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教？
宁川眸子微微一眯：“你想怎么讨教？”
女子思索片刻。
嘴角缓缓扬起：“对对子如何？”
她似乎不相信宁川的才学，走两步，开口便带着戏谑：“青玉镇，穷酸书生屡屡不中。”
“请公子作对！”
嗯？？？
这是对子？
这分明是在讽刺挖苦我啊！
宁川心中微怒。
顿时对这小妞没有了好感。
还卖艺不卖身，装什么清高？
女子旁边。
其余五人听到这上联，一时捂着小嘴偷笑。
见宁川蹙眉不说话，一人还有意无意地道：“想来宁公子才浅，姐妹们，我们就别为难他了。”
幸灾乐祸？
呵，不就是对对子？我怼死你们。
宁川瞥了六名女子一眼，抿了抿嘴。
而后端起一杯酒饮了口，咋咋舌，慢慢悠悠道：“怡红楼，卖艺歌姬夜夜笙歌。”
青玉镇，穷酸书生屡屡不中。
怡红楼，卖艺歌姬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
对面六名女子听闻。
瞬间小脸一怒，咬着牙齿，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要不是此时的宁川是大爷，估计都冲上去撕烂他的嘴了。
“哼，宁公子身为一介书生，没想到竟这般无耻！”
那出对的女子怒着双眸，一脸愤慨。
宁川见此，冷笑了声：“你管他无耻不无耻，我对上就行了。”
“各位美人若还想讨教，尽管放马过来，本公子外号对穿肠，怼到你们怀疑人生。”
“你……”
六名女子气得小脸红彤彤的，胸口起起伏伏，场面极其壮观。
片刻。
一名手握着玉箫的女子站了出来。
她瞅了宁川一眼，轻哼道：“宁公子既然大才，可否做一首有关于箫的诗？让我们开开眼见。”
她心里嘀咕着，既然对对子弄不过这地痞无赖，那就换诗。
作诗，这应该能难倒他，好好出一口恶气。
宁川听闻要淫湿……
哦不对。
听闻要吟诗，立马狂笑起来。
起身道：“这有何难？本公子张口便是诗，你等且听好。”
说罢，他走到那女子身前，接过玉箫缓缓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作完上句，宁川顿了一下。
用玉箫勾起女子的小下巴，邪邪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啊这！
诗完，六名女子霎时都震惊了。
同时疑惑不已。
以这才学，宁川怎么屡考不中？
不可能啊！
“好一个‘玉人何处教吹箫’。”
啪啪啪，
这时，包厢外一名浅竹色衣裙女子拍着手走了进来。
顷刻间，宁川觉得面前的六名俏美女子都黯然失色了。
而来者，正是柳烟儿。
柳烟儿瞅了瞅包厢卧室方向，听着里面莺莺燕燕之声，不禁皱眉朝宁川道：“宁公子，你叫这么多姑娘，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宁川嘴角一抿，负手淡淡道：“怎么，莫非烟儿姑娘玩不起？你可是说过，我若来了，让你陪也是可以的呢！”
“你！”
柳烟儿小脸微怒。
想了想后小手一甩，轻哼道：“公子想让我陪？那请跟我去四楼。”
说罢，扭着腰肢离开包厢。
宁川摸着下巴琢磨些许后，大步跟了上去。
他觉得，这柳烟儿或许就是妖。
怡红楼，四楼。
一别致雅间内，檀香袅袅。
宁川负手跟着柳烟儿踏进房间。
望着前面柳烟儿那婀娜背影，沉吟片刻便道：“你不是人！”
柳烟儿一愣，回身瞅了宁川一眼。
随后撇了撇嘴：“公子也不是人。”
“嗯？什么意思？”
宁川眉头轻轻一挑。
心中有些发虚。
说实话，经老石村一事，他很迷茫，怀疑自己身份。
要说是妖吧，秽迹金刚咒又没让他化出原形。
若不是吧……
根据种种迹象，只有他是妖，才解释通石坚堂哥堂嫂死亡之事。
“难不成这柳烟儿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宁川盯着柳烟儿，满脸狐疑。
柳烟儿此刻抿嘴一笑，道：“烟儿是人，公子却说我不是，那岂不是公子也不是人了？”
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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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川闻言，一头黑线。
短暂沉默后道：“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我可不信一名女子，能掌管怡红楼？”
妖孽？
柳烟儿冷然一笑。
转而眸光悠悠盯着宁川，淡淡道：“众所周知，宁公子娘子是妖，宁公子是否也是这样称呼你娘子的呢？”
宁川愕然。
一时哑口无言。
许久沉声低喝：“莫要诡辩，我娘子温柔善良，从未害人。”
“那你就见烟儿
害人了？”柳烟儿轻蔑反问。
额！
宁川额头一皱，片刻叹道：“好吧，方才是我语句不当，我道歉。”
“不过，你也算承认自己是妖了吧。那王家公子精气，可是你吸的？”
柳烟儿微微一怔。
倒是没想到反被宁川将了一军。
沉默片刻不屑道：“哼，我才没兴趣吸那种低质的精气，他神态萎靡，完全是过度纵欲所导致。”
说罢。
柳烟儿款款迈步，去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宁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和尚乔装打扮跟你进来了。”
“我也知道他有些本领，不过我若想灭了他，只需弹指。”
“只需弹指？”
“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宁川抿嘴，满是不信。
无德的实力他见过，可以说，就算他动用二阳阳火和召唤神通，也不一定能战胜。
见宁川质疑，柳烟儿嘴角一撇：“信不信由你。”
说着，她端着茶走了过去，将茶杯往前一递：“宁公子，现在跟你商量一个事，你若同意，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此番胡闹行为。”
宁川见她自信满满，不像在说假。
一时间倒是警惕了起来。
接过茶杯也未饮，皱眉问道：“什么事？”
柳烟儿思忖片刻。
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宁川：“说那事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见过一个带着青铜鬼面的男子？”
似乎怕说得不详细，她继续补充道：“那男子身形和你相仿，气质……嗯，很温和，背着一把木剑。”
啥？
“和我相仿？”
“烟儿姑娘说的怕不就是我吧？”
宁川摩挲着茶杯，抿着嘴一脸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