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的长廊角落,埃丝特·雪琼阴沉着脸,扬起手臂,给了泽恩·雪琼一巴掌。
“废物!”
埃丝特半点没给泽恩面子,说打就打,下手狠辣。
“输给圣丹的女儿就罢了,还输得那么难看,你真是教我颜面都丢尽了!”
“呵。”泽恩的手指抚过脸上的红痕,只是轻擦下的力道,刺痛感也带着阵阵火浪的炙烤。
他的母亲大人,可真是一点儿都没留手。
他扬起那张被摧折过的脸,眉眼桀骜,出言不逊:“母亲大人,你不能因为自己是阿道尔·圣丹的手下败将,就迁怒到我身上吧。”
泽恩很清楚埃丝特的逆鳞,他想激怒埃丝特轻而易举。毕竟后者也不是什么真的心胸宽大的人,也真是难为她要压抑本性,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亲善和蔼的形象了。对着姒雅·圣丹嘘寒问暖,想必也是给自己恶心得够呛吧。
“混账东西!你要反天了吗?”埃丝特又是一记狠辣的耳光砸了下来,这次,有了防备的泽恩可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得逞。
他接住了埃丝特的手臂,让埃丝特无法更进一步。
“母亲,你这力气还是省省吧。”
她自己上恐怕也是给姒雅送菜的货色,在他面前倒是耍起威风了。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泽恩暂时没有要给她气死的意思,没有给心里话说出口。
他眼神嘲弄,口气倒有所缓和:“母亲,我们还在姒家呢,我脸上的痕迹已经不好消了,再添点儿新东西,被人看见了,才是更丢您的脸吧。”
埃丝特抽回手臂,对这个敢于忤逆自己的长子怒目而视,偏偏在别人家里,顾忌脸面的她确实无法发作,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丢下句“哼!到底是翅膀硬了”就自顾自地走了,她怕再多看一眼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折寿。
泽恩沉下脸,皎如秋月的脸上染上阴霾,望着埃丝特的背影出神。
直到腕间的通讯器振动,他才从刚才的状态中抽离。
“莲恩?”
是他弟弟打过来的视讯。
那张和埃丝特·雪琼有着高度相似的面孔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莲恩的轮廓更加精致、柔和,即使不笑时,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要说像,还是泽恩和埃丝特更像。
“你的脸怎么了?”视讯一接通,泽恩脸上的指印实在太有存在感,莲恩·雪琼本来准备的话被泽恩这副样子惊诧回了肚子里。
还没消吗?泽恩眉头紧锁,过于白皙的肤色就是这点不好,有个什么痕迹都很显眼。
“没事儿。”
“你又和母亲吵架了吧?”
泽恩没有回答,说着:“你打视讯来总不是为了问这个。”
熟悉泽恩的莲恩知道泽恩转移话题的表现就是默认,他并不执着于问清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泽恩的态度让他一时气结。明明自己是在关心兄长,对方却一点不接这个茬,显得他好像在多管闲事一样。
“我没有资格关心你吗?”
“母亲打了我,我呛了她几句而已。”
莲恩都气笑了:“哥,你真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非要我问母亲为什么打你吗,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我能帮着去劝劝母亲。”
泽恩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并不想提起整个事情的开端。
“不用你管。再说了,她发疯还需要理由吗,她的脾气就像气压过载的锅炉,随便一点儿什么扰动都能引爆。”
他很想快速地结束这个话题,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你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
“诶!等一下!”莲恩急忙打断泽恩,拐弯抹角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泽恩皱眉:“我要告诉你什么?”
略显玩味的语气显示着他并非真的不知道莲恩在指什么。
莲恩放弃在泽恩面前装矜持,直接道:“你见过阿道尔·圣丹的女儿了?”
“嗯。”泽恩烦躁起来。
“她人怎么样?”
“垃圾。”
“长相呢?”
“丑!而且还是个矮冬瓜。”泽恩毫不掩饰自己对姒雅的厌恶和恶意。
莲恩没有放过泽恩脸上每一个微表情,猜到了泽恩在说谎,还猜到了他和姒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不过他没有选择揭穿。
“啊?这样啊,那母亲肯定对她很不满意吧,应该不会想着把我嫁过去了吧。”
“哼,难说。”
“哥,那你帮我搞张她的照片,我拿去跟爷爷奶奶告状,让他们帮着给搅合了。”
“我去哪里搞她的照片!你要我偷拍吗?”
“哥,真搞不懂你的脑回路,你就去跟她说你们一见如故,合张影就行了啊。”莲恩装作没有察觉到泽恩的别扭,一脸正直道。
“……不行。”
谁跟姒雅一见如故了,相看两厌还差不多。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去偷拍吧,被发现了丢人也是丢你的人。”
泽恩眉峰一挑,说:“谁答应你一定要帮你搞到姒雅·圣丹的照片了。”
“咦?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打住。”泽恩不接这个茬,“我们的关系有很好吗?”
莲恩软磨硬泡,发现泽恩这条路走不通也不强求。叮嘱了泽恩几句别再跟埃丝特起冲突就挂了视讯,估摸着埃丝特的气头差不多过去的时间,给她打了电话过去,同样旁敲侧击地问起了姒雅。
他试探着埃丝特的态度,越试探越心惊,尽管埃丝特并没有表现得很喜欢姒雅的样子,但在联姻这件事上的态度更积极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
埃丝特和泽恩不愧是母子,高傲的性格让他们很难说出什么夸人的话:“反正比你哥看着顺眼。”
她记起来宴会上姒家的管家机仆还录了像,因为只是普通的家宴,宴间的谈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来问管家要一份拷贝并不困难。事实也果然如埃丝特所料,管家痛快地给出了录像,她就随手转给了莲恩。
莲恩终于知道为什么泽恩对姒雅的态度如此恶劣了。
他的这位兄长和他母亲一脉相承的小心眼。
十分钟后,泽恩又收到了一条讯息。
来自莲恩。
“哥,你能去帮我要到姒雅的通讯号吗?”
泽恩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侧的青筋在突突地抽动着,开始头痛起来。
“不行。再说你要姒雅的通讯号干什么?”
“聊天啊,培养感情啊。”
泽恩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你们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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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都没见过。”泽恩很难克制住自己嘲讽的语气,“真是母亲的乖儿子,她要拿你去你联姻你连对面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还上赶着配合。”
“我视频里见过雅姐姐了。我就知道你刚才在胡说,她明明长得很好看!而且多才多艺,跳起舞来若流风回雪,打斗起来又身手矫健英姿勃发。”莲恩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他只知道他一看见她脑子里就会自动冒出来些极尽溢美的诗词,根本停不下来。
他发出自己的竞选宣言。
“反正不把她搞到手我抱憾终身!”
“肤浅!”
泽恩对半点原则都没有的颜狗没什么好说的,莲恩那亮晶晶的眼神和黏糊的称呼,这一切都让他的胃幻痛起来,恶心到他有点想反酸。
他在莲恩的碎碎念中断了通讯。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弟弟染上病毒了,不能要了。
泽恩用通讯器的前置摄像观察了下自己的脸色,那抹红痕还没淡去,他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只能愈发烦躁地等在原地。
摸上去已经不痛了,但印子就是还在,这是什么狗屎的如来神掌吗这么难消。
一根略显僵硬的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泽恩转过身,是姒家的通用型号机仆。
对方举着的小托盘里放着一只冰敷袋、一瓶药膏、一只口罩。
呵,埃丝特·雪琼可真难得有一次良心发现,泽恩想着。
可下一秒,机仆的话让他拿冰敷袋的手僵在原地。
“我们小主人吩咐把这些东西给您送来。”
泽恩瞳孔一缩,脑子里的念头百转千回。
她看见了?看见了多少?!
“把你主人通讯号给我。”泽恩发号施令。
“很抱歉客人,这是我们小主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如果您想跟小主人联系的话,可以让我替您传话。”机仆一板一眼道。
这种家族机仆都连着家族内网,受管家AI调配和监控,其他家族成员也有权限查询对话记录,用它联系简直毫无秘密可言。虽然他不觉得姒家的长辈如博日格德有那个闲心关注自家机仆和他的交流,但泽恩奇怪的自尊心让他仍然无法接受把他的一些言论暴露在别人面前。
“这是我的通讯号,你让姒雅加我。”
“小主人说她不想加你。”机仆将姒雅的信息传递回来。
泽恩磨了磨牙,耐着性子:“就说我想亲口感谢她。”
这边已经回到寝居的姒雅再度收到了机仆的信息。
真是难以置信,那个讨人厌的火药桶居然也会有感恩之心。
时间线拉回二十分钟以前,那时候她刚拷问完博日格德,正要出门,却碰巧瞧见了埃丝特·雪琼少将打人的一幕。
这时候她再出现显然会让局面变得万分尴尬,于是就悄悄躲起来了。至于你问她为什么不直接走掉,嗯……那当然是因为有瓜不吃非人哉。
她也挺好奇埃丝特少将为啥打人的,还以为是她发现了自家孩子的不礼貌,想要教育一番呢,虽然就是出于这个理由也未免太过火。
谁知道仅仅只是因为泽恩在一个不那么正式的比斗中输过了她,从而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扇了泽恩一巴掌,如果不是泽恩主动反抗,她还要继续扇。
好在埃丝特很快就走了,不然姒雅真的要纠结起来自己到底该不该出面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