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妍三番两次的请求下,谢建华咬牙,总算是鼓起勇气决定报警。
谢妍知道谢建华准备报警后,高兴得控制不住自己。
她以前或许会觉得,爸爸谢建华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事实上,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小孩子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不是非黑即白。
他要思考和担忧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能怪他犹豫不决,只能说他顾虑多。
父女俩简单地察看了母子二人,没有太大的问题,两人收拾东西离开。
谢建华回到老三家里,没有半点犹豫地拨通了两河镇派出所的电话,直接请求苏志辉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很是惊讶,因为这样指名道姓要求某个警官接电话的报案人很少见。
接线员将谢建华的诉求告诉苏志辉,但苏志辉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一线民警,他已经升官,平时处理管理工作。
苏志辉听到两河镇最贫困的石瓮乡有人要找他,他也觉得奇怪,毕竟他几乎没有来过这里。
他唯一有印象的是,多年前,石瓮乡曾经出现过一起惨绝人寰的屠村案,当时处理案件之一的警察是他已经退休的老父亲。
那样惨烈的场景,让苏志辉记忆犹新,只不过,当时的吴家村也是令人头疼的存在。
里面有诸多被拐卖妇女,就连警察去办案都会被阻拦,乡里乡亲都是同一个姓的,互相维护互相掩饰,甚至,连某些机关单位都有吴家村的亲戚在。
那是怎么样一个黑暗的时刻。
......
想到这里,苏志辉还是接了来自石瓮乡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苏志辉。”
谢建华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尽管心中已经鼓足了勇气,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机会,他还是感到一丝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苏警官,您好,我是石瓮乡的谢建华。我……我需要报案,但我不太相信别人,我曾经和你在卫生院巷道一起制服过歹徒,所以特意找你。”
苏志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回忆起几个月前,在卫生院巷道那个帮助他的中年男人。
“我想起来了,是你。谢先生,请具体说明一下情况,是什么类型的案件?”他的声音冷静而专业,透露出多年处理案件的经验。
谢建华咽了口唾沫,简单地描述了谢康玉家的情况。
“是这样的,苏警官,我们村里有个叫谢康玉的村民,他……他捡了一个智障妇女,还和她生了孩子。我觉得,这样的行为是犯法的。”
苏志辉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虽然他对石瓮乡的印象停留在多年前的那起屠村案,但听到智障妇女被侵害,且涉及拐骗妇女,他害怕多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立刻意识到这事情的复杂性。
“谢先生,你能详细说说你的位置和具体情况吗?”
谢建华将自己在调查疫情的时候发现茅草屋以及茅草屋里面妇女和男婴,一一向苏志辉叙述。
“所以我觉得,苏警官,谢康玉已经是第二次犯罪了,希望能够从重处罚,顺便能给这个妇女和孩子找到自己的亲属。”
苏志辉听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明白,这样的案件绝非简单的侵害案件,背后可能牵扯到复杂的利益链和权力斗争。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亲自前往石瓮乡调查。
“谢先生,你的信息很重要。我会立刻安排人手,同时我也会亲自前往石瓮乡,了解具体情况。在此期间,请你务必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好的,苏警官,我会的。谢谢您愿意相信我的话,我真心希望这件事能得到公正的处理。”
谢建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挂断电话后,苏志辉立即行动起来。
他先是通知了队里的几名得力干将,随后向上级领导汇报了情况,申请特别行动小组前往石瓮乡。
这支特别行动小组,包括他和几名年轻干警,还有妇联的王主任。
石瓮乡最近也是不太平,最先是有谣言传出有僵尸,然后是遗弃女婴,最后还有涉及妇女侵害案件。
这一系列的事情,看起来杂乱无章,可苏志辉却觉得这些案件之间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
谢建华报完警,回家做了一顿午饭,和杨琴聊了一会天,又给谢婉喂了奶,一家人才又坐在一起吃饭。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
洒在谢建华家的院子的石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却充满家的味道的饭菜,气氛显得格外的异常。
谢建华边吃边看着母亲杨琴和女儿谢妍,有些话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二娃,今天你查到了什么?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亲自下厨做饭。”杨琴一边给谢建华夹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她注意到儿子今天的行为有些不同寻常,他是受了委托上来处理动物疫情的,怎么没去张家寨调查?
谢建华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杨琴谈谈。
“妈,我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说。”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让杨琴和谢妍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认真地看向他。
“老二,怎么了?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杨琴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语气中的异样,心中疑惑。
谢建华点了点头,将谢康玉的事情以及自己报警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家人。
杨琴听完,沉默了很久。
她了解儿子的为人,知道他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多年前解救林晓雅的时候就是那样宁折不弯的样子。
她轻轻拍了拍谢建华的手背,心下气愤,老二又不听话一意孤行。
“老二啊,我是不同意你报警的,谢康玉他,不是什么好惹的,烂命一条,就怕惹急眼了跟你玩命。”
谢妍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父亲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