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颂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猛地合上那本书,滴溜溜的大眼睛羞得满是水光,不可思议的瞪着王嬷嬷。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瞧过这种露骨物件儿,现在……现在……
“夫人出嫁前没被家里的嬷嬷教过?”
瞧着她羞到手足无措,头顶都快冒烟后,王嬷嬷挑眉哼笑道:“巫山云雨乃人之常情,有什么羞耻的?您如今身为人妇,更是要仔细学着,免得用到的时候吃苦头。”
祝颂秋闻言,下意识张了张嘴,想回自己用不上这玩意儿。
但谁知王嬷嬷继续开口道:“您得抓紧点时间学,我好安排您去伺候将军,早日把这房圆了,等怀上孩子,您也好借此搬离这地儿。”
这话里话外,尽是明晃晃的威胁与诱哄,甚至言语之中,对祝颂秋的轻视毫不遮掩。
但那笨蛋的脑袋瓜全被“去伺候将军”这几个字眼塞满了。
伺候将军?
有机会提前接近阿渊?!
那不就意味着送红糖姜汤,送小衣,都有机会啦!
祝颂秋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腰板挺得笔直,拽住王嬷嬷的衣袖,迫不及待。
“什么时候能去呀?”
“今晚可以吗?”
生怕被拒绝,她一改先前那副羞怯的模样,拍拍那本书,口气很大。
“嬷嬷,我会的,而且还很厉害,里面的东西背都能背出来,要不您现在就把我送过去吧。”
阿渊正来月事,肯定很疼,她跟着娘亲学过一点按摩,还知道些偏方,很管用。
祝颂秋心里着急,上辈子她是见过阿渊痛经的,脸色白到发青,大汗淋漓到坐都坐不住,不断干呕,却因为碍于伪装的身份,连大夫都不能看。
之后即便恢复了女儿身,也因为错失调理时间,导致她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这辈子既然能重来,祝颂秋便不会再放任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一定能守护好阿渊的!
祝颂秋表情郑重到像是要去执行什么重大任务,原本想要一口回绝并嘲笑她几句的王嬷嬷忽然哑了那点轻蔑,转而生出几分好笑来。
她这把年纪,如何看不出这小姑娘白纸一张,况且能被抬进这府里的,祖上三代都被掀了个底朝天,摸得干干净净,这才把人放进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罢。
毕竟将军年纪二十八九,若再不开荤,传出去的话不知道又会变得多难听。
王嬷嬷眸光平静,心思藏得干干净净,故意不去刨根究底,沉默着打量着祝颂秋。
后者攒着的那口气差点绷不住,好在快露馅的时候王嬷嬷收回了目光,声音冷冷淡淡。
“夫人如此积极,老奴何敢不从,不过……”
她话音一转,眼皮压着,斜睨向祝颂秋,继续道:“将军脾气不好,您最好有点眼力见,莫要三番四次的缠着,要不然,缺胳膊断腿的,老奴可没法子护住您。”
祝颂秋听着王嬷嬷松口,瞬间眉开眼笑,点头如捣蒜,面上乖巧应着,实则在心里悄悄反驳——
阿渊才没有那么坏呢,她漂亮又心善,像是天上的月亮,冷冷的,却干净的不行。
阿渊天下第一好!!
正在书房处理军中政务的徐行渊心口猛地跳了一下,他翻阅信件的动作微微顿住,眉峰微蹙。
下一秒,从胃部蔓延而上的疼痛一点点剧烈起来,不过几息时间,便叫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幼年流落在外,颠簸流离,饿得草根都不知道嚼了多少,进了军营后,也常常饥一顿饱一顿,多年下来,胃病自然积重难返。
轻喘一声,徐行渊仰头靠回椅子上,额角的青筋因为剧烈的疼痛在突突跳动着,粗重的呼吸像是吸满水的棉花,沉重而艰难。
脑袋正被剧痛搅弄得昏沉不已时,他模糊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以为是来递交军务的属下,便哑声道:“进来。”
“吱呀。”
门被推开的细微声响在急促的喘息中显得微不可闻,探身进来的祝颂秋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徐行渊异常。
她心尖一跳,连忙将门关上,提着裙摆飞快绕过外间的茶厅,转过拐角,一眼便瞧见了汗如雨下的徐行渊。
他显然是痛极了,面白无色,唇瓣咬出了血,蹙眉仰靠在椅背上,胸口起伏剧烈,绷紧着脖颈,像是濒死的白鹤,妖艳而哀戚。
祝颂秋呼吸微窒,连忙反应过来——
阿渊的痛经果然厉害!
她如临大敌,扯出自己悄悄藏着的手帕,在外间的茶厅里用热水浸湿。
“嘶……好烫好烫!”
祝颂秋手忙脚乱,指尖都被烫得通红,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草草拧了水便跑向徐行渊。
后者被这乒呤乓啷的一阵声响搞得极其烦躁,正想睁眼瞧瞧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
谁知才撩开眼皮,他便看见着急到像是快哭了的祝颂秋朝他跑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
来干什么?
一头雾水的徐行渊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挨近的祝颂秋扯开衣领,“啪”的一下把湿漉漉的手帕隔着里衣糊在他小腹上。
白玉壶里的热水是新换的,祝颂秋水又没拧掉多少,滚烫的热水就这样浸透衣服,直接贴在徐行渊皮肤上,甚至烫到了不该烫的地方。
他弓着脊背闷哼一声,青筋绷起的大手死死拽住祝颂秋的手腕,吸着冷气,咬牙切齿:“祝,颂,秋!”
“我在!我在!”
祝颂秋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声音沉稳的安慰道:“阿渊,别怕,我来了。”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准备先把阿渊的裹胸扯掉,不然疼成这样,还缠得那么紧,很容易喘不过气来的。
但手才伸过去,就被徐行渊猛地拍开。
他疼得使不上什么力气,说话都难,更不要说拔高声音喊人了。
如今简直像个被强迫的小娘子般,气到脸颊都飘上了一丝红,湿漉漉的长眸死死瞪着祝颂秋。
“滚……”
“阿渊,这种时候不要耍小脾气。”
祝颂秋声音软软的,拧眉挣开徐行渊的钳制,不死心的继续去扯他的衣领。
徐行渊已经快被这不知羞的东西气死了!
他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胃部痉挛的疼痛让他脑袋都是晕的,撑着力气想把人推开,按住用力后才忽觉掌心内的触感软得令人心惊。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他愣怔抬头,便瞧见自己的手,正正陷在那丰腴里……
那一瞬间,徐行渊思绪像是被火苗燎到般,翻涌而上的生理性恶心让他下意识猛地将人甩开。
“砰”的一声,祝颂秋腰侧撞到了桌上,疼得她痛哼一声,小脸瞬间白了下去,那一秒气都喘不上。
徐行渊弓腰剧烈喘息着,掌心处残留的温度简直像是蚂蚁一样蚕食着他的心脏。
好恶心……
记忆当中,女人放荡的喘息和娇笑似乎还回响在耳边,混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在漫天的大雨中,刺耳到像是要把他整个脑袋都给戳烂掉。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神经质的颤着指尖,踉跄着站起来,结果没走几步后又“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缓过那口气的祝颂秋听见声响,连忙抬头。
“阿渊!”
她惊得顾不得自己腰上的疼痛,急忙冲过去,想把人扶起来。
但还没碰到人,就被徐行渊低声吼道:“滚开!”
祝颂秋被吓得动作微滞,视线和徐行渊撞上,清晰的瞧见了对方眼中的厌恶。
浓重而赤裸。
坏阿渊!
祝颂秋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咬着唇瓣呜咽了一声,气汹汹的冲过去,忍着疼蹲到他面前,十分不客气的给了他脑袋一下。
徐行渊人都被打懵了一瞬,表情空白了一秒,紧接着便被祝颂秋劈头盖脸的一阵哭骂。
“生病就会这么坏脾气吗?你怎么一点都不乖?还这样凶我,你怎么那么坏!”
被一通指责的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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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简直莫名其妙,可一抬眼,便瞧见祝颂秋哭得双眼通红,头发微散,又气又委屈的瞪着他。
她搭在膝盖上的手也被热水烫得通红,甚至起了小水泡。
这个色胆包天的蠢货。
连勾引都学得如此拙劣。
徐行渊冷漠的挪开视线,在祝颂秋第二次来搀扶他时却没再反抗。
两人一步一停,好不容易才挪到软榻上。
祝颂秋小口喘着气,腰侧的疼钻心似的,叫她忍得脸色泛白。
可抬眼瞧见捂着腹部,蜷缩着浑身发颤的徐行渊后,她又觉得心疼。
阿渊很可怜的。
祝颂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脱掉鞋袜,爬上软榻,坐到徐行渊旁边。
疼到满头大汗的徐行渊看了她一眼,声音艰难:“下去。”
被气到的祝颂秋鼓着脸颊,理直气壮:“听不见。”
“祝颂秋。”
“还是听不见。”
“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
他微弱的气音断断续续,一点气势都没有,祝颂秋可不怕他。
挪了挪屁股,她强行让他枕在自己腿上,嘴上故意气他:“大将军,先有力气再提杀人这回事吧。”
她像是小人得志般挑眉,轻快明亮,明明眼睛都还湿红一片,鼻尖也哭得粉粉的,就这样洋洋得意,简直是……
不知羞的笨蛋。
徐行渊被她笑得心烦意乱,索性闭上眼不去看她,可看不见之后,其余的感官便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般。
她身上的甜香,以及碰在太阳穴上的温软触感,都明显到让人难以忽视。
许是腰上那块还在痛,她一用力按摩,呼吸便会重上许多,鼻腔还会哼出很小很小的气音,娇的不行。
徐行渊眉头紧成了个“川”字,看着似乎极为不耐烦,却任由祝颂秋摆弄。
许久,他呼吸平稳下去,祝颂秋以为人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下了软榻,扶着腰小声吸气,朝外走去。
要离开了?
徐行渊才平缓下去的眉峰又几分蹙拢的架势,但转而下一秒,他便听到了水声。
没过多久,那甜香又一点点浓郁起来。
他腹部那块有些凉下去的手帕被拿走,换了另一块温热的。
这次这笨蛋学聪明了,没有再用烫水,温度正适宜。
只是盖的位置有些微妙。
挨近下腹,像是在暗示些什么一样。
徐行渊无动于衷,似乎想用行动婉拒这色胆包天的笨蛋,可哪知这一根筋的,竟然坚持不懈的给他换了一整晚的手帕。
明明困得眼皮打架,走路都能踉跄,还是不肯睡觉。
直到天色将明,实在撑不住的祝颂秋这才趴在旁边睡了过去。
这一觉再醒来,便是日上三竿的时辰。
祝颂秋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睡眼蒙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儿。
来月事的阿渊,脾气真的好坏。
她丧气的撇着眉头,慢悠悠爬下软榻时根本没注意到被放在旁边的药膏。
外面的茶厅有人在议事。
袅袅茶香阵阵扑鼻,略微压低的声音低沉冷淡,点了几个名字,似乎在安排军中政务。
祝颂秋腰上还有点疼,慢悠悠的挪过去,好奇的探头朝外瞧了一眼。
却不曾想冷不丁的和徐行渊对上目光。
他脸色还有些白,长眸中泛着点血丝,情绪很平静,不过和她对视了一眼,便冷漠的敛回了目光。
“醒了就回去。”
其余几个端坐的武将面色微顿,下意识想回头时,却见徐行渊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放在檀桌上,气氛瞬间沉凝,所有人屏息静气,动都不敢动一下。
可那属于女子的软香,却还是丝丝缕缕的挤进了那茶香。
听说将军昨日娶了个九品小官的女儿,他们原以为大概率会被丢到后院任其自生自灭。
没想到竟然还进了书房。
怪不得他们将军先前连说话都放得那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