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巫蛊
    这话有点难听。

    但离戈还是点了点头,“是。听说前两日的认亲宴上两位小姐也起了矛盾。”

    “哦?”

    那人转过头,眸光流转似是带了一室芳华,语气也多了几分的兴趣,

    “说说看。”

    “大小姐两次落水,似乎都跟二小姐有关。”

    “没了?”

    “没了。”

    慕时安长叹一声,“离戈,你当真是无趣。”

    “自然是不如主子亲眼看得有趣,否则您怎么会出手相助?”

    离戈面无表情。

    慕时安身子灵巧地从窗棂上翻了下来,顺手将一边的折扇拿起打开,在面前轻轻地摇了摇,

    “看个热闹,顺手罢了。

    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

    “快活楼里面的人都已经移交钦差大人,只是并未找到任何的线索。

    如今只剩下一个刘春兰还无下落,若是寻到她,兴许能够找到乐嘉公主的下落。”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差不得这么点时间,继续查。”

    “是。”

    说起正事,离戈的眼神也有了几分的波澜,“这事儿说起来,跟虞家二小姐似乎也有关系。”

    “跟她有关系?”

    慕时安有些诧异,离戈道:

    “二小姐的养母,就是刘春兰。

    听说,二小姐被接走那日有人瞧见过刘春兰要用镰刀断了她的脚筋,二小姐仓皇逃了,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刘春兰。”

    想到方才虞疏晚暗地里用花生使坏,慕时安不由得哑然失笑。

    怪不得跟其他的姑娘不一样,原来是这样。

    “继续查,刘春兰如今是快活楼里最为有资历的贩子,她身上或多或少也会有点线索。”

    离戈领命退下,慕时安则是轻轻地念着,

    “虞疏晚。”

    唇角微勾,慕时安再次看向了忠义侯府的方向。

    ……

    虞疏晚正跟虞老夫人形容着自己方才看见的吞剑多么厉害,就阿嚏阿嚏的两个大喷嚏出来了。

    一边的可心连忙给她用帕子擦拭着口鼻,知秋有些担忧,

    “二小姐是不是凉着了?”

    “放心吧姑姑,我身子好着呢。”

    虞疏晚抬头嫣然一笑,“我只是方才头发挠着鼻尖了。”

    一番话逗得一马车人忍不住的笑起来。

    虞老夫人也不由得展颜。

    自己身边自从有了虞疏晚,当真是热闹得紧,连着自己都好像从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年轻了许多。

    马车很快就在一片欢声中回到了侯府。

    虞疏晚搀扶着虞老夫人下了马车,还未来得及踏入府门,管家就硬着头皮上前,

    “二小姐,侯爷夫人和公子,如今在前厅等着您呢,说要请您过去一趟。”

    “是做什么?”

    几乎是瞬间,虞老夫人嘴角的笑意就冷了下来。

    当真是没有一天是不折腾的吗?

    好端端的,这又是做什么?

    虞疏晚也有些懵懂。

    主要是这两日只顾着养伤,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动手呢。

    难不成是今日自己在花园跟虞归晚说的几句话又让她急眼了?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那老身倒是要瞧瞧,这是要做什么。”

    虞疏晚回过神来,乖巧地跟着虞老夫人一起往着前厅走去。

    而此刻的前厅,虞景洲还在面露愠色道:

    “她本就是蛇蝎心肠,否则怎么会执意如此!”

    “让老身听听,疏晚是又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虞老夫人的声音威严,几人往着声音看去,连忙站起身来,“母亲/祖母,您怎么过来了?”

    “听说疏晚蛇蝎心肠,老身特意来看看,她是如何蛇蝎心肠。”

    闻言,虞景洲顿时阴沉下脸来,“祖母,您别被她给欺骗了,她……”

    “疏晚知错。”

    虞疏晚直接打断了虞景洲的话,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苏锦棠此刻的眼神早就没有了这两日的复杂,里面满都是厌恶,

    “你知错,那你说错在哪儿?”

    “疏晚不知。”

    虞疏晚看向苏锦棠,“可女儿知道,家里人不喜欢女儿,所以就算是父亲母亲和哥哥这样说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她的眼睛看向虞景洲,带着委屈和容忍,“哥哥,疏晚认罚。”

    “少在这儿装糊涂。”

    虞景洲冷笑,“我问你,这些日子以来,你都做了什么?”

    “吃饭,睡觉,抄佛经。”

    虞疏晚纠结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或者去茅房。”

    “……”

    倒也不必说得这样详细。

    虞景洲深吸了口气,直接将一个破布娃娃扔在了虞疏晚的面前,声音冷到了极点,

    “厌胜之术。

    虞疏晚,这些东西你也敢碰,为了嫉妒归晚,你如今是连全家上下这么多口人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吗?”

    哦。

    原来是巫蛊娃娃啊。

    虞疏晚看着被扔在自己面前的娃娃,伸手将它提了起来,背后还刺上了虞归晚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端详了一阵子以后,虞疏晚将娃娃丢得更远了一些。

    虞景洲狠狠一拍桌子,“虞疏晚,你这是想要销毁证据吗!”

    “哥哥别生气。”

    虞疏晚老实道:“那个实在是太丑了,不忍直视。”

    一边的苏锦棠见她的态度还是这般清淡,再也忍受不住地冲上前抓住了虞疏晚的衣襟,

    “前些日子装作求和,这些日子就在归晚的房内放这种东西……

    虞疏晚,你当真是如此歹毒,如此容不下她?!”

    亏得她对虞疏晚生了几分的怜悯之心,可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看着眼前少女和自己相似的面容,那双眸子却格外冷清,苏锦棠只觉得一阵的怒意从心头翻涌升起。

    她怎能欺骗自己,怎能如此!

    “母亲这是认定了我做的?”

    虞疏晚一根一根地去掰开她的手指。

    她从小就做农活儿长大,就算是生得瘦弱了些,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苏锦棠的脸色惨白却不肯叫出声来。

    虞方屹是真的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回来就有这样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声音也沉了几分,

    “疏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众人目光都齐齐地落在了虞疏晚的身上。

    虞老夫人的手更是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厌胜之术是禁忌,是被明令禁止的东西。