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蔺挽容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伤痛的回忆。她瘦弱的身躯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推开身旁的人群,冲到了女儿身边将其护在了身后。
这声音是...吴金珠?
凌平宵些惊讶,几日前这骄狂的小姑娘还被吓昏过去了呢,怎么今日倒支棱起来了?
她好奇地朝着吴金珠看去,发现对方身边站着一男一女。
女人穿着打扮极为富贵,银盆脸,柳叶眉,丹凤眼,虽也算得上美人,但略高的颧骨和紧抿的双唇却平添几分刻薄尖酸之感。
她与吴金珠长得十分相像,想必就是其母玉茹了。
而那男人穿得简单些,但也能看出衣料名贵,面容也与吴金珠母女有相似之处,怕也是玉家的人。
而且,凌平宵眯起双眼,这男人是个修士,不过修为不高,最多金丹。
“母亲,舅舅,蔺兰晓那个贱人就在那里,你们快些替我报仇呀!”吴金珠拽着男人的衣角摇晃,焦急催促着。
玉茹眉头一皱,冷冰冰地开口:“闭嘴,女孩子家满嘴贱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男人斜睨了玉茹一眼,反倒是笑着对站在蔺家母女身边的许莲生作揖:“在下玉家玉荣,请问道友尊姓大名?”
“不才药王谷许某。”
没有了刚刚和和煦,许莲生淡淡开口,只说了自己的仙门与姓氏,不待见的意味极其明显。
“不愧是药王谷,能出如此才俊,”玉荣像是听不出来似的,不住赞叹,“只是许道友有所不知,你身旁的母女是我妹妹家的最下等女奴,她们二人几日前私自逃跑,还打伤了我的外甥女,这样低贱又胆大妄为的人,怎可以参与选拔呢?”
说完,他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
最隐秘的伤痛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开,蔺兰晓只觉得怒火上涌,恨不得上去狠狠撕烂玉荣的嘴。
蔺挽容也是气得胸膛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此言差矣。”
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坐在登记桌后的书生儒修突然开口。他绕过桌子,闲庭信步间走到了玉荣跟前。
这倒在凌平宵意料之内,白鹿书院那些酸儒虽然平日总是“之乎者也”的挂在嘴边,但遇到这种恃强凌弱之事他们还是很乐意冲在前面的。
“玉道友所说不过是一面之词,不可轻信。我观令甥女珠圆玉润,毫发无伤,敢问打人之事证据在何处?且方才是她口出恶言中伤她人,如此看来,玉道友所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书生摇头晃脑的,慢悠悠的话却让玉家三人脸色黑了下来。
玉茹沉着脸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纸,冷哼一声:“就算她们打伤我儿没有证据,那她们也是我府中最低贱的女奴,这两张奴籍契书便是证据!”
蔺挽容双眼通红看着那两张纸,心中恨得在滴血。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的女儿呢?明明已经过了一半的选拔,这女人就非要亮出兰儿曾经卑贱的证明吗?
若是有仙门因为兰儿曾经的身份看不起她,不选她怎么办?若选了,仙门内弟子排挤女儿又该怎么办?这让兰儿如何自处?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啊!
看着蔺挽蓉面赛芙蓉的脸上浮现出痛恨的模样,玉茹内心就一阵畅快。
当年她好心收留对方,谁知这女人竟然敢勾引自己的丈夫,还生下来个野种!当时她气得就想把蔺挽蓉连着刚出生的女婴一起杀了,谁知刚来府中做客的哥哥却拦住了自己,只给那野种灌了碗玉家密药,说是这样更让她们痛苦。
这些年她和女儿也确实对这对母女百般折磨,她丈夫碍于自己身后的玉家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每次看到蔺挽蓉满身伤痕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时,她心中怒火才稍稍消下一些。
“你已经通过选拔测试,按照规矩算是半个修士,不受凡尘籍贯掌控。”
清冷的声音犹如泉水,熄灭了蔺兰晓心中愤恨的火焰。她握了握手中刚刚拿到的红色竹制号牌,看向气定神闲的凌平宵,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她上前走到了母亲前面。
“不错,我和阿娘之前确实是吴府的女奴。”
这话引起现场一片哗然。
“可那又如何?府中前尘旧事我们母女就当作是一场噩梦,已不想追究,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如今我已通过灵根测试,半只脚已经踏上仙途,凡尘籍贯也已经管不到我了!”
玉荣听到这话是面色一僵,早没有了好好先生的模样,在看到蔺兰晓手中的红色号牌时,脸上更是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汁来。
“什么?”玉茹呆住了,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可她也看到了蔺兰晓手中的牌子。
身为玉家人,她十分清楚那红色牌子意味着什么。灵根测试能拿到的号牌分为六个级别,由高到低分别为红橙黄绿青,变异灵根则是紫色。
蔺兰晓手中的是红色,也就意味着她是天灵根!
这怎么可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哥哥,你知道的,她不可能的,她不是喝了—”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玉茹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掀翻到了地上,成功阻止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母亲!”吴金珠被吓了一跳,含着泪蹲下去扶玉茹。
玉荣面色扭曲,压低声音警告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没数吗?!”
捂着被扇得发烫的脸颊,玉茹冷静了下来,顿时也是一阵后怕。若是方才将玉家密药的存在说出,玉家倒霉一定会先拿她开刀的!
可她就要这么放过蔺家那对母女吗?她不甘心啊!
看着刚刚随着自己的倒地飘落在地的契书,玉茹突然笑了。她笑得瘆人,抓起一张便开始大声咆哮起来:“蔺兰晓那个野种我管不了,好!可蔺挽蓉这个贱人不是修士吧?那她就还是我府中最低等的女奴,她今日必须跟我回去!”
这怎么可以!
若是今日让玉茹带走阿娘,下场可想而知!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不等蔺兰晓动作,玉荣一把夺过了妹妹手中的契书,一个法诀边将那张纸烧了个一干二净。
“家妹不懂事,蔺小友如今也是半个修士了,如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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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日后定有大作为啊!修士的母亲,哪分什么奴籍不奴籍的。”
好像会变脸似的,玉荣又挂上了油滑的笑容,言辞诚恳极了。
盯着空中飘落的一点灰尘,玉茹刚要闹,便变兄长狠辣的目光给震住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挥开吴金珠搀扶自己的手,拍拍衣裙站了起来。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再看看对面紧紧相互的蔺家母女,吴金珠咬了咬唇没有言语,也站了起来。
蔺挽蓉到底年长,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既如此,我和兰而便先走了,就不在这碍吴夫人的眼了。”
临走时,许莲生几步上前,悄悄在蔺兰晓耳边说道:“英雄不问出处,蔺姑娘勿要妄自菲薄。”
温和的话语像一束阳光,这是蔺兰晓第一次接收除了母亲和凌平宵之外的人的善意,她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笑灿若春花,皎若秋月,直接让许莲生红了脸。蔺兰晓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只跟着母亲走出了人群。
她们身后,玉荣阴狠地盯着蔺兰晓的背影,眼底还有一抹势在必得。
这一幕被凌平宵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她不仅皱起了眉:玉荣的表现太过奇怪,还是要多加提防。
如今已和玉家的人撕破脸了,再躲藏也没有意义,还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找个客栈住。她们的运气很好,抢到了位于城中客栈的最后一间厢房。
躺在略微有些硬的床上,蔺兰晓依然觉得今日想做梦一般。她看着盘腿打坐的凌平宵,小声地开口:“阿平姐姐,我真的通过选拔了吗?”
“是的。”
少女小小地欢呼了一下,随后翻了个身,疑惑道:“这个选拔怎么这么简单呀?我还以为会很难呢。”
凌平宵正好结束了打坐,她站起身轻轻坐到了床边上。看着少女求知欲旺盛的双眼,心里不由得刺痛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缠着那人问东问西的。如今旧人已不在,她却成了被问的那方。
想起曾经的情形,凌平宵恍惚间以为床上提问的就是年少时的自己,于是她也学着那人一样,耐心地、温和地解释了起来。
“凡人想要踏入仙途,最重要的便是要有灵根。而凡人能长出灵根的万里挑一,更别提灵根之间也有高低,因此凡尘选拔只需测试是否有灵根即可。”
“有灵根者,根据天赋高低有不同的号牌,你是木系天灵根,拿的红色号牌是最高等级的,基本想去任何宗门都可以。那些非单灵根者,更多的则是由宗门来挑选。”
“至于别的影响修炼的因素,例如对道的理解、身体素质等,各宗门都有自己的选拔方式,这些都要等进入宗门才可参加了。”
想到自己拿到的红牌子,蔺兰晓不由得开始发愁:“就算我可以选自己想去的宗门,可毕竟有那么多呢,好难选。对了,阿平姐姐你给我推荐的是哪几个来着?”
“你这个记性啊,”凌平宵虽然触碰不到她,但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少女的头,“我正好再把那几个仙门的特点给你讲清楚,这回可要记清楚了。”
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蔺兰晓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