?准保一看就会!”
秀芝听言笑了,用手背挡着嘴,“谦虚”的说“我看也是!”
说完她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蒸饺味道很好,俩人的饭量更好,竟然把一锅的蒸饺全都吃了。
涂志明自己都觉得奇怪,这要是前世,小孩巴掌大的蒸饺他能吃个四五个就算多了。
结果现在随便一顿饭,竟然吃了十个不止,秀芝也吃了七八个。
难怪这年头的人吃了上顿不想下一顿呢,不管做多少个东西,基本都是吃光光,可不是不用想着下一顿么。
吃完饭,秀芝收拾碗筷,涂志明去河边挑了一担水。
回来的时候,秀芝告诉他,王富兴已经把狼皮和狼骨头送来了,被她放进了仓房。
他进了仓房,看狼骨头被剥得干干净净放在了墙角。
两张狼皮刚刚剥下来还很软,弯折着堆放在一边,看着好大的一堆。
鞣制狼皮是个费时费力的活,需要耐心和细心,最好自己来。
把狼皮挂在篱笆墙上,和秀芝两人拿着菜刀一点点儿的刮净残留的肉和脂肪。
然后扛着狼皮到了河边,用肥皂认真清洗狼皮,小两口一人一张,反反复复的清洗,直到洗出了狼皮的本色才作罢。
清洗完的狼皮份量可真是不轻,两张加在一块足有一百二三十斤了。
涂志明没舍得让秀芝扛着,一个人湿咋的也比两个人强。
到家后,把米缸清空搬到了院子,然后把狼皮放了进去。
进屋把洗脸盆拿了出来,开始配置酿皮子用的鞣制液。
鞣制皮子的方法有很多,运用的材料也千差万别,他用的是最简单的。
盐、苞米面儿、芒硝按比例放进洗脸盆,然后加入清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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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缸里。
盐和苞米面家里有现成的,至于芒硝就不得不动用系统了。
接着往缸里倒水,刚好没过皮子即可。
其实本地人都用盐碱土鞣制皮子,涂志明嫌弃那种鞣制方法太过费时了,而且效果也不够好,就没有采用。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之后每天早上翻动一下皮子即可,大约七八天这两张皮子就能鞣制好了。
把米缸盖章盖好,涂志明进了屋。
秀芝已经烧好了热水,铺好了被褥。
上手扒去了他的湿衣裳,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擦洗了个遍,这才把他送进了被窝。
接着秀芝也擦洗了身子,没脱内衣,拧干毛巾伸到里面划拉。
涂志明就趴在那里肆无忌惮的看,看得小丫头面红耳赤。
等小丫头擦干了身子,钻进了被窝,突然从旁边拿出一本厚书来。
借着煤油灯的灯光涂志明看清楚了了,正是那本“赤脚医生手册”。
“怎么想起看这个来了?”他笑着问道。
“我想和你学文化,要不然你做的事儿我都不懂!”秀芝回答。
“学文化可是很苦的啊!”
“我不不怕苦!只要你愿意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这还说啥了,既然媳妇寻求进步,那必须好好教。
只不过中医之学博大精深,不但需要理论,还需要实操,难学得很啊。
涂志明为了教会秀芝,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可秀芝依然学得云里雾里,眉头直皱。
所谓“日日精进,久久为功。行胜于言,善做善成”。
看来这做学问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来才行啊。
…… ……
吃过早饭,外出牧马的信号响起。
秀芝一面帮着涂志明收拾行囊,嘴里却在不停的嘟囔。
“说话不算数,说好带我去放马也不带我去。
有甚么啊?不就是把马赶到吃草的地方么,然后割草么?
一天天的不着家,还不肯带我去。
说什么辛苦,我又不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