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会安慰人的。
饶烨闻言愣了愣:“不要这份了,我再去加点盐,重新试一次。”
见他这副吃瘪丧气的样子,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几分,果然没什么人全能,至少阿叶在做饭这件事上,就不太擅长,还处于初步学习阶段。
她又道:“好啦就吃这份就行,再等你烤一份,我都饿坏了,真的不错了,我就要吃这个。”
他拗不过她,虽然知道这些话中多少带了点安慰,但还是揉了揉眉心,将盘子放了回去。
申如月笑了笑,重新提起筷子。
饶烨也不忍心真让她一个人勉强吃下这么大一盘肉,在一旁拿了一个小碗,跟她一起吃,想着分担一点。
没想到,她竟然还护食:“你没吃过吗,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一会儿吃不够怎么办?”
他的筷子顿了顿,差点被她的好演技骗过去。真是入戏太深,现在还不忘一直安慰他。
饶烨抬眉,忽而笑道:“是,都是姑娘的,只是我也有些饿了,还请姑娘分我些可好?”
这话对申如月很受用,她微微扬起下巴,点了点头:“行吧,看你也辛苦了,就不计较啦。”
申如月坐在床边一边慢慢吃着,还真觉得越嚼越有味道了。
想起今天下午这些奇怪事,还是问他道:“回来的时候你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怎会突然这样,以前从未有过。”
饶烨道:“刚刚一路回来只观察了林中周围景象,粗略看过并无异象。”
而他的双手并不得空,所以没来得及翻出些什么。
但这林中自然是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对申如月起了安神催眠的效果,甚至不只是简单的安神,连带着或许有强效迷药。
只是饶烨最近康复得不错,且身体素质本就异于常人,申如月就算不同于寻常人,最近也是劳心劳神太多,一时间没抗住,直到山崖边,寒风一吹体温降了,药效更强劲地猛了上来。
看来还是药的问题。竟有人在她家门口的林中下了药,量浅,但算盘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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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药效很容易过去,只是一晚上的功夫,申如月便已经缓了过来,再次神采奕奕了。
有了昨天的探路,她今天也变得更加有底气了些。
也正因为第一日没有等到,第二日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找出了自家引鹰的特别香炉。
又在香料引中东拼西配,配出了那些奇特的香料。
这次她又尤为小心,先带了能够解迷香的料包在身上,虽然感觉休息过了精力充沛,大概不会再中招,可还是有些担心,顺便让阿叶也闻过,确保万无一失。
既如此,中间的路途自然十分顺利。只是申如月仔细想找出那迷香在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许是这几日风雪大,入了冬后反而消失得快了。
而到了山崖边,昨日的机关还在那儿毫无动静,虽没有被损坏,但也没捕到什么东西。
每年的冬季其实是驯兽的好时节,只是这边林子人稀,更是没有同行,他俩反而能尽情发挥着。
布好了新配置的饵料,又在中间点了香,雌鹰香放在一笼之内,雄鹰香又放在另一笼之内。目的就是为了吸引。
虽还不到开春后的□□时节,但动物的本性便是如此,始终会被这些而吸引。
两香混杂或许会减弱效果,而这也是迫不得已为之,毕竟得赶在春节之前找到鹰,最好已经熬成,过了这个时节又会难许多。
申如月撑着下巴看笼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是不是今天的鹰香用料过猛,都没见着什么其他的鸟过来。”
饶烨半闭着眼,似是在打坐沉淀内力,闻言缓缓睁开双眼,而道:“万物相生相克,鹰既为群禽之首,必然会被百鸟忌惮,今日见不到其他鸟,情有可原。”
申如月忽然又觉得无趣。见不到其他鸟在天上飞,连一只鸡也见不到了,鸭鹅都是禽,此刻全无。
只能看着一边深不见底的山谷,还有对面遥遥相隔的雪山。
那边的山峰比他们这头还要高上不少,靠在树根边往上看,需得微微仰头,才能看到那边山顶上的雪峰,气温比这边更低。
申如月想,若是能得一只那边来的海东青,不仅行动迅猛深得她意,还能和这茫茫天空雪地融为一体,也更适合放出去刺探情报。
而她正如此想着,上天似乎就感应到了她的想法一般,远处的天空盘旋过一头苍梧有力的白鹰,正是海东青种。
见状,她连忙兴奋地坐直了身子,而轻轻挪过去推了推饶烨的手臂,激动道:“快看快看,咱今天真吸引到了海东青,还是个青壮年的,若能在我们手上熬出来,必有大用!”
她的表情称得上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地讲着,似乎就已经想到了驯成之后的美事。
而饶烨见她说话这样大声,动作也不小,迟疑着问:“我们就在一旁树下守着,它会飞过来么?”
这么大的动静,海东青又不是那种一般的傻鸟,怎么会发现了他们还自投罗网?
申如月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鹰目极广,视力敏锐可见百里外的小细节,听觉亦是灵敏。所以我们在这边就算藏得再好,其实它在空中也都早发现了,倒不如干脆大些声响,还不显得那么鬼鬼祟祟。”
“以毒攻毒?”
“也不算,”申如月想了想,否定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专业度,但是我今天带来的可是娘亲留给我的引鹰香,百试百灵,只要是长了鼻子的鹰都会被迷过来,绝对逃不掉。”
她这时再看向那海东青的眼神,仿佛已在看囊中之物。
“如此。”饶烨恍然顿首。
而目光微微上移,又看向另一片天,那边似乎也有一只鹰,远远地飞过来,目标也是他们在那边摆的驯兽笼。
只是这只鹰白头黑身,毛色还有些发灰,远没有这只通体白亮的海东青漂亮,甚至都有些笨笨的,不太聪明。
相较之下,更衬得这海东青地难得。眼鼻兼作,很快就锁定了申如月的捕鹰网上笼的位置,在空中身姿灵巧地变幻了姿态,又轻盈地俯冲、滑翔,很优雅地在笼的上方盘旋。
而这黑灰鹰就不一样了,说它是头鹰,反而又更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着北,一会儿到了深林那边,一会儿又差点跑到雪峰那头去,但其他地方要么风小,要么又更冷,它都耐不住,正是这奇奇怪怪的原因,让它好一阵找之后,才堪堪到了申如月的捕鹰网笼上空。
须臾过后,终于鼻子灵了一回,眼睛管用了一回,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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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如月在一边看着这两只鹰飞,忍不住直叹气。
饶烨:“为何喜一阵愁一阵?”
申如月:“你看那个笨鹰,都找不准方向,若是把它捕了,带回去估计也没多大的作用,倒不如让它走开,我还能捕到一雄一雌两只海东青,若是以后还能配种就更好了。”
总之这笨鹰落到了手上,作用不大,她不愿意废这个心神,熬出来可能也不太好使,若是个累赘又不舍得放走,毕竟诱鹰难得,耗费的心神也舍不得。
能一举诱得两只海东青自是最好的,那样才不枉费了她今日带上了的这些娘亲留下的诱鹰香。
但是,事情并不像她期待的那样。
这只笨鹰果然是太直接,没有想法,更不懂警惕观察周围,闻着味就奔着捕鹰网机关笼子来了。
只听见“啪嗒”一声,笼门落捕网收,关得紧紧的缝都不留,那只可怜的灰笨鹰就这样落到了申如月的笼中。
如此,眼神中甚至都不见机敏,依然透着清澈的单纯,它只是觉得此处异香,又有网绳可栖而息。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它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之身。
申如月见状,两指并起点点额头,止不住地叹气。
“……还是来了。”
饶烨见她这样子,明明一般人能诱到一头鹰,理应高兴许久,唯有她哭丧着脸,不由眉梢浅笑,出言安慰:“能有一只也不错,姑娘不必强求,另一只海东青也会来的。”
说罢,申如月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饶烨也顿了顿,随即低头片刻。
似乎是自己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说这样类似于往好了看,如此安慰人的话。
申如月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又振作道:“阿叶君所言极是,有一只海东青也是好的,它不能跑走了。”
饶烨亦是点头应和。轻蹙着眉,聚精会神地也朝着申如月紧盯的方向看去,不再只是一味打坐,半合着眼了。
只是这海东青在上头盘旋半天,也丝毫不见将要下来的趋势。应该不是这灰黑鹰已经进笼的缘故,相反,若是见到,寻常的鹰更会飞过来查探一番,不应该越飞越远。
忽而,他的眉头越收越紧,似是警觉。
但这驯鹰机关隔他们其实也有一些距离,远远看去,瞧得并不真切,只能更加紧盯着看。
申如月本来还想多和他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心中也是跟着沉了沉,转头也开始紧盯着机关。
确切来说,是紧盯着那海东青。
通体雪白,漂亮而又高贵,实在诱人,远远看去就是空中霸主无二,驯鹰的征服欲激起,一定会想要将它收服麾下。
只是这通体雪白的羽毛之下,还有一双暗黑的利爪。
这双爪子无比锋利,抓起一人毫不费力,使了劲下去甚至可以剜出五脏六腑。
也是这样一双完美的武器利爪,肢上却又一层暗红的圈。远看发现不了,而是趁着它最低时刻,应着山谷下水洼的光,倒映着才能看出似有不同。
她心底一沉,发现了最坏的消息,转头和饶烨对视。
他亦是看出了什么,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其他人的驯鹰!”申如月起身欲走。
“林中有埋伏。”饶烨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